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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雨意扑面而来,湿而且冷。

那黑衣女人因他的出现而瑟缩了一下,没等他说话就先开口问,「包大同」

她说得很小声,嘴唇只微微动了动,使得这问话好像从很远处传来的梦呓。

「我是。」

「帮我。」女人伸出了冰凉的手,抓住了包大同的手臂,「求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我的老公找回来」

包大同一愣,「那个寻人的话不是我--哎,算了,你还是先进来好不好」他一侧身,请那个神秘的黑衣女人进来。

那黑衣女人顿了一下,似乎在犹豫着什麽,但终究还是一踏进酒吧内。

她低头走着,随着迎过来的万里来到酒吧中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被动地接过万里递过来的一条乾净毛巾和一杯性质温和的酒,给人感觉就像个影子一样阴暗和轻巧。

虽然是下雨,但毕竟是夏天,而且酒吧内也没有开冷气,可这个女人却似乎很冷,一直哆嗦着,不仅擦头发的手抖着,连喝酒时牙齿也磕得玻璃杯卡卡作响。

万里向包大同使了个眼色。他是有意带这个女人来角落里说话的,这是人的心理特徵,总觉得黑暗的角落比较安全,在这里也比较容易向人吐露心声。

「请问--」

「我没有那麽多钱。」黑衣女人打断包大同的问话。

「没有关系,这酒是他招待客人的,不收费。」万里以温柔的语调回答。

「我是说--我付不起包先生--那麽高的佣金。」黑衣女人还是低着头。

一瞬间,万里没明白包先生具体是指哪位,刚要说他们这里并没有什麽包先生,才明白这个从来没有正经的神棍竟然就是包先生。

「这也没关系,他的收费比较--弹性。」万里继续温柔地说,「可以先请问小姐的姓名吗」

「吕妍。」黑衣女人又喝了一大口酒,好像是要镇定一下自己。

「那麽吕小姐,您找包大--包先生究竟有什麽事呢」

吕妍抬头看了包大同一眼,但包大同却看着万里。

这女人就像块黑色透明玻璃一样脆弱,彷佛一碰就碎似的,不比那些表面正直、内藏奸狡的奸商,随他怎麽折腾都没关系。他可不想在女人面前说错话,而万理是心理医生,和人谈话更加在行,所以还是由万里来询问比较合适。

「我想要包先生找到我的老公。」吕妍见包大同的意思是叫她和万里谈,於是转向对万里说。

「是这样,包--包先生主营的业务呢,虽然看起来比较像是算命、批八字的,可实际上还是以周意文化为主。」万里耐心的说明,「吕小姐如果要寻人的话,我觉得还是找警方比较好。现在警方有专门寻找失踪人口的网路,效率比让包先生算一算方位高多了。」

「不是,你不明白。」吕妍一听万里的语意中有婉拒的意思,焦急地解释,「我老公虽然死了,可是他没走他就在我身边,我感觉得到,我真的能感觉得到可是他不出来见我我只要包先生帮我把他找出来,让我见他一面就好,只一面就好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他说」

吕妍说到这里,突然变得很激动,紧紧抓住万里的手,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痛哭着哀求道,「求你们帮帮我,我只要见他一面,求你们。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只要剩下我们母子的生活费就好」

万里和包大同面面相觑。

她老公死了那麽她是要他们找到一个鬼魂了她还有一个孩子这是怎麽回事是失去丈夫的女人因过度思念而产生的幻觉,继而胡思乱想,还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发生

第七部 阴童 第七章 奇怪的眼神

「是这样的,吕姐姐。」包大同咽了咽口水,「人死已矣,放不下对亲人的执念,不仅对自己是个伤害,对逝去的人而言,也是痛苦的。」

「可他没走,我感觉得到。每天晚上,他就站在我的窗户前面,但我就是抓不到他就算我怎麽拼命也抓不住。」吕妍看看自己的手,一脸懊恼和绝望,「他好像--很痛苦,又说不出来,我知道他肯定是有麻烦了。我想和他说话,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吕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老公做一场法事超渡,不收费用的。你老公他一定会平平安安到达彼岸,你也要坚强一点,就算为了你的宝宝。」包大同很同情吕妍,却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他一直和父亲居住在深山里,尽管学了一肚子道学哲理,也经历过风浪,但他的个性一向很热情,对於人世间的凄惨和无奈,始终无法泰然处之。他平时虽然能说善道,可是现在却想不出什麽话来说。

「他一定有事要告诉我,我也有事要告诉他关於我们的孩子」

「吕姐姐阴阳两界非特殊情况是不宜相通的,否则这世界就乱了套。你还是--看开点吧。」

见包大同不肯帮忙,吕妍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还要说什麽,但是却低下头去,捧着脸哭泣了起来。她哭得那麽伤心、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结果只发出肝肠寸断的呜咽声,双肩抖动不止。

万里一向心肠软,见状向包大同望去,他的眼神和吕妍的悲伤如同一个夹子,把包大同的心挤得又酸又涩。过了一会儿,他终於叹了一口气,拍拍吕妍的肩,「吕姐姐,不要伤心了,我帮你就是。」

他的话好像一个咒语,使吕妍立即止住哭声,抬起一双泪眼看向包大同,又惊又喜的道,「真的吗包先生,你肯帮我」

包大同点点头,「是,我帮你。可是我要说的是,我不保证一定会成功,看你周身有萧索之气,你老公恐怕去世很久了。假如他已经轮回转世,那麽你只有节哀,坚强地面对以后的人生。假如他真的如你所说,一直徘徊不去,希望你见了他不要感到受不了,也不要强留他,好不」

吕妍闻言,忙不迭地点头,用力擦拭脸上的泪水,彷佛以这种行动保证会听从指示。

「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夫妻见面必会徒增伤感,我再问一句,你确定要见他一面吗」

「是,请包先生成全。」

「不后悔」

「绝不。」

「那好,现在我先派人把你送回家。」包大同严肃地说,「我猜你的孩子年纪不大,你们母子又是独居,现在这麽晚了,不应该单独把孩子单独放在家里。明天你看什麽时候方便,我会带我的助手去你家看看,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行吗」

吕妍站起身来,神色略有些激动,显然包大同的猜测正确,使她对包大同又多了一层信任与感激,「谢谢包先生,明天我要上班,但晚上六点就会回家。如果不嫌弃,请包先生顺便吃个便饭,七点,行吗」

「完全可以。」没等包大同说话,万里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