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嫂笑着点点头,示意赶紧拿药箱,不能让客人在自己家中见伤不救,“叶小姐的手明明被烫伤了,怎能让客人这样带着伤走张嫂,医药箱里有烫伤药”
“不了,我没事。”叶素素回过头婉拒,漂亮眼眸里带着落寞的笑,“谢谢慕少爷。”执意要往外面走,似乎在生滕睿哲的气,快速带上门。
但是当她走到门外,她却惊讶的发现,苏黛蔺母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接过来了,身边守着几个市委大院的武警,武警正在按慕家的门铃,声音洪亮道:“慕书记打扰了,刚才慕市长让我们把苏小姐从清荷宾馆接过来,说是苏小姐有危险。现在我们已经把苏小姐送过来了,请指示。”
叶素素听得心头一恼,牙关紧咬,深知自己今晚是走不出这里,一定要与苏黛蔺来个当面对质了于是她停下走阶梯的脚步,与门外的苏黛蔺冷冷对望,想着下一步对策。
看来,这姓慕的还真要跟她算账,真要把她打苏黛蔺的那两巴掌还回来啊不过这关他一个外人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也不怕惹祸上身
而黛蔺,原本在宾馆房间里哄哇哇大哭的孩子,躺着歇下了,忽被门外的武警敲门请示慕市长请他们过来接她,立即带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有她手机上刚收到的短信为证。于是她不得不穿好衣服,胆颤心惊的盯着武警冷冰冰的狙击步枪,被礼貌的带回了这里,然后与台阶上的叶素素蹙眉对望。
慕夜澈将她带回慕家做什么其实这种时候,她不想与叶素素纠缠,不想与疯子继续疯难不成她被疯狗咬了一口,又要咬回来不成
而这个时候,慕夜澈也从客厅里走出来了,瞧了门口的叶素素一眼,几步走下台阶过来接她,“黛蔺,你过来了,我们进厅说话。”
将这几个武警支走了,帮她抱着孩子重新走进慕家,经过门口时,顺便提醒叶素素也进来。
于是片刻间,所有人都到齐了,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踏出这里一步。当然了,黛蔺是被请着坐到沙发上的,与慕少爷坐在一起,被慕少用一手拥着,是慕家的贵宾。
反观叶素素,走不出这间大门,只好又重新走了回来,继续把柔弱可怜伪装下去,努力挤眼泪。
滕睿哲见黛蔺脸上又红又肿,嘴角还有新伤,一双黑沉的眼眸里闪过震惊,看了黛蔺几秒钟,目光又瞥到双胞胎的小脸蛋上。此刻,他随两位长辈在黛蔺对面坐下了,让叶素素也坐,坐在他身边,等待慕夜澈开口。
“夜澈,这是怎么回事”慕书记也瞧到了黛蔺脸上的伤,不明白她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脸上又红又肿,“张嫂,快去拿冰块”
“滕市长还记不记得慕某刚才说叶小姐去清荷宾馆的事”慕夜澈见叶素素打算又来个死不认账,又在拼命挤眼泪,淡淡笑了,“叶小姐刚才去了清荷宾馆,苏小姐也住在清荷宾馆,恰好两人身上都有伤,这好像”
他扫一眼叶素素,将目光放到滕睿哲脸上,绝魅嘴角轻勾,勾勒出邪佞的冷笑:“有点巧滕市长你觉得呢”
滕睿哲表情冷漠,墨眸如寒潭,定定看着慕夜澈,听他继续讲。
他旁边的叶素素也不吱声,微微垂着头,显得很委屈。
于是在外人看来,慕大少的确在众人面前欺凌一个弱质女子,使得叶素素一直红着眼眶,受了委屈又不敢说。而这一幕,也让黛蔺看在了眼里,轻轻冷笑一声,如水眸光一直盯在叶素素脸上。
如果她没有预料错,现在无论她和慕夜澈说什么,叶素素又打算将这个泫然欲泣的表情维持下去,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让慕书记和滕爷爷以为他们在欺负她,在宾馆泼了她一身滚烫的开水
只是,这叶素素未免太有把握了
而旁边,慕夜澈温雅一笑,站起颀长身躯走过来,继续欺凌叶素素:“叶小姐看起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忍不住要哭了。”他绕着叶素素走了一圈,俊脸始终带着笑,“既然有委屈,那就说出来,这里的两位长辈和滕市长会为叶小姐主持公道的,他们绝不偏袒”
于是叶素素立即用手捂着嘴,眼泪从手指缝里流出来,爬起就往外面跑了。
滕睿哲见此,也缓缓站起了健硕的身躯,一张俊脸阴沉,剑眉紧蹙,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看着叶素素跑远的身影,并未去追。结果叶素素跑到门口,却打不开已经被人锁上了的门,无法趁机跑出去了,只有站在原地嘤嘤哭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书记彻底被弄糊涂了,突然拍桌而起,对儿子发起火来,“夜澈,你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你欺负了叶小姐快给叶小姐道歉,我慕家绝不容忍你败坏门风”
如果不是夜澈对人家做了什么,叶小姐怎会三番两次的在他家里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慕夜澈被父亲点名,清亮的墨色眸子稍稍变冷,手搭沙发靠背,轻轻一笑:“爸,如果我真欺负了叶小姐,那苏小姐是不是也是被我打成这样您对您儿子品性的了解,还真是不敢恭维”
慕书记微微一怔,凌厉的目光立即放回了黛蔺红肿的脸蛋上,发现确实是被人掴打所致,但叶小姐的哭声又让他听得心烦气躁,不明白怎么在他家里就出现了这等事
“苏小姐,你这伤”他希望这几个人能主动给他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黛蔺正接过佣嫂递过来的冰块敷脸,揉了揉,散去淤血,却是站起身走到滕睿哲面前,将白嫩脖子上一条红红的掐痕印扯给他看,启唇冷笑:“滕市长,你觉得一个打人的人会被人按在地上掐脖子吗你的女人无缘无故跑去我的房间,迎面就是扇我两巴掌,然后将我按在地上,用滚烫的壶嘴对着我的脸,说要将开水灌进我的眼睛和耳朵,结果被我挣脱,水壶撞到了她自己身上”
“睿哲,不是这样的”站在门口嘤嘤哭泣的叶素素总算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不过是采取自责的方式,带着哭腔,深明大义道:“原本傍晚收到苏小姐短信的时候,我不该去赴约的,毕竟是因为我的事,给她和孩子带来了伤害。但后来想了想,我觉得应该过去给她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要让她胡思乱想,我便决定赴约。没想到给苏小姐带来了更大的误会,当我找去宾馆房间,发现苏小姐的脸已经肿起来了,身上都是她自己掐的伤痕,我才知道苏小姐因为我,真的受了太多的伤害,她不愿从我的口中听到睿哲你的名字,情绪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