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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现在心中不平静,患得患失已经不是最强的那个人了我真正的目的是上官金虹与李寻欢,这两个才最厉害不过,要想挑战他们,那就要有挑战的资格,我现在要去拿我的资格等我回来,再跟他一战”

第十八章风云际会时

“此子好生猖狂”。

孙驼子紧握双拳愤愤的在身前的桌子砸了下去,这个表面儿上看起来半残废的驼子侏儒,竟然将这榆木打造的桌子拍成了碎块块儿。

天机老人眯着眼睛坐在一边儿,“吧嗒,吧嗒”的开始抽烟,一团青烟萦绕在他的面容上,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拿烟袋的手有些颤抖

他是天下第一人

天下武功第一人

兵器谱第一人

手中天机棒,棒打八方威震武林十数载可他的手确实在颤抖,不是气的,而是有些害怕,有些恐惧

十几年前,百晓生作兵器谱排名,他那时候的武功太高了,放眼天下,无人是其敌手,高手寂寞,他很寂寞,但等寂寞过去之后,他剩下的就是害怕了

为何他是天下第一啊是啊正因为是天下第一才更害怕啊江湖上从不缺乏争名夺利,他就像是一个标杆,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超越他呢

正因为如此,他这些年来,表方面带着孙女儿四处游荡,实则是在暗中维持各大势力的平衡,防止有人突然就窜出头儿来,威胁到自己,可他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

两年以前,沉寂江湖多年的上官金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雷动江湖

兵器谱上十七位高手尽皆俯首其下,“金钱帮”应运而生,两年来战无不胜,横行无忌,江湖中人人为之侧目,声势之壮,甚至已凌驾在丐帮之上

这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直野心勃勃准备挑战自己的上官金虹

这个人的武功天机老人自觉老了,越是老了,他越是惜命。这是人之常情,可他又不服老,又想维持自己的地位,患得患失之下,就连自己的武功也是时有时无。

“上官金虹横扫中原,小李探花风雪南归,剑客阿飞初入江湖。杀神韩文鬼泣神厌”

一句多事之人编篡的顺口溜,更像是一记大锤重重的敲在天机老人的心头。

短短两个月来,四个风头正盛的高手,或是从前就成名的,或是新晋高手之列的存在,已经让这个沉寂已久的江湖不再那么平静了。

“二叔一把年纪了消消火儿吧”。辫子姑娘歪着脑袋,她就是孙小红了,叹了口气,她说道:“上官金虹,小李探花,剑客阿飞,杀神韩文前三者倒也罢了。这最后的一个人,实在是”

她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天机老人的手不再抖了,烟锅儿里的烟灰被他敲在地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缓缓地说道:“此子行事迥异于正邪之间,特立独行,偏偏武功高深莫测。谁也不知道他的来历,也不知道他的师承,神秘异常啊”

孙驼子恨恨的说道:“他竟然为了挑战兵器谱,捏造兴云庄有宝藏的谣言消息只怕明日又要血流成河了有他在,这个江湖,平静不了了老爷子,我们当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还能怎么样”。天机老人摇了摇头,道:“此人一旦成长起来,便是邪道巨擘危害甚大他却不如阿飞那般,还可以引导。他已经有了自己的信念,有了自己的道路”

夜雾凄迷,木叶凋零,残雪未尽,荷塘内落满了枯叶,小路上荒草没径,昔日花红柳绿,梅香菊冷的庭院,如今竟充满了森森鬼气。

小桥的尽头,有三五精舍,正是“冷香小筑”。

在这里住过的有武林中第一位名侠,江湖中第一位美人,昔日此时,梅花已将吐艳,香气醉沁人心。

但现在,墙角结着蛛网,窗台积着灰尘,早已不复再见昔日的风流景象,连不老的梅树都已枯萎。

小楼上的灯火仍未熄,远方传来零落的更鼓。

已是四更。

漫漫长夜已将尽,浓雾中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

这究竟是深夜无寐的人,还是来自地府的幽灵

只见他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看来是那么落魄、憔悴,但他的神采看来却仍然是那么潇洒,目光也亮得像是秋夜的寒星。

他萧然走过小桥,看到枯萎了的梅树,他不禁发出了深长的叹息,梅花本也是他昔日的良伴,今日却已和人同样憔悴。

然后他的人忽然如燕子般飞起

小楼上的窗子是关着的,淡黄色的窗纸上,映着一条纤弱的人影,看来也是那么寂寞,那么孤零。

窗棂上百条裂痕,从这裂痕中望进去,就可以看到这孤零寂寞的人,正面对着孤灯,在缝着衣服。

她的脸色苍白,美丽的眼睛也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她面上全无丝毫表情,看来是那么冷淡,似乎早已忘却了人间的欢乐,也已忘却了红尘的愁苦。

她只是坐在那里,一针针地缝着,让青春在针尖溜走。衣服上的破洞可以缝补,但心灵上的创伤却是谁也缝合不了的

坐在她对面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他长得很清秀,一双灵活的眼睛使他看来更聪明,但他的脸色也那么苍白,苍白得使人忘了他还是个孩子。

他正垂着头,在一笔笔地练着字。他年纪虽小,却也已学会了忍耐寂寞。

那落魄的人幽灵般伏在窗外,静静地瞧着他们。他眼角已现出了泪痕。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孩子忽然停下了笔,抬起了头,望着桌上闪动的火焰,痴痴地出了神。

那妇人也停下了针线,看了看她的孩子,她目中就流露出不尽的温柔,轻声道:“小云,你在想什么”

孩子咬着嘴唇,道:“我正在想,爹爹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妇人的手一阵颤抖,针尖扎在她的手指上,但她却似乎全未感觉到痛苦。她的痛苦在心里。

那孩子又道:“妈,爹爹为什么会突然走了呢到现在已两个月了,连音讯都没有。”

妇人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他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那孩子目中突然露出了一种说不出的狡黠之色,道:“但我却知道他是为什么走的。”

妇人皱了皱眉。轻叱道:“你小小的孩子,知道什么”

那孩子道:“我当然知道,爹爹是为了怕李寻欢回来找他报仇才走的,他只要一听到李寻欢这名字,脸色就立刻改变了。”

妇人想说话,到后来所有的话都变做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她也知道孩子懂得很多,也许太多了。

那孩子又道:“但李寻欢却始终没有来,他为什么不来看看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