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啊。。。”
同一时空,料峭的冷风和霜华笼罩下的西北平凉行在宫城北角,连绵的宫内省建筑群里,一个因为察事厅的存在而被称为黑楼的高耸建筑上,一个从牙缝中挤出的抽冷声在叹息。
“大公,七天又怎么了。。。”
一细柔劝慰的声音小心的应到。
“龙武军从长安到剑门,只用了七天啊。。。”
已经年过四旬却保养的依然面容光净的李辅国再次用叹息的声音道。
现在,关于蜀中发生的事情,谣言很多,什么平地轰雷,什么天降神兵,什么召役鬼神,呼风唤雨种种神奇之能,但对这位西北天子第一号内臣来说来说,最在意的就是这个消息背后所蕴藏的东西。
“这又如何呢。。。勉强算是用兵神速而已。。”
一个明显不通武事的内官于福儿,阿谀着胖嘟嘟的脸说。
“有快马,我们西北道发往汉中的密探,也不过用三四天而已。。。”
“蠢材”
另一个中使张延寿断然开口呵斥道,
“你说什么”
于福儿抖着肥肉向他露出怒色。
“那段可是号称蜀道难。难上青天的崇山竣岭。。。比不得通达地西北弛道。。。。他们还有余力大破南沼军。。。。”
张延寿曾经出为河北厩使时,也作为中使参加过那些将帅的军务会商,明显比他更明白这位内官之首的担心所在。
“要知道出自关内出萧关后就是一马平川,河西之地虽广却无太多天险可据的,如果这么数万人马不声不响的从长安消失,突然出现在行在附近,你觉得要几天。。。。”
“这。。。。”
于福儿背汗如雨,不再言语。
“神策军那些杀才。居然用了五天时间,五天后才发现人家留下的是个团练堆起来的空架子。。。。这五天,足够发生许多事情了。”
另一个干瘦地老内官翻了翻眼皮,用沙哑的嗓子道,
“那群人真要有所图谋什么,我们企不死无葬身之地。。。。”
他又转过身体来,对上座地李辅国恭敬的拱拱手。
“长安那里要加强人手了。毕竟那才是我们将来的根本和基业。。。。。这种事情不可再。。。”
他叫乐嵩,是这里面资格最老的一位,虽然地位不是最高,却已经侍奉过三位陛下的老人,虽然已经不怎么在宫内行走了,但连专权跋扈如李辅国,也要喊上声前辈。
“乐老说的好。。。”
李辅国已经站起来,高声道
“崇贵儿。。。”
“在。。”
一个紫袍鱼袋的高大内官站出来。
“厅下五大局。以你地西北局最是人多势众,据说还有几个很会弄钱的,但不要把什么人都招揽进来,朝中已经有相公问起咱家,关于厅下窝藏大盗的风声。。。。。。”
李辅国声音不高,却有一种刺骨的森严。竟然刺的这位内官高大的身材,竟然有些颤抖的畏缩起来。
“我们这毕竟是官家的体统,有正规地阶秩和身份,不要搞的和五坊小儿一样的鱼龙混杂。。。。。这可不是做大事的格局,”
“你随我回长安把,先把京畿厅的架子重新搭起来再说。。。。。。。。西北路的事情,就交给小仇子把”
崇贵儿张嘴欲言,看了看站在角落里副手那张依旧笑地恭谦,却变的有些明讳难言的年轻面孔,却还是没敢辩说什么。默然退到了一边。。。
“史福俨”
另一位紫衣镶银玉带的内官上前一步。
“你的西南局。也抽调出些人手来,反正你的人在南边对上清风明月。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除了眼线以外,全给我撤回来把,都去京师帮忙把。。。。”
“是。。。”
“桂祟生。。。”
和他同样打扮,却消瘦一些的内官应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