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拳头
昨晚,实在是热。而且空气很沉闷、潮湿。我就把门打开,发现铁门根本就没关,外面晒的一个被子也没收回来。我们都没怎么穿衣服,于是就推拖了一会儿,还是我到外面把被子收回来了。我就怪她这么大意。她说她也没闲着。
门开了后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但仍是热。我就把后面的窗户打开,依然是热。
我突然觉得肚里不适,就说:“你不是说好汉抵不住三泡稀吗今天就已经拉了三泡,明天看来还会拉稀。”正这样说着,有点想放屁,但是没敢放出来。我就说:“这次要是放出来肯定又是要把屎拉出来。”她就赶忙去给我拿纸。
我说还拉到桶里,外面的桶还在那里,我拉了很长时间,与以上不同的是,放了很多的屁。拉完了,感到一屁股都是稀屎,幸亏她给我拿的纸多。我擦好回来,感到很舒畅。
在她给我发稿时,我躺在床上看她发,她不时地用手擦汗,她说一天都在出汗,衣服都是湿的。我说给她扇风扇,她说不要。她似乎很享受出汗的过程。
这时,我因为还是热,加上她说有蚊子咬她,我就提议扇风扇,她很爽快地拿把扇子来给我扇起来,一会儿她就起来去找电风扇,我把灯打开。她把擦得干干净净的风扇拿来了,放在一个椅子上,感觉有点高,就又换了一个。定好时间,把风力调到最低,并且她要我睡到里面去,她说我不能直接吹。
我心想这真是两全其美。也许她早想到了,但她为何不把风扇拿过来扇呢她肯定是觉得我是个病人,不能扇风。
我们扇着风扇,觉得比原来舒服多了。但是我睡不着。她说:“我们就象是哥们似的。”我说是啊,我是因为有病,所以没有性欲,那你是因为什么呢她说她是因为一天忙到晚,太累了。
因为睡不着,我就不时把手或腿搭在她身上,后来我就把头伏在她胸上搂着她睡,感觉好受些了,好象能就此睡着似的。可还是睡不着,而且她也醒了,和我说话。我说,你怎么也没睡着呢她说,她本来很困的,可是我一动她她醒了。
我就说和她换换位置睡。换过来后,感觉舒服多了,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又嫌风吹得太凉,就又和她换回来。这次我很快睡着了。中间风扇停了一次,她转了转按纽,继续让它吹。
就这样我们睡到天亮。听到后面有人的脚步声,于是她就叫我过去把窗帘拉上。我把窗帘拉上,把风开到最大,又睡了会儿,要起来上网。
她也随后起来,要给我做饭。
她叫我洗脸,我说我要先刷牙。她说没水了。我说我打水。我就拿起两个桶来打水。她就走过来要打。说:“你体虚,你应该休息。”我就说她:“你看看你,还有我,好象雷锋似的,争着干活。”她突然做出痛苦的表情把手伸出来说:“我的手昨晚风扇吹的酸疼。”我说:“就是嘛,那我来打。”
在她没起来时,为了让两个人都能吹到风,我把风扇放到电脑桌上,她在床上掉个头睡。但是她很怕冻着我的肚脐眼,叫我把裤衩往上拉拉,好能盖住肚脐眼。后来双给我拿来大裤头,非叫我穿不可。
外面的辣椒秧结了不少的辣椒,那个捡破烂的老太婆不是说鸡会把辣椒开的花都吃光吗现在不是都好好的。而且茄子西红柿也开始结出了婴儿的拳头一样大的果实。一想到今后我可以天天吃面,吃这些新鲜的蔬菜,我就感到很安慰。因为中国的大米,种子为了怕虫吃要拌上剧毒农药下地,这样在收获之前还是要打几次药,到了最后出来的大米也是含有毒素的。那次在日本,不是有个毒大米事件吗他们不知道在中国全部都是这种有毒的大米。推而广之,中国的蔬菜也使用农药,中国的肉类是用饲料和添加剂喂出来的,中国的小麦有的也用和大米一样的种殖办法。不过相对来说,小麦的毒性可能低一些。但是据说在面粉中也是含有添加剂的。这样看来,我们能吃的东西就有限了。综合起来看,我们生活在这个物质极大的丰富的时代,又能比毛泽东的时代到底好多少呢
