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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来的,还有不少制造工艺和器具不便带来,灼华相信只要先生能得了去,定会对制药炼膏大有裨益。」

严既明心下佩服,原来对方观察如此细致,这几年灼华来山上的次数不多,每次也都是来送些小点心,美其名曰看看先生。仅是如此就将先生平日的事务探查到一二。

「灼华知道先生不屑计较那些俗物,但是主子还是给了灼华命令一定要将此事告诉先生,先生若是能答应,便再不需考虑钱财之事,更不用为生计操心,知道先生不喜人多,主子早建好了一处静宅,就等先生入住了。」灼华一笑,眼神明亮的看向阮亭匀。

「若是,若是先生不弃,灼华也愿为先生洗手羹汤,常伴左右。」灼华含情脉脉,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如此完全的放在脸上。

又是利诱又是美人计,凡是能想到的先生之爱好都提了上来,是咬定先生必会应下了再看阮亭匀,依旧平静如常,好似根本不受影响。

严既明抿嘴,自己怎麽说也是跟先生在一起几年的人了,先生的喜恶他又怎会不知。先生像鹤,本就应该在云间翱翔,只要他想,他可以去任何地方,绝不受任何约束,因为他对任何事都看得很淡,好似什麽都不能在他心上留下痕迹,清静无为,似乎说的就是先生。

严既明一直都是被动的,因为害怕和不敢,他从不表露心迹,只要能够待在先生身边,如同现在的灼华,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先生的青睐,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或者说是孤注一掷。

看著神情绝美的灼华,严既明不懂,对方跟先生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为何会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论如何,他还是羡慕对方的主动,能够将心里所想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他也想对先生说这样的话,不知道先生会如何反应

阮亭匀看著对方璀璨的眼眸,「常伴左右」

「是」灼华信誓旦旦。

再转头,看看严既明眼巴巴的模样,阮亭匀笑了,「我已经有常伴左右的人了。」当著对方的面抓住严既明的手。

灼华当即黑了脸,而阮亭匀做沉吟状,道「至於你说的那些,我想,我已经拒绝过许多次。」

「你,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麽」灼华很急,他不懂为何先生要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哪怕是死也不愿归附

「安危我命不由天,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阮亭匀傲然一笑,看得灼华一愣,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先生。

「走罢。」阮亭匀将纸张推回对方面前,「别再来了。」阮亭匀一眼看到底,明明白白,连同对方的意图,他决计不会加入五皇子的阵营。

灼华的泪水滴落,无声无息,他冷眼看了严既明,「好。」

起身,衣摆随著他的转身一舞,「先生」灼华的背影纤细,却也有一股萧然之意。「若前来周旋的人不是我,你们或许早就被抓走了,主子虽然想要您的心甘情愿,但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灼华就是这样一个人,看似乖巧,实则性格张扬,既然愿为一个人做事,那他便不会做那默默无闻背後付出的人,他就是要叫那人知晓,绝不做吃亏人。即便是对主子也

「那又如何我有让你做什麽麽」阮亭匀冷言冷语,他讨厌纠缠不清的人,更讨厌施舍和威胁。

灼华一顿,冷笑道,「果然无情。」

「对你无心,何谈无情。」阮亭匀说完这句,灼华便离开了,看著那凄凉的背影,严既明只能握紧拳头。

之前的对持,他感觉自己几乎没有存在感,看著两人你来我往,他却什麽也做不了说不了,他不是先生的任何人,所以没有任何立场,这让他感觉很挫败。

突然间,严既明好像鼓起了巨大勇气,他不想这样下去,他也不能想像先生以後娶妻生子的模样,亦或是面对另一个灼华的出现,他会嫉妒到疯的。

「先生」严既明站到对方面前,阮亭匀的脸庞依然冷淡,或许是还在想著方才的事情,「什麽」

「我我想同您说一件事。」严既明再近一步,满脸欲说还休。

阮亭匀亦脸色凝重,「我也打算说一件事呢。」

「那,那先生先说吧。」严既明看到对方少见的如此严肃,下意识的说出这话,他心里,还是忐忑难安的。

作家的话:

射射ana,小海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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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府的鸿门宴我们便是去不得的。」阮亭匀先开了头,「你那日的演算,对也不对。」见先生似要深谈,严既明便去沏好茶,阮亭匀就是喜欢他的机灵。

「先帝打下江山还不待稳固便仙去,留下这些个儿子们争来斗去,如今,三年已过,硝烟依旧。」阮亭匀喝一口茶,香气扑鼻。

「二皇子王靖贤拥兵数万,掌握大恒国近三分之一的兵力,正是嚣张时候。然此人刚愎自用,能打却不一定能守,若是作武将,自有一番成就,但上位者麽,确是不适合。杀伐果断,却不能知人善用,若有小人从中作梗,危矣。」

「再说五皇子王靖知,门下食客无数,虽不像二皇子有太后做後盾,但此人极会笼络人心,朝廷大臣都要卖他一个面子,跟二皇子相比,他待人更加谦和有礼,迂回逢源。虽无兵权,却惯使计谋,去掉那些个面具,此人其实瑕疵必报,阴险狠毒。自然,皇家子弟哪一个不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以存活成长。而风头正盛的二人是不死不休,如今」

「如今他们找来,先生却是难以决断了。」严既明眨眼,他不是蠢笨之人,都说到这了,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他很早便算过灼华的来意,隐约能够探触到一些模糊含义,如今先生一疏,便都通了。若他来猜,那李家肯定是二皇子派的,这灼华定是五皇子的了,偏了哪一方都不得善後。

「此事倒不难,焉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阮亭匀轻笑。

「这渔翁是」

「四皇子。」

「四皇子」严既明虽不谙此道,但也知晓这四皇子在民间被称作弱皇子,自小便身体羸弱,以药续命,倘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根本活不到今日,先皇虽喜爱第四子,但奈何四皇子身子不好,每每向民间徵集有才之士进宫就是想要治他身上之顽疾,却都不见起色。

「想来二皇子跟五皇子都没想到这个被他们忽略的人还有争夺的本事吧。」严既明从不怀疑先生的话,既然如此说了那麽便定是这样了。

「我曾经见过四皇子,他的病是在母体时就被下了毒。那时若费些时日,也是可以解开的。只他不肯,为了一些事情,他选择压下来,卧薪尝胆十多年,如今是打算不再难为自己的身体了。」那日地鼠带来的消息便是如此。

「先生为何这样笃定四皇子会最终问鼎也是算出来的」严既明听得津津有味,也不似之前那麽紧张。

「呵呵,四皇子蓄力已久,许是因为久被人忘记,二皇子他们都忘记对方的祖父乃威震大将军,大恒国一半的兵权可还在他手里,便是朝臣那些不能摊到明面上的事情也多被四皇子掌握了证据,可笑他们还不自知。」

「然,得民心者得天下,两位皇子的明争暗斗早以让百姓受苦无数,於民来讲,他们早不管是哪个皇子上位,只要能尽快恢复了安宁秩序他们便拥戴於谁。」那四皇子等的正是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