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意,但是当他发觉那声音正是从常伯离去的方向传来之时,顿时心中一动。暗想:这该不会是常伯摔倒了吧他那样倒着走,也看不清身后的路,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唉,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发明的这种锻炼方法,这不是害人嘛
莫一凡知道这时候来公园晨练的人还不多,而且这个角落更少有人来,如果真是常伯摔倒了爬不起来,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会有人发现。
想到这里莫一凡不敢再耽搁,立刻拔腿就跑,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几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速度快得令莫一凡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转过林间的小径,果见前面地上仰面朝天躺着一个人,可不就是常伯嘛
莫一凡惊呼了一声,飞步抢上前去,但却没有急着将常伯扶起来。自从看完中医针灸理论那本书,临离开医院时,他又从夏薇那里借了一本中医基础方面的书,回到家里一番阅读之下,虽然没有再唤醒大脑中什么关于医学知识的信息,但是也从中得到不少的启发,怎么说现在他也算得上是粗通医道的人了,知道有些病人或者伤者是不宜移动的,如果处置不得当的话,搞不好反而会要了病人的命。
于是莫一凡就蹲下身来,一边轻轻呼唤着常伯,一边集中精神观察着他的状况。
只见常伯双目紧合、牙关紧闭,面部肌肉微微扭曲,表情极为痛苦,额头上有一块紫红色的斑痕,而且在莫一凡的注视下,那块斑痕还在逐渐地扩大。嘴角不断地吐出一串串令人恶心的白沫来。
莫一凡微微一惊,脑海中立刻映射出了答案。这应该是突发性脑溢血,而且出血面积较大,出血量高,虽然看样子出血点好象是位于表皮层,但是常伯的状态却不大好,也不排除颅腔内大量出血的可能,情况万分危急。与此同时,相应的解决方案也在他的大脑中同步映射出来:以针灸的方法阻隔病人出血点附近的血脉,减缓血流量,然后
莫一凡知道这解决方案之所以不完整,是因为自己还没有把“外星人“输入到他大脑中的医学信息完全解读的原因。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上他虽然明白该怎样去救人,可是现在这救治的第一步就已无法进行下去。他懂得针灸,也完全了解该在什么穴位上下针,可是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带毫针,他总不能用手指头帮常伯针灸吧
无奈之下莫一凡只得先打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脱下外衣到不远处的人工湖里沾湿了,敷在常伯的头上,湖水很凉可以使常伯脑部的毛细血管收缩,减少出血量。
眼见着老人已奄奄一息,莫一凡心中如同刀剜一般的难受,假如他就是不懂治病救人的倒也罢了,可他明知自己只要有毫针在手,几针下去就可以保住常伯的命,然而现在他却只能无奈地看着常伯在他的面前慢慢死去,那感觉就仿佛他是杀害常伯的凶手似的。
莫一凡仰天长叹了一声,随后目光就被掩映在空中的松枝给牵动了。
松针莫一凡脑中灵光一现。
这丽水公园里种植的松树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不但能耐得住盛夏的酷暑,而且形态优美,极具观赏性,但却很难成材。不过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树上的松针纤细修长,看起来与针灸用的毫针颇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略粗了一些而已,那么能否用这东西来代替毫针呢
莫一凡心思一动,立刻迫不及待地纵身跃起折了一小截松枝下来,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枚松针,反复弯折了几下,松针并没有断掉,看来这松针的柔韧性还是不错的
莫一凡心中一阵狂喜,但还是不太放心,于是便拈起两枚松针先在自己的胳膊上试了一下,第一针只刺入肉中不深就断折了,第二针他增加了力度,以瞬间暴发的寸劲落针,果然顺利地刺入了穴位,和使用毫针的效果并没有什么不同。
常伯的情况十分危险,莫一凡也顾不上再多做实验,立刻从松枝上选了十几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松针拈在手上,然后坐在常伯的身边,再次观察了一下常伯的状况,仔细对照大脑中映射出的治疗方案,这才用右手拈起一枚松针,果断地落针
第二十六章 起死回生
由于人的头部皮肉较薄,而且穴位密集,因此对头部施针一向都是针灸疗法中难度最大的。若换了一个普通的中医,就算手中拿着的是性能最好的毫针,也绝对不敢轻易在一个病人的头上施针治疗。然而莫一凡却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现耽误一会儿的话,常伯的命就没了至于万一他失败了,会不会因此而担上一些责任,他则完全没有时间去考虑。此时的他看起来就象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就连动作中都仿佛带着一种生硬、机械的感觉,看着似乎很笨拙,但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又偏偏精确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他没有象上次在夏薇身上试针时那样一挥而就,而是老老实实,一针一针地落下,在准备落针前动作慢得出奇,而在落针的一瞬间却又快得令人咂舌,手指间的暴发力达到了惊人的地步。
要想把松针准确地刺入穴位嵌入到骨缝中,容不得有半点儿的偏差,每落一针他都要消耗极大的精神力和体力。当他终于把十二枚松针全部插入到相应的穴位中后,竟然出了一身的透汗,感觉中似乎比刚刚做完十公里长跑训练还要累人。
针灸的效果立竿见影,十几枚松针扎完常伯的状况就立刻好转起来,嘴角不再抽搐,面色恢复红润,呼吸也逐渐平缓下来,人虽然还昏迷着但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莫一凡松了一口气,脱下被汗水湿透的背心挂在肩上,点燃一根香烟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常伯头脑中却在不住地回味着刚才落针时的那种感觉。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越来越感觉自己象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了呢
大约五分钟之后,急救车终于到了。车还是昨天那辆车,护士看着有些陌生,但随车接诊的居然又是那位身材苗条、眼睛大大的石医生。两人对望了一眼,皆是微微一怔,随后又同时露出一丝笑意,互相打着招呼说:“又是你呀”
“是呀”
石医生跟着又笑了笑,虽说她脸上戴着一个厚厚的大口罩,但是她笑起来的样子仍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我替同事值了一个夜班,怎么这次又是你家里人病了这位老大爷是你的父亲吗”
“不、不是”
莫一凡连忙摇头,说:“我只知道这老爷子姓常,天天都来这公园里晨练,刚才我见他突然昏倒在这里,于是就打了120”
“咦,他头上这是什么”
两人正在说话的功夫,两名护士已经准备要把常伯抬到担架上,突然看到常伯头上插满了绿色的松针,不禁惊呼了一声,其中一人就要伸手去把松针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