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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什么事都等到年后再说。”

柳乘风道:“这几日确实忙得很,微臣这几日在物色宅子,只怕也没有练习行书的时间。”

“物色宅子怎么连宅子都没有”朱佑樘微微愕然了一下。

柳乘风苦笑,便将自己暂时寄人篱下的事说了,又说自己想趁着年关将至,买下一座宅子来,请工匠修葺一下,正好年后再搬过去。

朱佑樘不由笑道:“你为何不早说,这件事朕包办了,宅子是吗朕记得在东安门那边,有一座空置的宅子一直无人住,来人”

一个太监在旁道:“陛下有何吩咐。”

朱佑樘道:“是不是这样”

太监道:“是有这么回事,那宅子本是永昌侯的府邸,这永昌侯在成化十八年获罪,抄家灭族,宅子也就空置下来,一直无人居住,其实那地方倒也不错,与寿宁侯的府邸离得也不远,就是就是荒芜了一些。”

朱佑樘微微一笑,道:“这宅子,就赏给柳乘风住吧,柳乘风,如何”

柳乘风脸上堆着笑,心里头却有点不痛快,成华十八年距今已有二十多年了,而且还是个被人抄家灭族的侯爷的地,这宅子有点儿忌讳。

不过话说回来,朱佑樘要赏,柳乘风也不能拒绝,只能应下,道:“陛下恩德,微臣铭记在心。”

朱佑樘呵呵一笑,对柳乘风的态度很是满意,道:“既然要赐你宅子,朕送佛送到西吧。”对那太监吩咐道:“通知下去,叫工部那边找些工匠把那宅子修葺一下,前几年修葺宫室的时候不是还留了不少好料子吗一并用上,不要吝啬。”

太监称是。

柳乘风心里却在苦笑,看来这宅子往后就算想不住也不成了,原本还想着,那地方风水多半不好,到时候大不了地先收下,另外择一个好宅子,可是见朱佑樘这样上心,若是不搬过去,到时候让宫里知道,还不知要发多大的火,也罢,住就住吧。

朱佑樘叫柳乘风坐下,又寒暄了一阵,聊了半个时辰,朱佑樘便有些心神不属了,柳乘风倒是了解的他的性子,这个时候应当是朱佑樘批阅奏书的时候,于是便道:“陛下,微臣也该告辞了,来日再进宫陪陛下说说话。”

朱佑樘故意挽留了一下,柳乘风坚持要走,最后才放柳乘风出宫。

从宫里出来,柳乘风特意去那永昌侯的宅子转了一圈,这宅子的地段倒是不错,距离东安门不过一盏茶的路,转过一条街就是寿宁侯府,京师的不少公侯府邸也都坐落在这里,行人少了一些,胜在清静,一路过去,沿途高门大宅的院墙里头,总能探出一些林木,只怕若是到了来年开春,必定是树木成荫。

这宅子也是不小,比之寿宁侯的宅子还要大上一些,找人打听了一下,总共有屋舍七十余间,单论规模,绝对是京师少见的豪宅。只是因为长久没有人住的缘故,门口贴上了封条,那封条早就糊了,依稀可以看到成化年寅月之类的字样,里头的屋舍更是腐朽的不成样子。不过想到反正这事儿会有工部来修葺,柳乘风索性放宽了心,骑着马回家报喜去了。

第二百一十章:公主你好

到了腊月十七的时候,京师又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天地之间银装素裹,屋宇上连片的积雪,屋檐下则结成了一串串的冰凌。

年关的气氛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甚至连聚宝楼那些出入的商贾也都各自回乡,人流渐渐减少。

京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吏部尚书马文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玩忽职守、德行有亏的名义将朱赞为首的一批官员革职。

虽说朱赞等人革职是明摆着的事,朱赞自个儿不请辞,最后干脆被罢官。落到这个结局,实在有点儿不识时务,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惊慌,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动真格了,于是朝廷六部,还有各寺院都多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倒是卫所这边一下子清闲下来,柳乘风几日都没有去当值,全心全意地开始着手钱庄的事,说到底,聚宝钱庄与聚宝楼唇齿相依,而钱庄的银票信用都维系在聚宝楼的信用上,商人们对银票早就折腾怕了,此前朝廷也印过银票,只是可惜,这银票一日一个价钱,以至于市面上甚至出现了万两白银额度的银票,而且数量还不少,结果这银票贬值的速度极快,一个月前或许还能兑换八千两银子,一个月后能拿回五千两银子就不错了,所以聚宝钱庄的银票,商贾们兑换起来还是谨慎得很,许多人索性先兑换五十、一百两银子,先来试探一下。

这钱庄的信用也不是说建立就建立的,柳乘风倒也不急,这几日张家那边请他去喝了一次酒,柳乘风趁机和张氏兄弟敲定了一些聚宝楼将分店开到江南、川中、泉州等地的事宜,张氏兄弟自然是鼎力相帮,柳乘风也就放下心,安心在家里闲置下来。

温家上下已经是忙乱成一团,年货的采买,还有各家的迎来往送,这许多的事,据说往年都是由老太君来张罗,只是现在老太君年纪大了,至于温正,现在已经一心扑到了南镇府司去,最后这些琐碎的事就落在了温晨曦身上,温晨曦本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应付这日常的琐碎倒是得心应手,只是她性子过于温和,威慑力不足,却也是头痛。

这温家里头每日清闲的人只剩下了柳乘风和温晨若,柳乘风有时会带着她出去转悠,这倒不是柳乘风心里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实在是老太君那边管得紧,不许温晨若独自出门,这温晨若是闲不住的性子,自然要寻柳乘风做掩护。

到了腊月二十七,距离新年已经只剩下几天了,温晨若清早便跑来寻柳乘风,温晨曦见了她,不由笑着对柳乘风道:“晨若倒是和你很亲近。”

这是无心之言,却让柳乘风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道:“谁能带她出去玩,她便和谁更亲近一些。不过今日我没有空,待会儿要请几个卫所的兄弟喝酒,牟指挥使那边也下了帖子请我去赴宴。”

温晨若可怜兮兮地道:“今日一定要出门,都已经和几个姐妹约好了,姐夫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一把。”

柳乘风仍是摇头。

温晨若更加楚楚可怜地、脆生生地叫他:“姐夫”

柳乘风铁着心肠,和温晨曦说着话,温晨曦见状,有些不忍,道:“带她去一趟也无妨的,耽误不了多少事。”

柳乘风无奈,道:“既然如此,那就去一趟。”

温晨若雀跃欢呼,柳乘风领着她去马厩里叫了一辆马车与温晨若一道出门,沿途问她:“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温晨若道:“翠竹居”

翠竹居,柳乘风倒是知道,在地安门边上,据说不少京中的贵妇、小姐都喜欢去那儿,一般是不许男人入内的,便道:“我把你送过去,到时候来接你。”

温晨若嘻嘻哈哈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