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头子侧眼看了看后面的大鼻子:“混球,告诉我。你是劫匪吗”
“报告头儿,我不是。”大鼻子大声地回答着。
“女士,你看,他说他不是。”佣兵头子冲着马车摊了摊手。一脸诚挚的笑容。
“够了。”薇卡语气骤然转冷:“不要胡搅蛮缠,你要什么”
“我”佣兵头子笑了笑,摇摇头:“哦,女士,能否让我看一眼你的相貌呢”
众佣兵哄笑起来,后面的大鼻子呼吸急促,死死地盯着车厢。
“这要问我丈夫同不同意。”薇卡的回答让佣兵头子的笑容变得僵硬。众佣兵轰然鼓噪,在大路两头将车队堵了个严严实实。
“狗娘养的贱妇我们头儿要看一眼你的脸,都遮遮掩掩的,真以为你他妈还是贵族想要保住小命,就乖乖听我们头儿的话”佣兵头子旁边一个刀疤脸咆哮着。
嚓
一声血肉撕裂的声音清晰无误地钻进众人的耳朵,众佣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把规格惊人的巨剑从后面的马车车厢里飞了出来,从腰眼正中间将咆哮着的刀疤脸切成了两截。
“啊”被拦腰斩断的刀疤脸发出凄厉非常的惨叫声。佣兵头子的眉尖剧烈地跳了跳,看着巨剑飞出来的那辆马车。
凉风吹过这片小路,村镇中的暴民也渐渐聚集了过来。
被紧张的气氛感染。除了被腰斩的刀疤脸的惨呼声外,一大片人鸦雀无声。
“一群下贱的劫匪也敢把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一把冷峻的女声终结了沉默,众劫匪注意到,声音来自巨剑飞出的车厢:“抹干净你们嘴巴里的粪便然后滚蛋,不然统统送你们去喝冥河里的脏水。”
还有一个。
劫匪后排的大鼻子呼吸再次一阵紧促,听着这段话语,脑海中勾勒出一个气势迫人的俏丽女性的形象,顿时甩开了心头的恐惧。
佣兵头子默然不语,看着如临大敌的车队护卫,已经感到有些棘手。
不难听出这车队的主人是几个女人,但一连串的碰撞。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他,即使能吃下这些人,也肯定会被崩掉一两颗牙齿。
他看了看插在地上的巨剑,判断出丢出这把巨剑的女人的手劲有些蛮力,不过她说话时的微微喘气声似乎暴露出了点东西很显然这位盛怒下出手的女士已经很久没有好好锻炼过身体了
他猜到了一个事实,费兰德林女士没和人动手的时间。已经可以用年来计算了。
还有狮鹫和护卫
身后的佣兵已经端出了用来射杀大型魔法兽的弩机,这让他心中的把握更大了一些。
死伤了几个兄弟,那么为了吃下这个车队,再死上一些也是可以接受的,更何况还有临时招揽来的炮灰不是吗
只是同时一种新的顾虑在他心头升起:这车队究竟是什么来头。
如果因为得罪了他们牵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庞然大物,他可是没地方后悔去。
虽然现在西哈特兰德大部分地区都混乱不堪,然而很多强大的组织仍然拥有巨大的影响力,比如著名的影贼、焰拳、铁王座。
如果一不小心得罪了类似这样的组织,那么下辈子他就要考虑怎么流亡逃命了。
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众多顾虑让他心头犹疑,然而左右两侧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提醒他一个事实:数个兄弟已经死在这里,他如果不得到一个交代,即使他的剑术再高明,以后也难以服众。
这让他做出了决定:“各位呃、女士,无论如何,你们已经杀了我这里的人,必须留下交代,如果没能让我们满意,我的兄弟们恐怕很难允许你们离开这里。”
“交代你们要什么”薇卡捏了把汗,知道交涉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合适的赔偿以及当面道歉。”佣兵首领严肃地说:“交出杀人凶手,我们会给你们一个合适的裁决。”
先把人扣下来。询问清楚来路之后再下手。
他这样想道。
“嗤”后面车厢里的兰妮一声冷笑:“真可笑,一群暴民和劫匪,也敢学着政府的口气说话,薇卡。冲过去。”
这句话让气氛一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劫匪们一阵噌噌声中抽出了兵器,朝车队逼近了几步。
薇卡拧起了眉头。
硬碰硬,最差劲的主意,虽然很难避免。
就在这时,最后一辆马车上响起的咆哮把事态引到了一个新的拐角:“等等你们这些白痴”薇卡的亲兄弟,克劳德埃德蒙特见到刀枪已经顶到了自己坐着的马车车厢上,近在咫尺的刀锋上的寒气让他惊恐地狂叫起来:“你们完蛋了我们是西门城师潘迪塞尔的家人。如果被他知道了这里的事情,肯定会把你们浑身上下的毛全拔下来”
西门城师
师
法师
众劫匪纷纷一愣,那首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玩味。
这个白痴
薇卡心中一片冰凉。
“原来是师大人的亲属,那就太好了,即使是师,也不可能犯了罪之后不受惩罚,不过你确定那位师阁下他还活着”匪徒首领语气轻快地说:“弟兄们,带她们回家。”
“是”匪徒们狞笑着冲向车队
车队护卫发出愤怒的呐喊上前迎击。
不堪一击。
匪徒首领看着车队护卫的身手。心下笃定,长笑着挥剑冲上。
狮鹫尖啸一声,巨大的翅膀扇飞几个匪徒。却被几支弩箭洞穿了血肉。
“快冲出去”薇卡尖声下令,车队护卫和狮鹫全体向包围圈前面发动冲击,强大的攻势让匪徒的遮拦破开一个口子,不过更多的暴民却转瞬将这个缺口堵住。
“女士们,为什么要逃呢”匪徒首领大笑着砍翻一个护卫,他的剑法巧妙非常,很显然身经百战,并且有着非凡的战斗天赋:“留下来陪我们吧”
匪徒哄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