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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过的棋艺在齐凤年上头的那个人,虽然仔细打量没能从齐武夫身上看出半点棋风道骨来,可也都等着看他与边上的钱子鑫老前辈下一出好棋。

站在边上,齐武夫看了看棋局,跟钱子鑫对弈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皱着眉头,深深思索,每一子都下的小心翼翼,而局势基本已经一边倒,他仅仅能挣扎的也就几步子而已,八手之内就能将军收盘。而在僵持纠结了将近三分钟时间,年轻人最后放弃认输,起身,给下一个人让开了位置。

钱子鑫仔细看了看齐武夫,笑道:“坐,能让凤年一局都不赢的,看来我这老头今个儿也得摆在你手上,可以说好多年都没碰上凤年这样的对手了,至于能轻巧赢的更没见到过,今天老头儿我想输个明白。”

齐武夫嘴角上扬,谦卑一笑,没说话,跟着钱子鑫一同摆子。老者为先,齐武夫主动拿黑子,钱子鑫对于这个细节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前二十手风平浪静,两者布局匆匆,旁人敲不出个所以然来,彼此只是试探,齐武夫没丢子,钱子鑫丢了个兵,只算小劣。

走到中盘,旁观者发现齐武夫的布局里头似乎有那么一两个可以捉摸出来的破绽,当局者的钱子鑫也看在眼里,但他没一股脑的钻进去,而在仔细琢磨是不是齐武夫给他设的孔,可在将近三分钟的思考时间里,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亮彩的地方,虽说平时下棋落子思考时间不强求,可毕竟自个儿也算整个辽源市有名的棋手了,思考太久难免丢了面子,最终还是决定吃了齐武夫这个会否有后手的不确定猛兽。

然后,如同齐凤年当初面对齐武夫一般,但凡进了他的局里,全然不知他的路数的,只有被杀的片甲不留的份。

仅是丢了一个卒,横马咬象炮两子,钱子鑫退车欲防,齐武夫一卒又已过河,本以守住势保住优势的局面,齐武夫另一边藏了好久的车又半路杀出来,咬马盯象,两个象一时间都被盯着,寸步难行,后庭危机四伏。

最后,下到六十七手,钱子鑫仅剩一个马一个炮,三个未过河寸步难行只能待宰的兵,按理说齐武夫已经可以将他剃个光头,最后却还是早早地将军。一盘棋下的精彩,旁观者心中震撼。

“看你这么年轻,应该有师傅吧”钱子鑫输的心服口服,老脸谈不上挂不住,只是对于教齐武夫下棋的那位高人颇感兴趣。

齐武夫知道下棋也有师承一说,回道:“师承黄青鸾。”

“哈哈,没想到啊,就是那个练咏春的黄青鸾以前他和我可是一个棋院里出来的,印象里那时候他的棋艺也就一般,怎么如今倒教出你这么个厉害的徒弟来了。”钱子鑫脸色微变,有些兴奋,脸庞带了点红光,道。

160危临

相逢是缘,相识也是缘,强求不得,摈弃不得。钱子鑫本就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知道为人处事的道理,没跟齐武夫过分套近乎,周遭等着跟他下两手的人也比比皆是,即便心里头还想跟齐武夫博弈几盘,也没做留。

风轻云淡地谈了几句,并无深交,齐武夫跟齐甲六便又在边上看钱子鑫跟着别人下了一局,十分钟结束的简单局面,倒戈的屠杀,毕竟如同齐武夫这般奇葩的选手少之又少,真正能与之博弈的寥寥无几,隔三差五才能遇见一个。

因为齐武夫没多少心思在东风苑里头待着,所以再看完一局棋便要走了,齐甲六自然跟着,好歹齐武夫方才一手够让他长脸了,先是把齐凤年请来,跟钱子鑫和另一个老前辈下了个伯仲之间,今个儿又带来齐武夫,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周遭一群人虽表现的观棋不语,可心里头还是难免嘀咕齐甲六这厮家里头都是些什么人,都这般有本事。

跟着齐武夫出了东风苑,只是刚出门就瞧见齐武夫的身子顿了顿,有些古怪。

齐武夫打出了东风苑的一刹,便本能的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如同好几双眼睛盯着,处处都是危险。停顿了三五秒钟后,便继续往前走,径自上了车,等齐甲六准备发动的时候才开口道:“一路上小心点,可能被人盯上了。可以的话,我来开车。”

齐甲六微微一愣,看着齐武夫眼神,没有丝毫玩笑可言,况且将近两个星期的接触,也知道齐武夫是个不苟言笑的猛人,哪会在这么一个正常的节骨眼跟他开这么没有营养的玩笑,心里知道不是闹着玩,没矫情也没自视甚高,还没系上安全带,起身错开半个身位,齐武夫便从副驾驶席上穿过来。齐甲六坐在副驾驶席上,尽量让自己保持寻常神态,眼睛的余光却是在打量热闹的暖水街。却是没能瞧出丝毫异样来,心中虽然纳闷也有点儿疑惑,但没不相信齐武夫的直觉。

齐武夫踩下油门,缓缓倒车,尔后一路直行,往印象里的路线里高速行驶,不如以往循规蹈矩的行车方式,异常狂野生猛,一辆至尊雪佛兰开得跟辆悍马似的,在辽源市中心的街道上肆意彪行。

“他这是干什么,开车这么拼命,追的老子累死了,还不能在他后视镜里头出来,妈的还好装了小玩意,否则哪能追得上,感情这齐武夫还是飞车党出身有两下子。”在至尊雪弗兰相较两百米距离开外,有一辆寻常的大众,只是车后的尾气和油门声都相对低沉冗长,都是若有似无被改装过的痕迹。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汉子,一脸络腮胡,头发挺长,束在脑后扎了个辫子,嘴上叼了一根上海才有的红双喜,眼睛倒是跟着方向盘边上的小屏幕的路线开。与齐武夫保持在二百米左右的距离,追的很紧。

这辆改装大众里头,一共坐了五个汉子,只有副驾驶席上的将近三十岁的模样,其余四个二十来岁左右,乍一看皮肤都偏于白泽,一股子南方人的味道。后座的三个人一脸严肃,倒都跟马海超有点相向,三张扑克脸,只是盯着追踪屏幕上齐武夫车子的动向,至于副驾驶席上的三十岁汉子,径自抽着金上海,吐出一个不太规律的烟圈,瞥了一眼追踪屏幕,笑道:“基本上已经失败一半了,再追追看,看到了偏僻的路上有没有机会,有机会我们截个近路,小五先把那辆车的油门打爆,到时候瘦豺胖虎再找机会,能上就上,不能上我们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