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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只比他们多那麽一点,那就是要护著公子去一个村子拜师。

三人解决完晚饭,月亮已经爬上了枝头,又添了些柴火,三人便坐到一起聊天,最初,车夫还很不习惯跟严既明坐在一起,这在他看来是不可取的,是逾越了。

而三七这时候倒是活泛了,夜里本就寂静,再没个人说话就更孤单了,慢慢的,三人竟然也能谈得上来。车夫讲些赶车遇到的趣事,严既明说些曾经的见闻,三七一脸兴趣盎然的听著,再提提问题什麽的,另车夫惊奇的是,大户人家的公子竟然会喜欢听他说那些乡下的事情,比如务农种地,这让车夫觉得这位严公子也不像成天看著的那样严肃了。

严既明从来没见过,自然也是会好奇的,因严老爷是商人的原因,严既明从小并未受到太多科举入仕的影响,虽然也同别人一样进学堂学习,但却没有读书人酸腐的观念,更不会觉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至於马车夫对他的改观,他倒没有察觉。就这样说说笑笑,夜晚倒也变得不那麽单调无聊了。

在进入九瑶村前,严既明特意梳洗一番,换上了一套藏青色的长袍,看起来成熟不少,配上那驾轻就熟的严肃脸面,三七都要竖起大麽指了,公子本就长得俊雅,稍作打理後就更显稳重了。

一大早,不少村妇就看到一身形俊朗的青年进了村子,身後还跟著一个小书童。自进村之後他便让车夫在村口候著,既然要去拜见,自然是亲自前往,要是还坐著马车那就太不尊敬了。

这位,这位大婶,严既明阻退了想要上前询问的三七,自己先问了出来,到了这里人生地不熟,还是放低姿态为好,他希望能给这村子里的人留下好印象,毕竟那位先生就住在这里不是麽。

啊,这娃长得真俊呵呵,有啥事儿啊村妇见自己被拦住也不害怕,还直夸严既明长得好,闹得对方反而不好意思了。

咳咳,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很会测算的先生严既明才说完,就见刚才还一脸笑意的村妇立马黑了脸,还带著浓浓的防备,你找先生干啥

严既明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只好继续温声道,大婶您别担心,我绝无恶意,那位先生可是姓阮他试探的问著,见对方愈加警惕,看来是在这里了。

我本是济州县人士,不远千里来到九瑶村就是为了拜先生为师,我是诚心诚意的,还望大婶告知先生的住处,您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了先生。说完还行了个大礼。

这,你王婶子本来也是个直肠子,对方要是也横著说话,她早就一扫帚轰走了,最近来村里找先生的人多了不少,他们一见苗头不对就会先出手替先生扫清找上门的麻烦。

可是这小生却对她这村妇这样有礼,倒叫她不好拒绝了,而且面前的人看著也不像是心怀不轨的人,周围的村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都看在眼里,否则早撵人了。

好吧,先生就住在这九尧山上。她指指正面的大山,多谢大婶礼多人不怪,严既明依旧保持谦逊的姿态。

王婶子又把严既明瞧了个遍,啧啧,你真是要上去找先生拜师学艺

再真不过了。严既明一脸认真,否则他还有别的办法麽

嗯,我看你也不像是装的,给你点忠告,先生什麽都知道,你最好少说,才会少错。王婶子一脸高深的说著。

啊谢谢大婶的指教。严既明先是一愣,这跟他之前的处事风格还真是不同,严家是经商之家,他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更知晓很多机会都要靠自己争取,这种不主动出击而且等著对方来挑看的被动行为他还真没做过。

不过还是很快回过神来的严既明赶紧再次谢过了大婶,向著上山的小路走去。三七跟在後头一声不吭,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作为跟班还是少说话为妙,至少要等公子成功拜师,公子一直就是个有主见的,这里还轮不到自己插话。

04

严既明走了一半就开始有些微喘,这山路弯弯曲曲不好走,他第一次走这样的路也很不习惯。停下来抬头望望,已经能看到小屋尖角。

绕过树林,眼前终於看到了小屋的全貌,一圈低矮的竹篱笆,正面铺来的石子小道,隐隐伴有一阵醒神的清香,严既明站定,整整衣角走近篱笆口,那里现在还关著呢。

让三七等在外,严既明打算出声告知那位自己要拜访的先生,没想到里面小屋的门这时正好打开。一双穿著灰黑色布鞋的脚踏出门槛,连著衣袍也是黝灰色。

严既明微微抬头,终於看到了这位大家口中的先生。先生的打扮真的十分朴素,头上就簪了根木棍,发丝长长的垂在後面,他的眼睛特别明亮,仿佛真如那位大婶说的能看透一切。

严既明觉得自己或许估计错了,在来之前就知道要见的是什麽样的人,他一直以为先生应该就像教书的夫子那样年老、刻板、严肃,还要有固执和清高。

而眼前的先生一看就还没到而立之年,最让人称奇的是那一身灰布衣裳在他身上竟穿出了仙风道骨的味道,他一直以为只有白衣才能达到这种逍遥自在的效果。

果然,一个人内在的气质是无论穿怎样的衣物都难以改变的。不怪严既明会想这麽多,因为他家正是开成衣店的,铺子里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

待严既明回神,对方竟然已经快走到他跟前了。先,先生他慌乱的行礼,极力压下心头的紧张,却还是懊恼著自己的失神,可别给先生留下坏印象啊如同村子里的人一样,严既明不由自主的产生了担心,这都是为对方散发的气势所影响。

先生一直在打量严既明,从看到对方的那一刻起。嗯,跟我进来吧。半晌他才说到。

严既明见对方转身间拉开了栅栏,於是他就跟了上去。院子的右方有石桌石凳,看那透亮的程度应该是经常使用的。

先生在那里坐下,将一直拿在手里的器物放在石桌上,嗯,过来坐吧。说完对著严既明招了一下手。这个动作让对方放松了不少,在对面规律的坐好,严既明记著大婶的嘱咐,乖乖遵循先生说的话去做。

接下来,先生问了他的生辰和住址,就著桌上的东西专心的摆弄起来。严既明这才伸头去瞅,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唔,盘子上面密密麻麻刻著文字,分布著许多方正的小格子,右上角还有凹槽,上面放著笔和墨。

严既明不懂这个,但也明白这是先生在为他测算呢,至於内容他就不知道了。先生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手掌透著淡淡的红润,指尖移动,在看得人眼花的盘子上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