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惯有的带着冷漠而浓重的金属话语言道:“你随我来,看看能有什么发现。”
两人在比平时密集得多的扈从拱卫下顺着长街向着石平逃走的方向行去,雨还是在这渐至的暮色中不知疲倦的落着,而周围的气氛沉默得好似一块顽石。他们不久便转入一条已被封锁的小巷。
冯。布尔顿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条破烂不堪的小巷正处于这个区域的中心位置,扼守住了方圆数十里的地方。若是有人能在这里的房顶上居高临下,那么四下里的动静都逃不过他地眼睛。
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马塔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石平早已成功逃逸得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现在跑来这里亡羊补牢有什么用
一行人默默的走上了楼梯,周围驻守的亚特兰蒂斯卫兵一一对着它们的王子肃容,举手,敬礼显然,这里已被严密的监控起来。
越往上走,冯。布尔顿心里却越觉得有一种分外的寒意,那样料峭的冷几乎只能在极深地冬日中才能够体会得到,他的心目中忽然涌起一个不详地预感:“马塔是否已经知道龟三四郎的死因,因此特意来这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来除掉他”
一念及此,冯。布尔顿的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但是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那股寒意却并非来自于心底而是源于身外的环境中,马塔带他来的目的,乃是要他亲眼看一看这些人。
这些被冰冻起来地亚特兰蒂斯人
在楼顶的一间小房子里。这里仿佛与外界成为了与世隔绝的两个世界。小屋中,僵立着三具高大威武的躯体却是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小屋中已被完全的冻结了,所有事物的表面上,都凝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天上地雨水只要落入这小屋的范围之内,顿时被悉数凝结,加入了厚实冰层的一员,这诡秘的景象落在冯。布尔顿的眼中,分外有一种银装素裹的惊心动魄
马塔行了过去,以手抚摸着小屋中央那名还保持着起身姿势地亚特兰蒂斯战士的惊惶的脸上这具冰冷僵硬躯体当然已不能回应于他良久他才缓缓道:“马里是我们王族中最有天分的一个,他勇敢的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接受了你们人类的基因改造后,实力已经隐然为我族第一高手,从战斗数据显示,他的各方面综合指数比起你昔日的上司瓦蒙,业已相当接近这一次我派遣他们来配合你们围剿石平,也就是想锻炼一下他们的实战经验。不料”
说到这里,他地话语里地沉痛之意呼之欲出。
“却不料今日首战,竟然就全军尽墨”
马塔沉默良久后,以一种忧伤的姿态拍了拍手,另外一名身材略微矮小地亚特兰蒂斯人很是沉凝的行了进来,躬身恭敬道:“王子殿下,我们只能从目击者的口中得知,凶手灰衣蒙面,乃是在石平逃经此处时出现,他显然在旁边预谋已久,只是一击便将以当时全神贯注与石平身上的三大战将悉数冰封从三具遗体上的伤口上可以分析得出,这个人的武器使用的乃是剑。”
冯。布尔顿的眼睛顿时落在了三具躯体的咽喉部位:那里均有一个小而深的红痕
显然,血还来不及流出来便被完全冻结
马塔苦笑了一下:
“那个人只出了一剑”
周围无人答话,这些亚特兰蒂斯人都深深的感受到了耻辱。
而那名随侍在旁的身材矮小的亚特兰蒂斯人忽然开口道:“殿下,在接受改造的时候,马里的头部中曾经被安装上了一具微型摄像机,可是”
马塔明白这个心腹的言外之意,亚特兰蒂斯人的传统中,最是重视死后尸身的完整性,马里的尸体已被寒冰牢固封住,要想取出摄像机,那么尸体势必不保。
这个领袖族人的王子沉默了半晌,沉痛而决绝的挥了挥手,转过了身去。
“我们的目的,也是为了给马里复仇,他会理解的。”
随着一声沉闷的破裂响声,在场的亚特兰蒂斯人都伤痛的闭上了眼睛。
片刻以后,一套完备的放映设备被搬迁了过来。在场的人均目不转瞬的看着这用族人生命换取的宝贵资料:一条在朦胧的灰雨中奔逃的矫健人影在一公里外左右的房顶上奔逃着,这显然是石平。然而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阵强烈的干扰波动
“来了”
就连马塔也不由自主的这样喃喃自语。
然后他们便看见了那一剑
那被摄影镜头忠实回放出来的,瞬间终结了强大的同伴生命的一剑
漫天飞舞的雨丝,都在那一剑面前顿时停止,凝结成晶莹的雪棱,最后汇集成一场猛烈的暴风雪猛扑而来
但是这样的致命攻势,却分外的突兀给人以一种呼吸停顿的美丽
那样令人甘心溺毙的美丽
这还只是被记录下来的画面
跟着一切都完结了,屏幕上一片漆黑,只有设备在”卡塔卡塔”的响着。
全场一片沉默。
马塔忽然望向了冯。布尔顿:
“你有何看法”
冯。布尔顿早已胸有成竹,他忽然意识到这正是将龟三四郎的死掩盖下来的最好时机亚特兰蒂斯人为本族复仇的心自然要炽热得多,他们若是急于在这方面究根寻底,那么当然就无暇顾及龟三四郎的死因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恭敬道:“用剑的高手,属下确实毫无头绪,不过可以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