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安静的走廊上打了一套拳,没谁路过看见。只有大厅的接待碰巧透过摄像头看见齐武夫这般古怪的行径,一度撩拨这个胆小的女人拨打110的强大欲望,可这个念头还是无疾而终。
接连几天早起上山观景,整个黄山大致游了个遍,一些不得去的或是险峻一些的地方,也在黄青鸾与齐武夫的小动作和他们各自比常人强上太多的能耐下攀登抵达。一路无风无险,平淡度过两天三夜。
归去的路上稀松平常,距离离开十一连的日子逐渐走近变短,齐武夫与黄青鸾说的话更少了,做的事更多了。
说是游山玩水也罢,修身养性也好,整个十一连没再如何出现过这么两个人的身影。浑浑噩噩的黄兴海看着十来个犊子慢慢走完,没有悲春伤秋地缅怀这些没什么感情的家伙,反倒是时常半夜一个人去山坡上飙三五个来回。
周而复始,齐武夫跟着黄青鸾走南闯北,虽然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旅途的旅程里,一老一少都算沉默寡言,除了眼神更多的交流便在棋盘之上。若是说齐武夫最大的期望便是能赢黄青鸾一局的话,黄青鸾的期望不乏是自己能败一局。
而事实在棋局上的这么结终究没有轻易解开,齐武夫并非什么都可攻破的天人,虽在几番努力之下和黄青鸾杀的难分难解,却也不曾将到黄青鸾的军。
至于咏春,却早在期至的最后一个月里,黄青鸾彻头彻尾地败给齐武夫。
没有用过其他套路,纯粹的咏春对咏春,打的难分难解,两年之中彼此对于对方的拳路意境了如指掌,两个登峰造极,本该造就一场旷日持久的平手大战。
却在齐武夫强大的耐力下,在消耗战中战胜最后气息不稳开始簌乱的黄青鸾。
一老一少笑的畅快,当日下了一场偌大的雨点,初冬之际,浸透身体。
黄青鸾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病,齐武夫充当大夫儿子的角色,心怀感恩。
s:本来说存稿的,可今天被逼着去面试,于是浑浑噩噩就码了一章,明个儿又要过节,显然也只能勉强一章。
面试完毕,周六就要开始工作了。
毕竟发现做全职写手的梦有些遥不可及或者没法养活自己。
于是导致本书的更新进度再一次会缓慢下来,不过依然会保质的前提下每日一更。
也决定这本书免费到底。
044别
初冬,齐武夫在十一连待满两年。这一天没有惊涛骇浪的邂逅,没有人满为患的困扰。
比之刚来十一连还要安静。齐武夫还是如往常早起,晨跑游泳后与黄青鸾推手,一言不发一老一少谁都没有打破这分安静,想要维系两年之中潜移默化来的缄默。
正午时分,赵檀西装革履一反常态的装扮抵达十一连。谈吐圆润,行为比之以往的不羁多了一分沉稳,虽未能盖去赵檀骨子里的那份浮夸,却是一种道不明的气质,不会显得突兀或是讨厌,有点眼前一亮的意思。
而齐武夫没有深感欣慰,因为行云流水间的言谈与举止里,他还是没由来地看出赵檀那骨子里的二逼劲。赵檀同样在对上齐武夫的一个傻笑明白那个兄弟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家伙。可以卸下面具,除去伪装。以完全真诚的姿态出现在一个人的面前。
黄青鸾特地杀了一头活不长的母鸡,对他而言,这些个陪过他的畜生都有些感情,自己也将当个小隐隐于市的老百姓,任这些鸡儿自生自灭。
黄兴海没窝在屋子里当行尸走肉,许是被一桌黄青鸾烧的家常菜吸引出来,许是齐武夫这个听了他一肚子实诚话的半个徒弟要走了。
没有刻意掩藏齐武夫将要走的讯息和事实,聊的很自然很平淡。比平常多说了一些话,也比平常少说了一些话。黄青鸾没有和齐武夫寒暄客套离开十一连要注意些什么,毕竟不是孩子了。两年看着齐武夫一路走过来,深知这个骨子里极端偏执的孩子逐渐成长,圆滑一些、谦卑一些、开始懂得取舍,知道一味钻牛角尖得到的结果未必是好的,也同样在一些正确的事上做到常人耐不住性子的等待和坚持。可以自给自足,也有自己的追求。也正因如此,可能无论齐武夫选择怎么做又或是将来如何走,他都会好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去帮助,让这个起步的孩子闯出一番天地,让那个九泉下的牛二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个应当跋扈的狠犊子。
“赵檀,这两年武夫一直进步着,你这在外一年的,学了些什么东西”黄青鸾明白赵檀与齐武夫的不成文关系,如同那个使得齐武夫在南京大打出手的马海超一样,出于一种习惯问及赵檀。
赵檀欢腾地喝着只有黄青鸾这儿才有的特酿小米酒,如实道:“跟着老头子逛了逛大江南北,大致认识一些有的没的地方的人,再了解一些不太干净的事。我现在才算知道那些玩体制的人攀爬起来是多龌龊肮脏,借刀杀人笑里藏刀压根就是他们的拿手活。也学了一些打交道的能耐,尽是些糊弄人的把戏,上不了台面。”
黄青鸾没给多大的反应,反是黄兴海听得认真,看赵檀的眼神不比当初那般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开始有些正色的味道。只是终日一副行尸走肉的作态,也无法让他人觉得黄兴海会是个正儿八经的人。倘若真要给个例外,也只有在场沉默寡言只管埋头扒饭的齐武夫明白黄兴海其实是个什么样的家伙了。一个坐上三菱便猛踩油门不知松腿的疯子。
酒后饭饱,赵檀被装疯卖傻的黄兴海拖到隔壁屋子里,借着打探点消息为由,实来还是想让黄青鸾和齐武夫这一老一少最后叙一回旧。毕竟他们之间没有相逢不如偶遇之说,缄默了将近两年了,总该有那么一次不如以往的交流或是邂逅。
一如既往地摆子,落子,布局。是死去了的黄青蛇那白玉玛瑙子,温润透明,略沉,搁在实木棋盘上,气势滔天,暗藏杀机。
齐武夫一改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的沉稳不失杀气的棋风,皆为杀意,布的局也都是为了获取更大的夺子价值。出其不意,让黄青鸾前期打的措手不及,一度陷入劣势,齐武夫逐渐入局,眼看两兵将要过河,黄青鸾那千辛万苦越河的独脚马不得不退回楚汉河界。
二取一的掠夺式棋局,黄青鸾弃马换取齐武夫过河的两个兵,以一个子的落差让齐武夫稳占上风,中期试图扭转乾坤,却几次在齐武夫霸道之余隐藏极深的几手妙棋算计在内。屡战屡退,直至避无可避再度丢了一炮一车。
杀意无匹,一来出其不意,二来齐武夫的这一手子下的不如他想的那般简单。表面波涛汹涌,洪水猛兽,暗地里却更似发浪的骚货,搔首弄姿,撩拨心尖,让人防不胜防。
一杀到底,没有丝毫的放水留手,黄青鸾败得的很彻底。并非他未尽全力,而是齐武夫当下表现出来的棋力比之他想象中的最佳状态还要好上许多,不禁在心里感慨:这小子,还在老头子我面前藏拙,在这最后一天把自己真的能耐给整出来,牛二,你的犊子有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