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祎是已经看开了,可眼看着小师弟受委屈的朱建国心里却着急得很。
特别又想到了师父对这小师弟的宝贝劲,要是让师父知道自己的宝贝弟子来自家这才两天就受了这样的辱骂,还不知道要发怎样的火气呢
其实心里这么担忧,几个师兄弟里除却老三外和俊祎相处最多的老二朱建国也是打心眼里疼爱这个小师弟的,小九比自己小儿子还小了十来岁,可比那臭小子有出息多了
他心里心疼,晚上辗转反侧,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个法子
翌日一大早,还没开馆,朱建国就召集了所有坐堂的大夫,向几人宣布,从今天起,小师弟会代替自己坐守堂馆,自己手下的病人都由俊祎负责,再有众人平时拿不准的方子也交由小师弟把关
这话一出,引得众人惊愕不已,但也没敢当面就提出质疑。
而俊祎听到二师兄的决定,感动得一塌糊涂
“二哥”
虽然有点矫情,俊祎当时真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朱建国拍了拍俊祎的头,“好好干,二哥知道你行的。”
俊祎用力点头
当然了,真做起来,朱建国也不能撒手不管了。
俊祎坐在主座上,他就在旁搬个椅子旁坐。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打鼓的,虽然看师父的态度,还有老三拍着胸脯又是保证又是夸张小九没问题,但到底年纪小阅历浅,要是遇到什么情况不知道怎么处理,没自己在一旁怎么行
更何况,他要是不在旁边摆出一副强硬而坚定的态度来,他手里那些病人哪里就肯让俊祎看病他手下那些心高气傲的大夫还能把药方给小师弟审核
于是乎,朱建国就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了屋子一角。
可他没想到小师弟竟然这么出色
真是接触到病人的时候,俊祎的手法和说辞是一点也不慌张稚嫩的
他完全一副老手的模样这倒不是俊祎装出来的,毕竟他在十三里街少说小半年的时间,亲手诊治过的病人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了这时候做起来自然不慌不忙。
更加之俊祎身上沉稳安定的气质,对待病人又耐心体贴,若是小孩那是有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对待老人那是有多善解人意就有多善解人意,对待年轻人,那是有多大的谱就摆得有多高深的架势,对待中年人那是有多能耐就做出多能耐来
先不提病人那些难缠的家属,病人本身对这孩子的印象倒是越来越好了。
起初还有很多病人是给朱建国面子才勉为其难地给这少年瞧瞧,回头还当着俊祎的面把药方拿去
给一旁的朱建国确认一遍才放心。
这么一来,倒是好几次让朱建国露出吃惊的脸色来
不待病人家属心里起疑说这个少年人果然靠不住之类的,朱建国就激动地站起来抢到俊祎面前问起为什么这味药方要用到这味药
“妙啊太妙了这么一来,这方子可比平常的方子要有效一倍啊”
朱建国大笑着夸赞:“怪不得师父总说,你如今建树还在我之上果然果然二哥想不服也不成啊”
他这样的赞叹,一点也没做戏的样子,引得病人们称奇,好些大夫还忍不住过来围观,待看了那药方,这么一琢磨,也拍腿大赞这药方比他们要高明
这样的情况多了,那些原本端着一副架子的大夫们,不需朱建国暗中告诫都主动将拿不准的方子拿给俊祎过目有时自己的病人没把握了,也不如从前一样往朱建国身上推了,而是直接叫人往俊祎哪里去
“什么让我找那小孩儿他看着才几岁啊能行吗”
那大夫摸了摸胡子,“知道那是谁吗那可是我们当家朱大夫的小师弟,从小被老爷子带在身边手把手教大的,那医术”
他竖起拇指,“就连我们当家都不能不说个服字”
由此,“仁心堂”来了个医术了得的出身名师的小大夫的事情就慢慢传开了,渐渐有人预约时开始点名要俊祎治,得知预约的人多了得排行程,就算是延后两天也没关系
俊祎赢得了病人和同事们的赞叹,但偏偏有个人看着越来越疯狂的小大夫,心里就越来越恨
、出事了
“就凭他是华老的徒弟就得让人高看一分你没见那些人巴结那臭小子的样子真叫我恶心”
孙大伟猛喝一口热酒,重重地将酒杯往桌上一砸
“就差没舔那小子屁股了他妈的也不看看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他算个什么一群猪油蒙了心的以为讨好了他,华老就能高看他们一眼了我呸”
孙大伟他老婆躲在厨房里,听孙大伟骂骂咧咧的也一声不吭,让女儿捂着耳朵别听。
“臭娘们炒个菜你磨蹭什么还不给我快点你他妈想饿死我啊”
这世界上就是有种没种的男人,在职场上阳痿,在老婆面前威风仿佛他们人生所有的成就感,就在于看老婆畏畏缩缩的听话样子。
孙大伟此人,在“仁心堂”足呆了二十来年,他以前是朱建国父亲手下的小学徒,一手医术没经过多正统的教学,但也是耳濡目染,一点一点学来的。
医术上马马虎虎,在朱家又是有资历摆在那儿的,朱建国也得喊他一声孙大哥。
他认为自己的医术都是靠自己天资聪颖而来,这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来得厉害,就是平常看朱建国
也是在心里带着蔑视的,不就是在山里学了两年吗
还敢在他面前作威作福
想到今天下午朱建国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他没脸,孙大伟更是气不可遏
不过是说了那兔崽子几句一群人瞎了眼还不许他说个实话了不过就是个臭小鬼总有一朝,叫你们都知道我孙大爷的厉害
孙大伟狠狠灌下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