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需要的就是这种种
柳怀松能看透他们的想法,所以能选择静观其变,自始至终能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行事
这时,观望台上的蓝言平揪着一小撮斑白的胡须,看着高台上死而不倒的归隐三步,四妹的出现令他惊叹世间能人异士之多而茅塞顿开,接着担忧大乱之后表面上徒有虚名的三门会瞬间沉入湖底而心如死灰
蓝言平没有多想,命人将归隐三步的尸体放在高台边缘后,道:“下面较量会继续,还请一次上来两位”
没等多久,春风得意的钟天意大跨步走上台来,对着观望台众人拱手一礼,而视线却与钟启山汇成一线,然又各自神秘一笑,两父子本就居心叵测,眼下似乎觉得一切尽在掌握中
很快,高台上走来一位手拿长剑的黑衣男子,话不多说,也不顾蓝言平是否询问什么,此人拔出长剑便朝着钟天意攻了过去,来人目的明确,钟天意自是不甘示弱,长剑出鞘,噔地一声,挡住一剑,继而开始反攻,顿时高台上剑光闪闪,低鸣不断
观望台上的蓝言平也没在意两人没报上名号便兵刃相见,在他看来,能活跃气愤就好,至于名号,大可等分出结果再行报上
钟启山见台上两人旗鼓相当,但眨眼间钟天意跳身反压一剑,略胜一筹,此刻尽是老怀欣慰,含笑点头
在峡谷众人将目光集中在高台时,一道黑衣身影神色慌张的从木制梯阶中小跑上观望台来到钟启山身边,抹了把苍白脸颊上的汗水,哆哆嗦嗦的道:“禀告相爷刚才皇城传出消息国主被人杀害了”
“什么”
守卫声音不大,但如此震惊的消息使观望台上十来人均是大惊失色,霍然起身,目光一致的盯着瑟瑟发抖的守卫,他们最先想到的便是后果,一旦消息传入峡谷众人耳中等于告诉他们天爵国已是一盘散沙,气数已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人鱼肉之选
不过,即便他们此刻绞尽脑汁想封锁消息,但终究事与愿违
震惊的消息总是容易传开,乘着峡谷外飘来的一阵清风传入最近观望台的一方不知名的势力耳中,他们先是一愣,随后仰天狂笑一阵,也并未为人所愿,齐齐大喊道:“天爵国主已经死了,哈哈”
“天爵国主已经死了”
大喊声伴随着清风掠过每个人的脸颊,均是愣住片刻,又互相看上几眼,然又仰天狂喊
峡谷众人彻底爆发,已成一片混乱,高台上的比试陡然而止,钟天意迅速冲下高台朝着观望台跑来
“五位皇子死了,国主死了,那天爵国已经不存在了,哈哈”
“谁能攻入皇城,那天爵国便是谁的”
“谁能抢到公主,天爵国才是谁的”
峡谷内数万人朝着观望台上的公主蜂拥而至,谁能得到公主便能得到天爵国这句话尽在此刻深深地刻在每个人的脑中,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需要顾忌的地方,只管肆无忌惮的抛开一切,将昔日埋藏在心中的欲望彻底宣泄出来
此刻的他们脑中不断的幻想着,自己拥有权势与名利,幻想着自己躺在成百上千的女子身体上,尽情的享受着柔情,释放着男人本能的性欲
种种幻想刺激着他们的大脑神经,麻痹着他们的心灵,显现在他们脸上的尽是疯狂,连眼珠都因为兴奋而冲起的血丝给灌成了鲜红色
“千娇百媚的小美人,雍容华贵的大美人,令人闻风丧胆的权势,任凭心情取人性命”
“哈哈杀杀杀”
“天爵国是我们星辰派的”
他们将心中的欲望与渴望尽情的嘶吼出来,峡谷内,战乱骤然而起,惨叫不绝,悲鸣不断,兵刃碰撞声回荡在峡谷中
“谁敢与我们狼山帮抢公主,那就是死,兄弟们,放手杀,杀光一切只有杀才能得到”
观望台上的十来人如临恶梦,他们不敢相信眼前事实,下方峡谷一片血海,短短时间竟然尸体能堆积如山,这根本就不是人之所能为,他们已经成疯成魔了,压抑在心中几年乃至几十年的私欲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在此刻毫无保留的爆发出来
峡谷斜坡上的玉箫嫣胆怯的藏在柳怀松的身后,不敢在多瞥一眼
而柳怀松定睛的俯瞰着下方,一群群一窝窝拼死厮杀的众人,断肢断腿满天飞舞,鲜血浸透了他们浑身,但他们却笑的那么开心
柳怀松突然回想起自己在昙花县嬉戏打闹的日子,那时候风平浪静,吟诗作对,享受着闲暇度日,在来都城的路上时以及来到都城后领略了暗流涌动,如今看来这无疑是一直潜伏在湖底的惊天巨浪
“不对”柳怀松摇头自语,苦笑着看向刺眼的阳光,心中明白这根本不是惊天巨浪,这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或是九牛一毛罢了
柳怀松知道,从今日起,整个诸夏大陆这般场面屡见不鲜,明日的太阳不在灿烂,会被抛向空中的头颅所遮挡,明日的蓝天白云也会被鲜血所染红,明日的人们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男人们饱受摧残,女人们受尽蹂躏,老孺们遭受宰杀
柳怀松低下头来看向高台中的归隐三步,这就是良机,趁乱前去,夺取过后迅速离去
打定念头后,柳怀松扭头对着牢牢扯着自己衣袍的玉箫嫣道:“小嫣,你在这儿等我,很快回来”
“不要,你别丢下我”玉箫嫣不仅置若罔闻,反而使劲的拉着柳怀松,接连摇头
柳怀松知道这种场面已经让玉箫嫣惊魂落魄,但自己总不能放着大好机会不去夺取
柳怀松转过身来,看着玉箫嫣吓的满含泪光的眼睛,道:“我下去一趟,回来后带你飞走,如何你刚才不是想让我带你飞吗”
“我怕”玉箫嫣哽咽的吐出这俩字,嘟着嘴死死的盯着柳怀松,眼神如此时的手一般不愿放开
柳怀松淡淡一笑,看了眼脚下不高的杂草,道:“你蹲在此地,不要让他们发现就好,我最多一盏茶的时间,我意已决,你断然不可在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