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包,
当初有人跳出来大放厥词。说是军输项目事关国家机要,乃是前方将是的命脉也不为过,怎么可以轻易付之人手,更别说这些商人逐利无义,难以信用,怎么可能把关系国家命脉的勾当。交付给他们。
那些清流,在舆论上死死顶这条不松口,另一些人则抬出龙武军在剑南的例子,正好问到我,我就随口说了句,如果不放心他们的信誉和行举,就让他们拿出东西来抵押担保好了,这才打开了僵局。
本以为那些商家,在苛刻而详细的条件面前,都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反而争相竞投之。理由很简单,他们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后。误以为既然朝廷能拟出这么详尽地章程,又索要如此巨大的担保,想必那成事的决心也很高,人亡政息或者事后推翻的风险也小了许多。
当然这个误会最后变成一直延续到现今的制度,其中虽然不乏一些变数和反弹,甚至有地方官府罔顾朝廷的勒令,明里暗中地阻挠过境的承运商团,鼓动地方士民不停制造麻烦,但是没有更好的替代法之前,君臣也只有捏着鼻子督促贯彻下去,毕竟,连朝廷倚重的江南财赋,都要靠这个渠道分流部分转运的压力。
这些低品的官吏中,却悄悄夹杂了一位随太子一行,同时新回到吴王李祗的门人,传达了一番他家主人想进一步拜访的意向。
太仆卿吴王李祗、东都留守虢王李巨,都是在定乱中有功的宗室,本朝自中宗以后,每逢国家有事,都是以宗室拨乱反正,而入主天下的,特别是前代地太上天子,是以皇帝直系血脉以外,被边缘化地旁支郡王身份,发动宫变将父亲送上大位的。
因此,皇帝们对宗室地事情特别敏感,对血缘亲近的宗王及其子嗣,采取的是良田豪宅锦衣玉食优养之,拥有尊崇的地位和名号,也不让其在朝堂有太多发言权的态度,倒是一些远支血脉已经淡薄的宗室,还可以在仕途上走的更远一些,甚至出将入相,如信安王李玮等,如李林甫、李岘等,不过他们也有限度,特别是涉及兵权,功成名就到一个程度后,就要及时激流勇退。
但是自从永王之变后,朝廷又突然发现新的问题,让这样拥有皇家的名分,又拥有实力的宗室,长期领军在外,已经构成了新的不稳定因素。
相比之下本朝的公主和外戚们,反而更要自由一些,既然没有大位之念,就算争权夺利,也不怕少你一个,因此也诞生了一种独特的门人政治,宗室们既然不能直接参政,就扶持一些代理人为自己的利益张目。
正在想这件事的因果,突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我眼前一晃,顿时喝住了前行的车马仪仗。
契丹人,果然是契丹人,我在街上看见那被整把小辫子团起来的光头瓢子,显然因为天气热没戴帽子,愣了一下,被朝廷指为叛贼逆党之一的外种契丹,什么时候可以明目张胆地走在大街上。
自从鲜卑山之战后,剩余的松漠外种契丹也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继续北逃,分散进入大室韦聚居的额骨河流域,一部分转入渤海的扶余、长岭地区。
可以说,隋末大贺氏当权的老八部时代,还是当今遥辇氏主政的大八部时代。都已经彻底结束了。
真正向李光弼的河东军投降地,只有一些小部落联合。这个耶律出身的达刺部落,就是其中之一,由于外契丹逃亡造成地空白,已经引起周边部族的觊觎,所以他们不得不紧密的依靠河东军。
件到我的仪卫,对方倒是恭恭敬敬的站在路边,等我叫过去问话。领着这些契丹人的。正是李光弼的判官韦损。
“他们是有功之臣。。。”
韦损还算客气地回答道,
虽然头上几位老大碍于立场和身份,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但是作为底下的军头、僚属,以同乡、同年之类名义,暗中有银钱买卖的往来频繁,也并不算什么特别的秘密。
外军需要应急口粮、肉菜罐头、御寒衣被,作战器械、车驾等各种军用物资。龙武军的军工生产剩余也需要固定的买家,如是经过正规渠道和章程,指望朝廷的官僚体系那个效率,不要说前方将士地黄花菜都凉了,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妖蛾子来。
