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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燃尽的枯柴,只在最前端有一块没有熄灭的火炭。

掌心雷打出的时候,广场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对这类正阳之物的恐怖使他们本能地惊呼出声,瞬间隐没於地面不敢出来。只有站在最前面的红影没有闪开,亲眼目睹了掌心雷诡异的转弯,冲向空中。

「欣欣姐,姓阮的力气快耗尽了。」一个相对完整,只缺少了一只手的人形从地面上站出来,贴近了红影兴奋的说,「他的电火花都打不直了。」听声音正是那个占用了赵家远肉身的那个怨灵,叫做冬子的。

欣欣没有说话。因为没有面目和五官,也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语气有些疑虑的道:「但愿他不是有什麽阴谋诡计。」

冬子瑟缩了一下,明显对阮瞻有所忌惮,「应该不会吧难道他在找帮手」

欣欣咬牙道,「不管他有没有帮手,反正新镇被封了,没有人可以出入。现在我们是关在一个鱼缸里的鱼,不是吃了他,就是被他吃掉。如果连他也治不了,我们就不用想报仇了难道我们的冤屈就白受了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很大声,让广场地面下的每一个怨灵都听得清清楚楚,明白眼前的形势和她说的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没有一点退路

「一定要报仇,这麽多年来,不是就为了报仇,我们才忍受着被镇之苦,坚持到现在吗为什麽我们要枉死,凶手却逍遥法外现在愿望就要完全实现了,怎麽能在这个时候退缩这不公平,我非要讨个公道。就算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欣欣继续发狠地说。

如果说刚刚的话让其他的怨灵明白了形势,她现在的话则激发了他们的怨念和狠劲,又一次下定决心和阮瞻拼死对抗於是,他们纷纷从地面下窜了出来,重新聚集到了欣欣身边。

欣欣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同伴,慢慢伸手向身边的花池里一抓。花丛中,一个小瓷娃娃立即飞了出来,落入欣欣的掌中,正是小夏的瓷像。

「姓阮的,你再不出来,我摔碎了这个瓷娃娃,让你的心上人死的透透的我数三声,一、二--」

她的三字还没出口,已经被掌心雷炸得破败不堪的那扇塔门哗啦一声轰然向外倒下。接着,阮瞻从塔里面走了出来。

他不紧不慢地走着,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整个人看起来像冰刃一样冷酷而锋利,好像掌握生杀大权的王者面对着虚弱的叛军一样。

「我来了,有什麽指教」他站到湖边,冷冷地问。

欣欣不愿被他的气势压倒,举起了手中的瓷像,「你是要她的命,还是你的命」

「这不由你做主。」阮瞻想也没想,幽黑如潭水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欣欣,「我说过了,伤害她的后果你承受不了,看来你并不相信。」

哈哈哈哈--

欣欣爆发出一阵狂笑,其他的怨灵也一起大笑了起来,「别胡吹大气了,她的魂魄在我的手上,你凭什麽这麽说你以为那个帮我们的人要活着的岳小夏,我就不敢杀她吗生死关头,谁还顾得承诺,只顾着眼暇吧。所以,你说是不是由我做主呢」

阮瞻摇了摇头,「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一点没错。假如我刚才施以重手,你现在早就滚回地狱去了,还有资格在这里威胁我吗」他的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但语气中却有着一丝愤怒、一丝轻蔑、还有一丝怜悯,「我再奉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假如你此刻罢手,我保证会想办法把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你们也给自己一个好好重生的机会。这世界上是没有什麽可以永远埋在地下的,你们的冤枉也是一样,但假如你非要逼我,我也不能束手待毙。」

欣欣冷笑了一声,忽然做了个把手中瓷像摔到地面的动作,阮瞻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但随即就发现上了当。

「没错,你的法力很高。可惜你有宝贝在我手上,我还怕打不嬴你吗」欣欣晃了晃手中的瓷娃娃,「这一招怎麽样」

「非常卑鄙」

「我卑鄙还有更卑鄙的哪」

「你想要怎麽样直说吧」阮瞻冷冷地说,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欣欣非常恼火於阮瞻强硬的态度,却又无可奈何。这个男人太强了,甚至比那个帮他们的人还要强大。不是说法力,而是他身上又韧又冷、什麽也压不倒的强悍、果敢的气质。她现在明白那个人为什麽要阮瞻死了,不管他们之间有什麽过节,只要阮瞻活着,那个人一定得不到安宁。

她一直落在下风,根本翻不过身来,现在她决定破釜沉舟,把这法宝用个彻底她要报仇,所有伤害她的,伤害村人的人都要死何况,她现在忌妒得发疯。阮瞻和岳小夏多麽相爱啊,可以为对方舍下性命可她呢,她也可以为她的心上人牺牲,但她的心上人却真的牺牲了她,毫不犹豫的。

凭什麽一样是女人,岳小夏就可以得到她用尽生命也没有得到的东西这样也是一种不公平,所以她要让岳小夏也不幸

「再问一句,你要她的命,还是你的命。」

「如果你非要问--她的」阮瞻立即回答,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

这更激起了欣欣无比的仇恨。她一挥手,身后所有的残魂全部挨近了她,彷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绳索连在了一起。

「我要你不要动,先接我一招。」欣欣轻轻地说,语气中透着威胁,「如果你敢还手或者防守、躲闪,我马上摔了这个死丫头,带她一起下地狱。假如你接得住我这一招,我就把她还给你。」

「你不是说在生死关头,不会信守承诺吗」

「你没的选择。」欣欣恶狠狠的,「还有,别再威胁我们了,那非常愚蠢,对豁出一切的我们来说,死都死了,还会怕再死一次吗」

「我从不威胁任何人,那是实话,信不信由你」

「别废话,答不答应」

「那就快点吧,早完早了。」阮瞻把手插进裤袋里,一副根本不把对方放在心上的态度。

欣欣气得不知说什麽好,只发狠一样伸手抓向地面,立即有一团黑气聚集在她的手里,迅速化为一把尖利的武器,足有一尺多长。

她一手还高举着小夏的瓷像,另一手抓着这柄利剑,抬头看了阮瞻一眼,见阮瞻动也不动,漠然地注视着她。

一时之间,她忽然有些没有把握,但她知道这时候不能犹豫,於是把心一横,像投标枪一样,用尽力气把那利器向阮瞻投了过去。

黑色利器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疾射而去,连怨灵都为阮瞻捏了一把汗,但阮瞻却真的安然地站着,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让欣欣在一瞬间以为阮瞻会有什麽阴谋或者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