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外旁听,自己带着笔墨纸砚,坐在位子上。
许仙早已到了,看着到来的张玉堂,低声问道:
“玉堂,令堂的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家父再去调理一下。”
“这人倒是个好人,忠厚老实。”
张玉堂也低着头,悄声道:
“家母身体已经渐渐转好,待到放学后,家父令我去你那里,给令尊致谢。”
许仙脸色一黑:
“救死扶伤是医者的责任,至于致谢,这就不必要了吧。”
心中却暗暗责怪自己:
“这张玉堂可是一头披着人皮的色狼,记得初次见面,他就问起了家姐,可见是祸心早藏,垂涎家姐的容颜已久,我这样带他去保安堂,岂不是引狼入室”
“嘘”
张玉堂忽然把身体坐得笔直,眼睛炯炯有神,目视前方,微弱的声音夹杂在朗朗的读书声中:
“不想挨竹板的话,就不要吱声,先生正向着这里看呢”
“子曰:巧言令色鲜矣仁-----”
许仙身子一颤,若无其事的朗诵起来论语,摇头晃脑,抑扬顿挫,童稚的声音绕梁,颇有节奏、韵律。
教书先生扫了一眼,听着朗朗读书声,很是欣慰,略一摆手,呈下压之势:
“好,今天我们开始学习说文解字,学会了说文解字,就能够认识天下中绝大部分的字,说文解字开创了部首检字的先河,是东汉的经学家、文字学家许慎所著---”
第八章:娇容
一堂课,张玉堂上的索然寡味,这里面的许多字,扫上一眼,基本上都全部认识了。
未转世前,张玉堂喜欢书法,没少看了古文字帖,别的不说,古汉字倒是认识不少。
更神异的是,转世以后,或许是一个诚仁灵魂的缘故,或许是上天对于穿越者的恩赐,张玉堂记忆力非常惊人,可以说是过目不忘,许多东西看上一遍,就能记在心中,宛如烙印一般,清楚明了。
“哈欠---”
听着教书先生一字、一字的讲解,张玉堂在课桌上忍不住倦意汹涌,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心道:
“大好时光可不能够浪费在这里,趁这个时间,我把心养静下来,等心静以后,我回家摆坛誓神,正式开始学习画符。”
“凡事勿想,静止、控制呼吸-----”
张玉堂按照静心法门,活学活用,开始了静心大计。
这方法便是,在心中默默的开始数起来绵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羊越来越多,渐渐的心中只有羊,在也装不得其他东西。
到了心无杂念,唯有一羊的时候,张玉堂感觉有一种奇妙的美感遍布身心,那是内心真正空静下来才有的感觉,静心才能产生智慧。
一个人在最宁静时刻的思维,必定是他灵魂升华之后的智慧结晶。
静下心来,慢慢的感应着诸天神佛,臆想着满天神佛都围绕在自己身旁,祥云滚滚,瑞气腾腾。
旁边的许仙忽然觉得有些诧异:
“张玉堂明明在我旁边,我怎么觉得他离我好远、好远,而且还有些神圣----”
脑海里一片空白,张玉堂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禅定的真佛,静极生慧。
静静的时候,时光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下学的时候。
“走,许仙,带我去你家。”
张玉堂静静的坐了一堂课后,全身心轻松自然,舒适莫名,胸怀也开阔许多,总觉的整个人变得豁达、从容了些许。
许仙听了,有些不乐意,却也没有想到什么话来拒绝,嘴中嘀咕着:
“好吧,你跟我来。”
张玉堂浑身的聪明伶俐,自然看出来许仙的不乐意,一路上就捡许仙感兴趣的话说。
许仙的父亲是开医药铺子的,自然耳熏目染之下,许仙对医药兴趣浓厚,在张玉堂忽悠之下,投之所好,言语中对医药多有推崇。
兴致勃勃的听着张玉堂把一些医药典故信手拈来,许仙早把一切抛得九霄云外,没用多久功夫,许仙几乎把张玉堂视作天人,甚至情不自禁的想:
“若真是有个这样的姐夫,博学多才,温润如玉,倒也般配姐姐的天仙美貌。”
保安堂坐落在钱塘的一条相对繁华的大街上,街道宽敞,道路平整,人来人往,商旅如云,而在大街两旁茶楼、酒店以及各种铺子应有尽有,琳琅满目之下,让人有应接不暇之势。
“玉堂,这就是我家的药铺保安堂。”
许仙一指,这座保安堂盖得并不富丽堂皇,约莫两间左右,占地有四十方左右,通体是用一种光洁的青石堆砌,一些间隙的地方,用着涂着红漆的滚木顶住,让人一眼看去,有些古朴大气的气象。
张玉堂闻言,笑道:
“好名字,保安堂,保安堂,保一方平安,许大夫真是仁术仁心。”
许仙眉飞色舞:“以后,我也要像父亲一般,开一家保安堂,行善积德,救死扶伤。”
张玉堂拍了拍许仙的肩膀,朗声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在原本的新白娘子传奇中,许仙在学医有成后,的确开了一家保安堂救治世人,甚至在白素贞的帮助下,差一点问鼎三皇祖师会的会首之位。
而今,许仙未来的路将在何方还能够娶得白娘子,成为一方名医吗
看着保安堂,张玉堂神思翻飞,一时有些恍惚,许仙在一旁关心问道:
“玉堂,你怎么了,怎么有些神不守舍,莫非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家父给你诊治一下”
“没事。”
张玉堂淡淡一笑:
“我是看着保安堂中,这么多的病人,一一被许大夫医治,忽然间有些感触,这世上最伟大的事情,或许就是救死扶伤吧。”
“嗯”
许仙点点头:
“我父亲说过,伤害一个人非常容易,困难的是救治一个人。”
活人难,害人易,这已经是佛的境界。
“许仙,你回来了,赶紧过来帮忙”
许大夫一缕长须,披着一件灰色的长袍,看到随之而来的张玉堂,一愣:
“这是你同窗吧,快让人里面喝茶。”
保安堂中,除开许大夫,还有一个明目皓齿的美丽少女,帮着从药匣子里取药,许大夫诊治、开方,少女依方抓药。
少女身穿碧色罗裙,眼睛明亮有神,身材高挑丰满,走动间,披肩的秀发舞动,一截雪白修长的粉颈不时的若隐若现。
“好漂亮的小妮子,这难道就是许娇容,真是人比花娇,容貌清丽。”
张玉堂对着那少女扫了一眼,对许大夫一礼:
“许大夫,我是张府的张玉堂,与许仙是同窗,这次是奉家父之命,感谢许大夫对家母的救治之恩。”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责任,何须感谢。”
许大夫哈哈一笑:
“你先等一会儿,跟着许仙去里面玩耍,我先治好这几人的病症。”
“是。”
张玉堂行礼退下,回头道:
“李勇、阿宝,把这些东西都搬到里面去。”
李勇、阿宝躬身道: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