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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给你饭管饱”

在流民营中,饭管饱已属是少数的特殊待遇了。石平却又在此时颞颥道:“这位老大实不相瞒,我其实身上是背了几条大事的,不知道城里的会不会追查来”

两撮鼠须的中年猥琐汉子闻言奇道:

“你能干出什么大事”

石平沉默了半晌,面上作出一副踌躇的神色,直到面前那几个凶神恶煞等得不耐烦,开始大声威胁才无可奈何的道:“我我上司向来对我苛刻,我的这条腿便是被他打断的,于是便找了个机会迷奸了那混蛋的女儿,后来干脆一不作二不修,偷了些军需便逃了出来,在外面东奔西跑了快一年,终于走投无路,就带了仅剩的这些盐巴,来这里投靠各位。”

他情知此时医生缺乏,若不编造一个惹人信服的理由,很难解释自己为何要沦落至此。

旁边的人听后,眼中露出释然之色。而阿汉听到石平诉说迷奸上司女儿的时候,眼中有奇光冒出,神色间更是同他亲密了几分,拍着石平的肩膀狂笑道:“哈哈哈,看不出你个瘸鬼还真有胆子。不过还是没有老子胆大老子是直接把我的上司给干了”

说着便开始吹嘘他的英雄事迹,他如何拖去女上司的衣服,那奶子是怎样大,干起来又是如何如何爽。

石平一面陪笑着听他吹嘘,一面放了心,知道自己终于成功在这里不招人疑窦的融入了流民中,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步目标

结局篇相忘的相望六

时间过得极快。转瞬间已经过了整整五天。

石平并没有急于去寻觅自己需要知道的东西这种事是急不来的。

欲速,则不达。

谋定,而后动。

最好最稳妥的办法便是如水一般的渗透,侵入。在别人不知不觉中了解到自己最需要的东西。

这四天里,他沉默的做着份内的事情,常常要忙到深夜。

很快的,在流民中这些长期挣扎在死亡贫困线上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营地东区第七部分新来了一个可敬而可怕的医生,他治病不给人服药。只是拿一根长长的针扎进人的身体里面。

对于穷困得连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何处着落的流民来说,这种不用付出任何物质的治疗方式是最能让人接受的。

这也是他让人可敬之处。

但是他也很可怕。

因为在他的治疗过程中,常常会有失手的事情发生

这失手的下场就只有一个。

经过他手上的病人,就只有痊愈或者死这样两个在幸福与绝望两者之间徘徊的极端结局

可是被他治死的人地亲属,朋友,却都拿这个瘸子没有任何办法,因为病人在接受他的医治前,就得签下生死状。而这个瘸腿男人诊治病人偏偏又不收任何费用

令人对他抱持着希望的是他救活的病人要比杀掉的多得多。

对于这样一名救人与杀人都同样厉害的医生,人们对他的敬畏便随着他救治和杀死地病人数目的逐渐上升而同步增加着。到后来他们也学了个乖,不是特别痛苦难当得生不如死或者自分必死地病,他们便不再去打搅这位”瘸腿阎王。”

于是石平的工作又由繁忙变得清闲。

他端起桌子上的那只缺了角的破大碗,喝了一口方才盛上的”粥”负责分发三餐的西强的老爹被石平治好了老寒腿因此石平才能享受大碗地待遇。

口腔中传来一股苦涩与腥味交错的感觉,仔细咀嚼,里面竟还有一些难以嚼烂的棉韧树皮,草根。如今石平已经了解到了,亚特兰蒂斯人乃是从水中打起了食物的主意,他们在水中大量培育小球藻,螺旋藻。接着将之风干,加工,搀杂上磨细的粮食分发给下面的人民食用。

石平在心里,也不得不佩服起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智慧。它们竟然能另辟捷径,寻觅了这么一条解决粮食问题的方法出来。要知道,若单论营养价值而言,小球藻地实在还在大米与玉麦之上。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股腥味。

搀杂了小球藻做出来的饭或者菜,就如同这碗粥一般,都有一股难以除去与下咽的腥味。

作为一名烹饪高手,石平知道在料理过程中,有七种方法可以将这腥味除去。其中一种便是将之浸泡在醋,料酒中一小时之后,在以开水汆过,晾干后加八角,老抽,酱油,红糖,麻椒同猪后肘肉同煨至熟烂。

这却是七种方法中最简单的一种而已。

石平再度勉强着自己咽下一口这难以下咽的晚餐。他皱着眉头努力地适应着那股自己舌面上传递而来的怪味,同时在心中回顾自己童年时候在流民营中艰难度日的情形。心中叹息自己往日连那些腐烂了的白菜帮子都吃得津津有味。不料今日竟无法适应这种类似的生活。他忽然想起了一句故乡的名言:由简入奢者易,由奢入简者难。

一念及此,石平苦笑摇头,端起手上还剩了大半碗的粥后行出自己的窝棚,将之倒入了旁边一名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女孩的碗里,对着身后小女孩全家地千恩万谢报以微笑作答后,径直向外行去。

有人曾经将人地一生归纳成三种欲望:食欲,性欲,好奇欲。

这看法虽然失于偏颇,但是食欲被摆放在第一位,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人打出生开始这个时候他自然谈不上什么好奇欲,至于性欲那起码是十二岁之后地事但是却不能不吃。

可见食欲被放在三大欲望之首不无道理。

石平也是一个人。

在经历了五天的流民营中的清苦生活后。他也终于按耐不住这欲望之首的煎熬。想要出去祭一祭五脏庙。

一水漠漠。

波平如镜,

山影水影鸟影树影人影,都被毫厘不差的收入了水中。

然而水面忽然又破碎动荡起来,将收入了影子还给了原主人。

因为石平将一粒石子抛了入去。

平平的抛入水。

石子上绑了一条线。

线的这一端连着他的食指。

涟漪圈圈点点的纹荡开来,石平注视这平静里隐藏了无数个细微旋涡波纹的水面,心中却忽然念起远方期盼着自己归来的女子的泪眼。

见惯了丑恶肮脏,血腥暴力,忽然间,在这样一个平和柔美的地方,心中最为珍贵美好的东西被清凉的河风吹起,倒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良久,石平才长长的叹息一声,他强自克制住立刻返回马塞的诱人念头。为了爱侣的笑厣中不再有悲伤,短暂的分离那又何妨。何况,他最是担心的是,一旦亚特兰蒂斯人从粮食危机中喘息过来对马塞发动战争,在阵前以柳永父子相胁那当如何

于公来说,妥协乃是不忠不义。

于私而言,强硬却是不仁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