只要有登州商团的担保,甚至可以用俘虏来支付。这也是安东、渤海一带,各族青壮人口大量失踪的重要原因之一,又不是天天打战,哪有那么多战争俘虏。唯一的条件,就是派人跟踪观察各种产品的使用情况,好作出相应的改良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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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耶律氏所在地达刺部,在鲜卑山大战中是出了大力,早在河东军杀过土护真河之前,这些首鼠两端的小姓部落就已经和河东军取得了联系,引为后路。
但走的最远的。做的最彻底的。还是这个全部人口只有数千,根本毫不起眼的达刺部。因此正当契丹十几万人马依据祖地,背水一战激斗正酣的时候,随着契丹人老弱妇幼的聚居地失陷的消息传来,达刺部联络地一些小部落,也在最关键地时刻突然反水,以隐藏在部落中的数百名河东军精锐为先锋,突袭了王族遥辇氏族地狼头大愫,迫使其移位,一下子动摇了战局。。。。。
因此,他们也是战后松谟草原上最大的受益者,因为作为外契丹主力的大八部残部固然是跑掉了,但是他们的牛羊和奴隶、草场、山林可是跑不掉,虽然大头都被河东军给拿走了,附近已经没有比他们更强大的势力,虽然在遥辇氏的反扑中损失了大量的青壮,但只要拥有足够的土地牛羊,草原上就从来不缺乏因为各种名目活不下去的投奔者,很快壮大起来,此次是应李光弼之请,前来朝廷受封赏的。
通过传译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这些契丹人,都有些惊喜和激动,很快就使人 过来递了一份清单。
希望用多余的牛羊,换取一些更易于贮存和耐久的罐头、烈酒,茶砖、糖块之类的物资,此外他们还有一些玉矿和沙金的出产,如果可能,希望得到一些锅铲耙叉之类的民用铁器。
因为战争的结束,这些年剑南十七场的产能,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逐渐转移到民用生产上,唯一的后果是,大量的小矿山、私铸作坊大量经营不善破产。。。。
虽然这些野人的做法很有些无理,我倒没有和他们计较的心情,只是不由让我感叹,果然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啊。恩不是,祸害在哪里都是祸害啊。。。。。
本朝控制的河曲地内附党项大约有34万口,分散在静边州都督府至庆州今甘肃庆阳县,辖下的25个党项州,其中散居在灵、盐和庆州一带的党项羌部落统称为东山部,散居在银州今陕西米脂县以北、夏州今陕西横山县以东为平夏部,以及一小部分随军迁徙到石州今山西离石县的石部。此外,还有在吐谷浑灭亡后。仍然留在故地地党项族人,被吐蕃称为洱药下种部。
其中所谓大部万骑,小部上千,其实就是指成年男子的数量,因为号称举族不分男女老幼都能上马挽弓,成年男子的数量也大抵相当于部落的基本战斗力。
号称最强大的拓拔氏族,几个大小分支加起来也就万把男子这点规模。其中还要除去一些年龄太大过小的水分,以及维持放牧生产和警戒的必要人手。虽然这些羁縻属部落,没有太过强大地外敌,但游牧氏族往往也是奴隶氏族,大量的牧奴如果足够地人手来看押和管理,将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此外还有草原狼群、大大小小的边境马贼等威胁。
因此他们能凑出十分之一具装完好的骑士,组成胡陌营的骑羌团。算是很勉强了。
毕竟后世那些口口声声狼图腾的软骨头专家,也未免把游牧民族想的太好太理想了。
大多数时候,肥美而时宜地草场总是有限的,除了首领和少数贵族外,大多数人都挣扎在贫困于饥寒的生存线上,唯一改变生活的机会,要么去抢劫,要么就去贸易。而一场雪灾或者瘟疫什么的,就可能让一个部分多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乃至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他们基本没有什么不可失去的,在生存的渴求面前,什么原则传统尊严。都是无谓地,从本质上说,和一群实在活不下去的穷鬼,没有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