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牟羽可汗,却是个意外,相比其他王子,除了次子的身份和相对显赫的舅家,之前并不怎么出众。。。本来是打算让回纥乱上一阵,然后大唐以上国身份干预介入,平息事态,选出一个相对弱势的新汗,这样固然回纥重新对唐归心,也变相的给削弱了,可为一举多得。
听起来是一个相当周密的疯狂计划,不过什么计划环节一过多,周密就未必谈得上了。看看现在这位牟羽可汗,就知道了。
我心思乱糟糟的想了一阵。
“那你更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了。。。还敢来见我。。”
我第一个反应是。不论真假找人把他灭口了一了百了。
“当初接下这个任务,小人自然不敢奢望苟全己身,只是为大唐效力这些年,实在有些东西割舍不下。。想托付给大人。。。”
“哦。。。”
我脸色缓了缓。
“你还有什么东西好交代。。。”
“大人。。”
帐外通报道
“又怎么了。。。”
我有些不胜其扰的捏捏额头,让人带他们下去。
“白登王子出事了。。。。”
却是正在海吃好喝的回纥王子白登突然脸色难看,口吐白沫,在地上打起滚了。
“是吃坏肚子么。。。”
我看着脸色萎靡的白登。
“枢密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随军的医官跑过来,脸色凝重,小心翼翼对我的说
“白登王子貌似被下毒了。。。。”
“什么。。。”
我大吃一惊,有人在唐人使团的宴会上下毒。
“不过好在他吃的太多,大部分毒物被积压在食物里吐出来,暂时无碍了。。。”
我深深皱起眉头,就算最后没有成功,也给这次会盟蒙上了一层阴影。我隐约嗅到这里头阴谋的味道。
还没登我下令追查,随后又听见左贤王白兀罗求见,我心道,好快的动作啊,难道我这里有内线即时通风报信。
“董突死了。。。”
左贤王白兀罗脸色郑重的道。
“董突是谁啊。。。”
我楞了一下。
“就是昨天人市上与大人冲突的那位。。。今早被发现死在帐中,据说是重伤不治。。。”
白兀罗苦笑着说。
“他的亲众已经闹到可汗哪儿去了。。。”
“那又如何。。。”
“董突好歹是先王的兄弟,还请大人移步王帐。。。”
作品相关 第四百九十三章 错乱
第四百九十三章错乱
第四百九十三章 错乱
古龟兹国故地。正是麦浪万顷的收获时节,站在安西都护治所的伊逻卢城上,放眼望去,满山满坡都是金黄的颜色,道路上蹒跚满了踏上回程的商旅和输送粮草的车队。
安西都护府最盛时,以龟兹国所在的库车绿洲为中心,在于阗以西、波斯以东十六国,设置十六都督州府,统辖八十个州,一百一十个县,一百二十六个军府,并在吐火罗立碑记述此事。
北庭都护府设立后,管辖原安西大都护府所辖天山北路、热海以西的西突厥故地,安西大都护府只管辖天山南路、葱岭以西的地区,以抵吐蕃对丝绸之路的北侵。期间版图,几经演变,在高仙芝远征恒罗斯 前,再次达到一个顶峰。
所谓安西四镇,就是建立在西域高昌、龟兹、疏勒等被唐人征服四个最大最古老的国家的基础上,以绿洲发展出来的一连串大小城市和人口聚居区。
经营的经年日久,其中唐人的移民和军人。再加上他们与土著通婚的后裔,也有数十万之众,形成一个独特的文化群落,他们又通过不断的屯垦、畜牧、通婚辐射出去,成为大唐影响和掌控西域的核心力量。
光是龟兹过的故地,就号称有大小七百余个城镇。作为大唐在西域五个征税点之一,龟兹镇也向往来客商收取铸币、生丝或棉花等实物关税,以供四镇军民所需。
建立在汉代龟兹王都延城基础上的伊逻卢城,也是安西最大的城邑之一,周围五六里,其城三重,逐级而上,最高处的旧龟兹王宫,也是安西都护的府邸,隐约还有当年大唐西域记中,“形容壮丽,焕若神居”的痕迹。
北面极远处的豆垄和黑麦,已经被收割了大半,至剩下一些浅色的缺口,而在这黄金色大地的东部边缘,还有一些紫、白相间的颜色,和畜群的身影。
那是大片的苜蓿田,这种作物对土地肥力要求不高,却比草料的营养价值高得多,牲畜更容易育肥长膘,因此自从西南联合商社,推行小额拓荒借贷以来。从云中、河西、到北庭,那些边军的堡寨和屯点周围,种满了类似的东西,能够蓄养的畜类数目了翻了翻。
南面的库车河蜿蜒而过,在那些不够平整的狭小地块中,则种满了葡萄、石榴、胡桃、胡麻,间杂着自西汉西域长史府以来,流传下来的“汉人渠”和土台烽燧。
西北面群山中,则散布着西域之地,赫赫有名的冶炼点,彻夜开工的火光,哪怕在在最黑的夜晚,也能够一目了然。
“据说枢密大人经营边军很有手段,兴修水利河渠,大力拓展商路,以矿产货殖之利,扶持屯边,推行新良种和农事,鼓励蓄养禽畜,至诸军、城、镇、戍,逐渐仓禀丰足。。。所需输粮日益减少。。”
“边军日益自足。那些边境上的外族,日子就不好过了,这代表他们拥有更多的活动范围和机动时间,吸收和养活更多的人口。。来打击和扫荡那些潜在的敌对势力。。”
“看到镇军和屯户,兵精粮足,那些部众和藩国的首领们,也自然安分下来。。。”
带着大量军民长途跋涉,穿越热风沙海,到任的有一段时间的安息都护郭析,这几天几乎没有停歇过,每天呆在都护府里的时间,包括饮食起居,处理公务,几乎没有超过两个时辰。安西四镇长年缺乏主官,而积累来下的问题和事项,几乎是千头万绪,他连吃饭行路都在听取公文。
刚刚检视完新来军民的安置情形,不顾困顿疲惫,又走上土坯包石的城头,一边巡查城防,一边听取当地留守官吏的报备。。。
既然主官不肯停歇,那些前来述命的官员佐吏,也只好奉陪到底,跟着一起到处奔走,好在安西本来就是艰苦之地,倒也没有中土内地那么多花巧功夫。自从几番情势危急,出了那些有门路调离本地,或是带着积余的身家出奔,剩下来的都是比较死心眼或是无处可去。而相对踏实之辈。
自从安西军内戍,四镇空虚,时间一长,那些胡众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虽然无法打出公然对抗的旗号,但是袭掠商旅,抢夺牛羊的事端和动作,却是愈演愈烈,全靠留守的带着仅有的一点人马四出扫荡,以铁腕扑灭那些试探,勉励维持着明面上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