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队,沿着塞纳河上溯,与法兰克人进行磕磕绊绊的交流和军需生意。
相比没有统一货币。也贵金属匮乏。多数只能靠以物易物的王国贵族们,这些奇怪的东方人。显然更喜欢用年轻的女性和罗马背景的古物,作为交易差价的补充。
于是对战败者的清算被无限的扩大化,对所遇到的古迹和废墟,进行破坏性的挖掘和搜刮,也成为这些法兰克人的重要收入来源。
查理曼也无法等待下去了,战争虽然极大的损耗了法兰克王国的国力和根基,但也等于是变相摧毁了大多数,自莫罗纹王朝沿袭下来的尾大不掉实力派贵族领主,抗拒文明开化,遵从陋俗和传统的保守势力,以及潜在绝大多数反对派,留给查理曼及其子孙的,是一个更大发挥空间的政权和版图。
因为战争,有大量年轻充满朝气和创造力,或是具有才干的人,得以以不同的理由,加入到查理曼的势力中去,这让他可以比之前的历代君王,采取更加多样性和符合社会变迁的治理策略和手段,
虽然他从小就是目不识丁,只能让别人给他阅读来进行学习,并被东方那些当权者,讥讽为“愚昧的蛮子首领”,但是其实他也是最重视教育的君王之一,并且身边也是充斥着一批富有知识和阅历的人。
他还雇佣商人重金从意大利地区,获取那些对统治国家或是增强国力有所帮助的书籍,只是在这个时空,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机会,让他实现自己的理念和想法。
所以他必须尽快结束内战,然后全力以赴对抗那些入侵兵占据了法兰克东部大片地区的拜占庭人,用对外的矛盾,将在内战中变得伤痕累累,仇怨纠结的法兰克人,重新团结在王国的金色雄鹰和百合旗帜下。
因此在足够金钱和代价的润滑下,查理曼甚至得到了某种号称对攻坚极具优势的东方武器的帮助。
十多架意大利人打造的弩炮,被推到了城墙射程的边缘,然后一些特殊的弹药被装了上去。
燃烧的球体,拖着黑烟飞进堡垒之中。随着火焰的生气和滚动的惨叫声,守军的意志就像是被烟熏火燎的蚁穴一般,迅速崩溃瓦解着。
看到这一幕,城下站在木排后面,整装待发的法兰克士兵们,顿时亢奋的嚎叫起来,艰苦卓绝的战争,终于可以结束了。城垒里堆积着卡洛曼身为王国大公爵和王位竞争者。从各地收刮聚敛来的财富,将士他们最好的犒赏。
但是领他们有些失望和不知所措的是,来自后方的本阵,却在这个时候吹响了收缩阵线,就地防御的号角声,这个意外,顿时让这些身经百战的排头老兵,不由的摘下头盔,将盾牌狠狠摔在地上,大声咒骂着,纷纷扭头看向本营的方向。
他们看到的是原本作为压阵的骑兵,纷纷涌出集结地,向他们的侧后方跑去。卷起大片的尘土。
然后他们才听到正式告警的锣鼓声。他们与勒芒城堡的反方向,因为较大的树木被砍伐一空,空旷的原野之上,大队大队衣甲闪亮的骑兵,越过灌木和稀疏的树丛,踏着青葱的草野,缓缓的逼近围城军队所在的营阵。
看着天边那面高高飘舞在空中。圣枪环绕荆棘的旗帜,查理曼深深的叹了口气,吾友罗兰,你终究还是出现在了敌对的战场中么。
代表阿奎丹,布列塔尼和加泰罗尼亚地区特色的军旗,像是众星拱月一般的环绕在遮面代表圣棘骑士团的旗帜左右。
尾随的步兵列阵中。一些牵着马黑发黄肤的雇佣兵,也赫然在其中,
“谢天谢地,终于赶上了,要是这么快打完,我们才开个头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啊。。。”
作为大伙的领头人,地中海沿岸大名鼎鼎的塞里斯船团常务代表之一。前海贼金秀坤。摸着脑上的热汗道。
“好歹是个万乘大国啊。。底蕴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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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路撒冷南方,贝尔谢巴城外。安达卢西亚兵团的驻地,某种程度的戒严和动员,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安达卢西亚兵团,是一个相对广泛的概念,包括了拉赫曼从西班牙本土带来的骑、步、弓诸兵种,以及部分山地步兵和轻步兵组成的辅助部队,目前得以留在巴勒斯坦地区的,大概还有一万多人,属于拉赫曼麾下军事序列中的精华部分。
目前,这只军种齐备的兵团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统帅,因为他们之前在战时,是由拉赫曼亲自指挥的,这成为他们的某种荣誉和高人一等的身份象征,但也造成了他们在拉赫曼离开后,某种程度上的群龙无首,只能暂时屈居在名义上的总督麾下。
得到零星逃出耶路撒冷的教长报信,
作为兵团中最大的实力派,所有骑兵部队和若干辅助联队的统领,西布伦城主兼下约旦河的领主西法赫。安都兰,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久候的机会,已经到来了。
身为安达卢西亚驻留兵团之中,最忠于倾向科尔多瓦王朝的强硬派军人。
从某种渊源上说,西法赫与新登基不久的哈里发希沙姆一世,是姨表亲,作为早期本地基督徒归化而来的西班牙穆斯林后代,他们也是摩尔人的祖先。
他的父亲迎娶了柏柏尔人部族的贵族女子,而获得提拔为将军的机会,从血缘上说和希沙姆的生母,同出一个家系的。
因此作为出身外戚姻亲背景的,年青一代的高级军官,他也拥有了比别人更多上进的机会和优势,比如加入拉赫曼哈里发的近卫骑兵序列,参与本土柏柏尔人大贵族叛乱的镇压。作为为储君培养的班底,特准在科尔多瓦大清真寺学习宗教学和政治方面的知识。
然后追随拉赫曼的远征大军,登陆叙利亚击败无数的敌人,也在战地中继承了父亲的将军职位,距离镇守一方的艾米尔也只是只手可得的事情,只要他再取一位科尔多瓦皇族的女性,进一步巩固这种拥护皇室的纽带。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再次北伐之前,他几乎被预定为留守的最高长官,但是拉赫曼病倒后,居然就拱手吧总督的位置,留给了那个既非穆斯林也非宗族或是本土出身的外国人女婿。
只给与了他在约旦河下游的一大片领地作为补偿,连安达卢西亚兵团的指挥权,也没有明确授予他,因此他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名骑兵统领。
这也成为他煽动和串联那些心怀不满者的最大理由。于私的个人因素来说,他也曾经是那朵安达卢西亚玫瑰,近水楼台先得月最有希望的追求者之一。
但是通往埃及和马格里布,乃至安达卢西亚的海路掌握在那些海外赛里斯人手中,并且他也没有把握在驱逐了那位总督之后,作为远渡客军可以轻易获得当地人的一致拥护,所以他选择暂时的蛰伏。
但是这位赛里斯人总督显然被某种利令智昏的理由所冲昏头脑,居然出尔反尔对耶路撒冷城里,支持他改信的宗教代表下手。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得到这个还没完全确认的消息,他蓄谋已久的大脑中顿时涌现出无数的可能性和归化。
借这个机会,讨伐那个背信弃义的总督,收拢当地人的新军,拉拢柏柏尔人军队或者让他们保持中立。最终成为巴勒斯坦和约旦河流域的事实上的主宰者。
首先要做的。就是获取一个理由和名分,乘着那个外国人总督,已经被拌在了耶路撒冷城中,暂时无法抽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