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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96(1 / 2)

们也会成为自己挖坑填埋中的一员。

不过现在伊布都考虑的是另一些事情,

由于他作为最早投靠唐人的阿拉伯籍的军官,他受到唐人总帅的某种亲睐和关注,因此有传闻说,当唐人大肆封赏功臣之后,

伊布都这个呼罗珊人的后代,巴格达泥瓦匠的儿子,将会成为伊朗高原上,某个划分出来的小行省总督,或是新征服地区的最高长官,最不济也是一位终身受益的大城城主。

在唐人的附庸势力和藩属政权中,很多王公贵族大姓酋长领主都看好他,并且隐晦的提出将女儿与之联姻的意向。

他们提出的陪嫁和条件,是在令人难以抉择,怀着这种徘徊纠结的心情,

他被引入简单修饰后殿堂,墙壁和地面都被用丝绸和挂毯包裹起来,各种唐风十足的器用和陈设,看起来就像是进入了某个异域,那位赐予他新生和显赫前程的大人,正在作为上打量着他

“我需要你的力量。。”

“愿为您拼死效劳。。”

他赶忙跪倒用头触地,用刚学会没多久的唐话,结结巴巴道

看到的是,侍卫拿上来一套洗干净的铠甲,黑色的锁环内衬和密缀的细鳞甲片,无不适在昭然若现曾经使用者的身份。

“下一阶段作战任务,命名为“破碎新月”。。。”

站在沙盘旁边参谋的声音响起。

。。。。。。。。。。。。。。。。

北方幼发拉底河上游的河滩上

波斯复国军总帅,波斯都督府大都督,泰伯里执政官李思远,眼睛满是血丝,嘴唇干裂,声音嘶哑的

在墙壁上又划上一道,上面横七竖八的划痕,代表着他们坚持的时间又增加了一天。

拄着破破烂烂卡维战旗站在身边的,是他的骑兵统领兼卫队长玛格,因为专职的旗手如走马灯一般的接连阵亡,以至于要他这位亲信来兼职旗手。

他想对自己的主上露出一个宽慰的表情,却只换来一阵嘶哑咧嘴的痛楚,玛格的脸被一直箭矢射的对穿,因此轻微的脸部动作,带来都是创伤撕裂的可怖表情。

亲卫再次挖开脚下干枯的河滩,只能滤出一点浑浊的泥水,用湿巾沾染着,相互传递抹在嘴唇上更多时候,他们用略带潮湿的沙粒,来滋润干渴的嘴,僚佐慰藉。

虽然李思远一次次鼓舞着部下,让他们坚定相信,那位大人的后援一定会到来的,但实际上他自己几乎已经绝望了,唯一的坚持,就是尽可能的让那些阿巴斯人留下更多代价的执念。

突然一条硬邦邦黑色枝状物,被塞在李思远手中

“这。。。”

“放心,这是晒干的畜肉,”

玛格嘶哑着嗓门道,

“乘夜爬出去,从一只死骆驼身上割得。。”

事实上,由于坐骑宰杀的差不多,一些士兵已经开始偷偷吃来历不明的肉了。

将肉条放在嘴里咀嚼,却没有任何滋味,饥渴再加上疲惫,这么多年的经历和奋斗,就像是一场迷梦一般,走马灯似得,从他眼前浮光掠影而过。

然后他看到空无一物的天幕上,倒印出短暂而温馨的童年,颠沛流离的少年时代,以及被某位大人发现出祖上波斯王族血脉后,最是幸福和安定的那段岁月,

一个个片段就仿若昨日,最后一个片段却定格在了一身身影倩,那是一名唐人的少女,出入在女学馆的名门之秀,她轻容婉转的一颦一笑,从记忆的最深处一点点的汲取出来,让人明知道是虚幻,却又眷恋的不肯舍去。

李思远苦笑了一下,显然是饥饿和劳累的太久,都连续出现幻觉了。如果祖先和上苍有灵的话,就让我最见一次她吧。

河流上的风向忽然发生了变化,破烂的卡维战旗变得猎猎作响起来。

似乎他的祈祷应验,某种奇迹出现了,外围的敌人退却了,带着尸体和伤员,如沉默的潮水一般推下去,留下满地战斗过的血肉狼藉。

领头的是一只打着新月旗帜的骑兵,他们人人身穿厚重的甲具,如同一只只奔驰的银色罐头,不过这面新月,与阿巴斯人传统白纹黑底的旗帜不同,乃是如天空一样湛蓝的底色,和黄金一样灿烂的新月。

他怎么会不熟悉呢,长期呆在那位身边的耳濡目染,这只完全由大秦和泰西人士构成独特仪仗部队,没少打过交道的

以这只私属性质的仪仗骑士团为先导,

来的却是新组建的米迪亚兵团将士,以来自里海北方草原的马扎尔人和亚美尼亚流亡者,构成的骑兵部队,像是一团流动的阴云一样,迅速的逼近战场。

这些后援费了老大的功夫重新集结和整编,拜托和驱逐了亚美尼亚王国军的纠缠,才得以在最后的期限内,抵达战场。

但是事实上,从这些前哨骑兵被发现的那一刻,大食人的军队,就已经开始组织撤退了,有条不紊的将辎重和伤员撤离战场。

然后留些相对正好一下的部队作为后卫,在敌人的眼皮底下,交替掩护着渡过河流去,然后烧掉浮桥和渡口的停泊栈道。

而在数个时辰之前,随着几只河船的靠岸,和平之城的绿顶金宫之中,尽是一片嚎啕大哭声,

“我的尊父,我的光。。”

麦海迪痛哭流涕的捂脸从座位上滑下,跪倒在朝南的方向。

“现在您是我们唯一的领导者了,请振作起来。。”

“我们没有失败,我们还拥有巴格达城。。”

“只要将城中十四岁以上的男性武装起来,我们就可以重新拥有一支雄壮的军队。。”

“我们还有哈希米业和库法城的留守部队和后备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