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写小说暗指这个人就是我,其中提到了一些人的名字,这涉嫌侵犯个人隐私,那人大概是县教委的什么人叫他劝劝我别写阴暗面,或者人名用化名。
我当时一下子明白了为何这一阵子也没见他来找过我。原来他也压力很大啊。
但是这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有什么事叫他们直接来找我,犯不上通过中间人。也和中间人无关。我对他说,再有人问你什么你一句话不就给他推拖得完完的。要真有人找我,我也很好回答,我是在写小说嘛有本事你尽管告去。不把我告倒你都不是好汉。
今天见到不少人:马立民、韩希军、鹿三毛或鹿二毛、张向阳、戚守强、鹿峰东亚、张素平、曹金桥、王静、马龙、李敏、穆卫东、韩希贵、李之体、刘洪民、于学尧、鹿侠、田怀臣、任影等。有的说话,有的没说话。
她说要把孟老师的房子租下来做生意,我觉得她又是在犯头脑发热的毛病。
王启仓说上次贾开邦来写了很多字,都拿去装裱去了。
我在练字时,她在看一集电视剧红楼梦。我在一旁冷冷地听着台词,觉得和我的小说很象嘛,不过也就是暴露积弊的。
现在的中国,也许比那时更甚。
我上午时想了很多,但是现在一时都觉得不想写了。
人生短暂,要紧的是不要闲着,要努力奋斗,不要想着得到多少。该得到时自然就会得到的。是你的少不了。不是你的想也别想。还是这句话。
我们逛到街西头,为了上厕所,还到派出所去了一下。
她去中学的小厕所里一趟,说比以前干净多了。
刚才我要开始写时,她对我说,毕继华家的上咱平房了,在摘咱的丝瓜子,还抱着个孩子。她说她们真不经让。李敏门前的那几个长得象蛇一样的长丝瓜不见了。她今天对毕继华的女儿说,想吃尽管摘,我们吃不完。毕继华的女儿说,她不喜欢吃,她是给她儿子熬汤喝的。
她说,怪不得她们整天不回家,在这儿,是怕要账的啊。还说我写的有关毕继华的某一回写得好。
我看到书官的小孩舅开着个小轿车在大街上,他原来大概是叫书华,是在食品站卖肉的。他有个弟弟大概在税务部门工作,那时还当个小官。书官为了巴结他就领着他的一个小女儿养着。他们一家子还有个大哥在板桥的食品站。书官的老岳一脸的麻子,人们都叫他鹿麻子,当了很多年的大队书记,所以人们通常都叫他鹿书记。他的最大的外甥大概就和我前妻的店连边卖蛋糕。他后娶了一个脸上长白斑的女人,在退休后在家开个小卖部。
上次王启仓从我这儿拿书是什么时候,我真的忘了,大概那时我在淮北上班,李敏在家,当时李秀娟还没有调走,他来我这儿玩,把我的有关书法的书拿走了好多。几乎是所有他看着比较好的都拿走了。所以这些书,我今天看着亲切。但是每一次,他好象都是与我想得不一致。那时我已不大想写字和练字。我关心的是生计问题。但他以为我还在搞这个东西。又后来,我踌躇满志时,他把我的书谱给我藏起来了。而上次到中学写字时,是她刚来不久时,那时我对书法心灰意冷,也已一年多没摸过毛笔写字,盛情难却,写了一些,当然是谈不上多好的。而这一次,我去他那儿,他只是说没有好毛笔,对写字的事提也没提。看来他这阵子也很少练。我去时,他正在备课。我走时,有两个女生去找他。他热情地忘了听我说话。他欣赏陈老莲的字、王铎、陆游、黄庭坚、米芾、颜真卿,所以特地把我拿到的这几个人的书法又留了下来。
这些书,大部分不过是物归原主,不过有一本怀素的小草千字文,字是放大的,很清楚,是他的,我拿来看看。
看世间的书,也是有一定的归处的。而关于练字的书,其实人并不需要知道太多。所以有时候,字帖少,也未必是个坏事。
吃过饭,我就忙着吹风和看电影,她还要忙活一阵子,忙完了,她也坐下来看电影,那时,我恰好把风扇关上,她等了一会,叫我打开,说我竟还猜不透她的心思。我当时的确没往这方面想,只知道她一直都是不爱吹风扇的。
今天上街看到,那家福建千里香馄饨王走人了,是韩奥家在那儿开店。而它的对门有一连多间的门面正在整修,墙粉得白白的。原先那儿是个开中草药铺。
田怀臣似乎活得很滋润,他大概在镇里干个什么东西。向东的饭店门口是几个盛鱼的池子,他以卖鱼为主,有各种各样的鱼。但我感到他的鱼味道不佳。东亚一直在他的店门口打手机。看了我和我打招呼,象和东亚这样的,应该说也算是缘分较深的。他要不是我,岂能有他的今天。说来话长,当时,我在桥头给张舜尧的店打工,他在邮局送信,就是那时,我们认识了。所以说,是我们先认识的。后来,我当兵走了,他在张舜尧的店里帮忙,但是很快,张舜尧在许町就败落了,走了,就把店盘给了东亚。因为和我的关系好,他那时认我妈做干妈,因为他妈死得早。逢年过节还走动着。但我对这种关系,认识模糊。东亚结婚时,我恰好来家探亲,就去参加了他的婚礼。他妻子韩文玲据张海燕说是他的同学。比东亚要大几岁。东亚那时曾问过我对她的看法。而张舜尧在离开许町后,也问过我对东亚的看法。
我退伍后,也一度和东亚不怎么来往。我记得有一次他去我家,我们沿着田野走了很远,我给他说有关书法方面的事,他说听得似懂非懂的。但他的生意做得很好。接了张舜尧的店之后,不仅起死回生,还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现在,他恐怕能算是许町家电的第一家了。他的钱恐怕在北京买套房子也绰绰有余。可是张舜尧呢,现在还常常东搬西走的。
我想,他们这些人,可能都有点恨东亚吧。因为东亚的成功,显出了他们的失败。我后来觉得他变了,现在看来,他也没怎么变。就凭那天他对我父亲说过的话,不是被他记在日记上,写得一清二楚的吗
那天的事,说明我父亲当时还不如东亚有眼光有理智。就凭这一点,我也觉得他这个朋友没有白交。
尤其是这一二年来,我经历了很多事,更加看清了这个社会的本质。
那就是,小人、坏人永远不过是历史的陪衬,他们的事业,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昙花一现。只要正直的人,不停地努力奋斗,就能还人间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