所以尽管觉得自己很幼稚,在很多年前,我就觉得现在的社会糟,而哪个社会才是让我们向往的呢那就是毛泽东的时代。
这样写着,觉得肚子里面又在动,就把风扇关了,把门打开,外面的风吹进来,也很凉爽。曹金桥的儿子曹鹏飞在念书,他的妈妈叫李秀英,在骂骂咧咧地大呼小叫着,俨然是一家之主。很少能听到曹金桥的声音,不过从李秀英的骂声来看,他大概是还没起床。一会儿,收破烂的声音也忽远忽近地传来。
风吹着树叶沙沙地响。她把饭做熟了,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的一只手在等我吃饭。
天意第一七四章睡觉的中国人
在吃早饭时,她问我今天买什么菜。我说羊肉不错,因为羊是吃草的,所以它的肉相对来说比较天然,受的污染少。接着我们就说到,怪不得现在羊肉都这么贵。
吃完早饭,我又有了便意,就一厕所,拉了一些类似粘沫样的东西出来。小学里来了很多老师,大概是来批卷子的。操场上那个胖女人又开始放羊了。我就说,怪不得这个女人走动牢牢地盯着她的羊,因为这是很贵重的商品,她怕人偷啊。我就说,看来喂羊不错,不如我们也来喂几只羊吧。她说,不好,羊太臊气。我又说,我前妻娘家就喂了很多羊。同时还喂了一只公羊,俗话叫做“臊火头”,专门用来给人家的母羊配种的。这里配种叫“放”。她说,怪不得,人家都说象这样的人家会绝后的,可不是嘛。
她叫我和她一起上街,我不愿意。我想上街理个发。等她回来再去。
一大会儿她回来了。果然买回来了羊肉,同时还给她自己买了件t恤衫。她说,那个女人不愿意给她切,我拿过那块十二块钱买的羊肉一看,里面好象包着一个腰子,同时还有一些骨头。
我去理发,看到理发店里人太多,而且那两个人也不热情,我就走了回来。一路上我看到,一条水泥路修好了。这也是我第一次从这个路走过。我看到一条路前又挤挤的盖起了房子。有几个小孩,其中有父母都不在身边的任可雨,还有马立民的外孙,他们在路边玩。马立民坐在里面屋里的门口,她的老婆在大门口吃西红柿。叶兴文的女人在她家隔壁的一间屋后面,那间屋想不到是直通到后面的,似乎能打通到中学的食堂,我仿佛能感觉到她的风凉水便。
张新生浑身肥得油光发亮,汗津津的,从厕所里走出来,他只穿一个大裤头,好象迈不开步子似的,我很快就走到了他的前面,没有和他搭腔。只是在目光对视时点一下头。
曹金桥家的门从外面锁着,结结实实。毕继华的女儿住的房子门开着,门口放一大盆脏衣服。
我从网上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有“睡觉的中国人”,有“周森锋”,有说中国的官民比例是一比十五的。但最让我用心的还是一篇摘录的鲁迅的语录。其实这些话我以前大部分也都看过,但那时并不太懂,现在基本上懂得了。我想这就是人增加年龄的好处。让我印象较深的是,鲁迅先生说,中国人爱瞪眼,尤其爱对小孩子瞪眼,因为中国人大多欺软怕硬,这样久而久之,这个小孩长大了也就喜欢对人瞪眼了。于是就可以这样一代代地把瞪眼传下去。
鲁迅原来不是学医的吗为何又去写文章呢这是因为他看透了国人精神的病根。他说,身体健康的人如果精神不健全,也只能当作示众的靶子或无聊的看客,这样的人死了并不足惜。所以要紧的是唤醒国人的精神,于是他毅然改行选择了文学,并成了一代文豪。这一点也足以警戒今天弄文的人。试问还有几个是报着他这样纯正的信念的你没有这么纯正的信念,又怎么可能写出炫赫的大作来呢
鲁迅先生还说,中国人是一个古老的人种,所以无论多么年轻的东西,到了这里面都会被染得一团漆黑。在中国的社会中有许多无形的墙,能敢于打破这些墙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