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陆剑川的近况后,她是会无动于衷,还是该追悔两百年前不该离弃陆剑川呢
柳怀松苦涩笑着,又低头看着皑皑雪地上那零碎的花钗,喃喃自语:“一个潇洒的转身,却换来两百年的折磨,情若至此,当年又是何苦呢”
便在这时,小雨不知何时醒来,她伸长脖子探过头来,盯着身旁的陆剑川,问道:“老爷爷,你很喜欢喝酒吗”
陆剑川略微歪着头,没有即刻回话,只是盯着最后两滴残酒落入嘴中,显得意犹未尽,又摇了摇酒葫芦,这才扭头看着小雨,登时大笑起来:“哈哈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自然不懂,酒可是好东西呀”
柳怀松闻言,转过身来,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陆剑川打量两眼柳怀松,问道:“她让你来,可还有其他事吗”
“让在下拜你为师”
柳怀松硬是苦笑的说着,如是天方夜谭,单看陆剑川如今已是自顾不暇,想来在云岚宗也没什么地位,这与之前风家祖辈说自己能成为首席弟子的话,很显然是大相径庭
“恩,不错”陆剑川又打量柳怀松两眼,点点头,道:“你资质即使算不上天才,也算是可塑之才,老夫就收你为徒,你是第三个徒弟,哈哈”
确实没想到,陆剑川居然已经有两个徒弟,但无论怎样,柳怀松总是觉得这一切很滑稽,平心而论,对陆剑川能培养好自己根本不抱多少希望,单看陆剑川如今堕落的模样就是一目了然
柳怀松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行什么拜师之礼,但这时,柳怀松发现陆剑川在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发生些很微妙的变化,自然而然的产生出一丝情感,但能肯定,绝对不是对徒弟因有的感情,而是对情人那股炙热的情意
柳怀松一个激灵,着实经受不起陆剑川这样的眼神,但同样能证明,陆剑川根本没有放下风霜夕,在某种角度而言,他陆剑川或许是把自己当做风霜夕的精神替身
“老头你是不是该换个视线,或许欣赏下山林间的冰雪也好”柳怀松挠挠头,尴尬的说道
陆剑川眨眨眼,回过神来,登时就举起拐杖向着柳怀松的大腿敲去,笑骂道:“混账东西,你能这样称呼为师吗我告诉你小子,老子门下可不是那么好呆的,你若是不成器,老子废去你全身经脉,让你终身受罪”
陆剑川舒了口气,止住了笑意,怅望远方,默默想着:霜夕,想不到眼前这小子,会成为你我最后的一根联络线,你放心,在他回到诸夏大陆之前,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四种忍
柳怀松瞠目结舌,陆剑川这脾气还真不小
“老头酒来啦”
突然在身后传来尖细的男子声音,柳怀松转身看去,见一名二十五六的灰衣男子,怀抱着两坛子酒快步跑来,他身型瘦小,肤色蜡黄,贼眉鼠眼,尖嘴猴腮,怎么看都像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人
“你小子,作死呀,去这么长时间”陆剑川大声唾骂道,迎面接过两坛子酒,旋即就将封住坛口的厚布撕开,话不多说,双手举起酒坛直往肚子里灌
“呵呵,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徒弟我那些爱好,也不用每次都骂”瘦小男子,不住的搓着手,神态极具猥琐,他蜡黄的脸上看不出愧疚,相反是莫不在心
陆剑川喝个痛快后,将酒坛子托在大腿上,擦了擦嘴角,质问道:“哼这酒明显是掺过水的,你小子老实说,是不是又输光啦还是去妓院把银子给耗费光啦”
“呵呵”瘦小男子摸了摸头,露出很无辜的笑脸,道:“一半一半”
“就这么点出息,整天不是去赌场就是逛妓院”陆剑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又将手指着柳怀松,道:“他是新来的师弟,你们好好认识下”
“原来是小师弟呀”瘦小男子打量两眼柳怀松,笑道:“呵呵,我是大师兄侯忠鹰,单看师弟一表人才,穿着不俗,不知”
侯忠鹰瞥了眼陆剑川,又凑在柳怀松的跟前使了个眼色,低声问道:“小师弟,你这身上可还宽裕否要不,救济一些你看。”
柳怀松笑了笑,从胸口摸出那一百万两银票,全部递给侯忠鹰,道:“师弟我名为柳怀松,这些银子你拿去”
整整一百万两,这无疑是一笔巨款,侯忠鹰从来不曾见过这么多银票,不禁两腿有些打颤,想不到,这新师弟出手如此阔绰,此刻恨不得称呼柳怀松为师兄
侯忠鹰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定是一百万两后,急忙伸手接过,登时就笑容满面,拱手道:“哈哈,柳师弟,慷慨解囊,好样的师兄这就谢过师弟啦”
回过头来,又对着陆剑川道:“师父,徒弟我去趟城里,很快就回来,顺便帮您捎些好酒、好肉,哈哈今日咱师徒们可要好好庆祝,为柳师弟接风洗尘”
正说着,侯忠鹰踏着积雪一溜烟的跑去
柳怀松望着侯忠鹰的背影,多少能猜到他此行目的,恐怕不是赌场就是妓院,但这一百万两他也不至于全花光,因此也不担心
对于这样的大师兄,柳怀松只能为之默哀,又看看陆剑川只能为之悲哀,一个好赌成性,喜爱往妓院里跑,一个嗜酒如命,自甘堕落,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呀
意外之处,莫过于陆剑川对这样的弟子还不加以管束,任由其随心所欲,这让柳怀松不禁堪忧起陆剑川的教徒之道,这样的师父真能调教出好的弟子么
柳怀松持以怀疑的态度,盯着只顾喝酒的陆剑川
良久后,柳怀松实在忍不住,蹲下身来试问道:“老头师父,看你门下好像也没什么门规,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像大师兄那样,想干嘛,就干嘛,随心所欲呢”
陆剑川撇下酒坛子,暗沉的老眼瞬间一亮,故意朝着柳怀松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容,霎时笑容止住,脸色一沉,口水狂喷的大喝道:“老子告诉你,每一个月的宗门较量,在昨日刚好结束,距离下次较量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你小子若是不能脱颖而出,拿一个好名次,老子决计饶不了你,还有,你两位师兄的确可以随心所欲,但你绝对不能,听见没有”
柳怀松吐着舌头,一歪头,道:“为什么”
“老子的话,何须你来质疑”
陆剑川举起拐杖,在柳怀松的头上使劲地敲了下,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些什么,但欲言又止,不过很快,他见柳怀松的脸上有些沉疑,摆摆手,又道:“也罢,竟然你小子现在是我徒弟,老子告诉你也无妨,你可仔细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