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毛线针棒。
看着她第n次织出一个不明物体把自己的手困住,他十分想冲过去,问问她到底着的什么魔。
尽管受条件限制,他无法离开她左右,看不到远在大京的杨树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但凭着同为男人,他自觉比她更明白那天夜晚那一吻的意义。深深觉得无力,只能听只能看,不能说不能做。又觉得庆幸,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
时间来到她终于念完高中,大的通知书送到,她欣喜若狂,他沉默地站在一旁,第一次没有办法和她有一样的心情。
“还想继续看下去吗。”
“继续吧。”他还是不明白自己这样存在的意义,但是重生也好,回到原来的世界也好,都可以等等,至少看着她和他再见面吧。
叶家玉翻了很多杂志,想弄个时下流行的发型,被叶爸爸明令禁止后,又拉着悦子把安州的东大街逛了个遍,衣服一件件打包,让叶妈妈在她去学校后再慢慢寄出。总之,能想到的,好像都做了精心准备。
宣毅无奈地摇头,看着她折腾。
跟着她在安州百货看到皇家马德里要来的广告后,他就知道要不好。果然,叶家玉行动很迅速地弄到了票,真的要去现场。
安州叶家的千金,孤身一人去那样一旦发生突发事件跑都跑不及的地方,实在是非常不谨慎的决定。但是他毫无办法,试着叫过那个带着他到这里来的人,得不到回应。最终也只得任命地跟着。
喂,小子,你眼睛看哪呢
靠过去点,没看到她被挤得都快站不直了吗
踩到别人的脚不需要道歉的吗看,眉头都皱起来了吧,该有多疼
远远地看着这样一个有点娇气的小姑娘,就这么混在人群中磕磕碰碰,他很火大,这种恋爱不谈也罢。
没想到球赛之后事情还没完。第二天还要去赶签名会。
叶家玉坐在床沿,双手托腮,认真的计划着明天的出行。宣毅走过去,尽管她看不到,他还是做了个凶狠的表情,屈起手指,假装很用力地弹了弹她的额头。真希望她可以恢复,原来狡黠娇纵的小模样。
签名会的主办方十分抠门,他觉得叶家玉有必要和她的好友悦子反映一下情况。
她乖乖地站着排队,他还能怎样,一边陪着呗。
安州最不如大京的一点,就是夏天的雨,说下就下。
“诶,你说,”他靠近她,自言自语,“我像不像你们看电影,说的那种背后灵。”
“比较没用的那种。”
不能在她难过时,改变微风的来向轻抚她的脸做安慰,不能救活她忘了浇水的花,不能在这样的雨天,撑起一把伞。
他尽可能地挨着她,不知道那些雨滴,穿过他的躯体再落到她身上,温度会不会有点改变。
久违的眩晕袭来,他认命地闭眼,等着它的安排。
这回的场景很熟悉,纸醉金迷的威尼斯人。
“所以,这就是我和她的关系”
他跟着那只红色精灵,在繁华喧闹中穿行,有些焦急地问。如果说他们只是同一天同一座城市死亡的关系,那么这就是最后的终结了吗。
没有人回答。
宣毅觉得慌乱,因为早知道结局,面上根本没办法再保持从容。眼睁睁看着她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脚步趔趄地走回房间,拿出手机一遍一遍翻和那个人的短信,然后哭得一趟糊涂,躺倒在地上睡去。
他在她身边坐下,细细看着那张即使花了妆依旧很美的脸。
在他看不到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把她折磨成了这副样子,谁,能把从前那个骄傲天真漂漂亮亮的小丫头还回来。
看着她从地面爬起来,摇摇摆摆往浴室走,赶紧跟上,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找出阻止的办法。又一阵眩晕袭来,场景再度转换。
他又回到了一开始那个地点,叶家宅子后院的小花园。
“这是”难道这里就是他重活一次的开始。
“因为对于以后的你来说,这段你离开世界的时间也已经成为过去了,所以就请当做免费赠送的小礼物吧。祝你玩得愉快。”
一模一样的屋子和花园,气氛却与之前完全不同了。现在空无一人,不知道是不是都去处理她的后事了,他靠在院子那颗高大的玉兰树,对着开得没心没肺的玫瑰发呆。
突然,围栏处传来一阵响动。
几年没见,当年那个男孩已经长成一个小伙子了,更帅气,更让他觉得讨厌。
只见他熟门熟路的翻过院子的栏杆,沾上的锈迹在白色西装上格外明显。
切,这一身明显不适合你啊,从哪个宴会上偷跑出来的,小子。
“玉玉”他用力敲打屋子的大门,没人应,又跑到她房间的窗台下大喊。
“他们说你死了,”跌坐在花园中,似乎是在看那丛热烈的玫瑰,然而眼睛早就失去了焦距,“今天又不是愚人节,谁开这么恶毒的玩笑。”
宣毅冷冷地看着,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对方手上的婚戒。看来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啊,那个聪明的丫头一辈子的傻就全犯在这个人身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