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瑶儿一声孤苦,自己这当父亲的,也是日日埋首书卷,根本无有空暇去陪她。
怎能忍心她的后半辈子,也是被她夫君冷落
那位妖王什么都好,开明仁德,是性情外冷内热的圣明之君。
可唯独此点,令他是不满之至
哪怕这血缘之术,近乎于邪道,他也是顾不得了
当那摇光破军,光辉渐渐绽放之时。黄京城中,同样有一人,正从一座九层高塔中走出,遥看着这天际星辰。
“摇光破军星亮,这是有将星出世”
地域不同,看到的天象自然也有些不一样。
在乾天山的孔睿,看到的是那耀眼星光,把夜空几乎遮蔽。
可此时在重玄目中,这颗破军星,只是稍稍发出那么些光亮,超越过周围群星而已。
更捉摸不到,这天兆所应的具体方位。
只是心中有一丝意念牵动,这个人,他必定是认识的
说起来,与这破军星有些联系的,确实有一位。正是以前孔家的那位女将军。
命格居然与摇光隐隐呼应,令人惊奇。
只可惜此女命中带衰,含着死兆。本以为有那位陛下提携重用,或可能改易其命。可不料最后,却反倒是拖累了大商国运。
用之于沙场,也没见此女,有什么太出众的本事。
将之远嫁乾天山,正是再合适不过的处置。
再仔细观望着这天象,重玄依稀只觉,似乎是正有一口锋锐绝世的剑,正在把那重重荆棘一一斩开,欲破困而出。一股凌厉之意,直冲他的心神。
好重的煞气好浓的杀意1
重玄吃了一惊,而后就不解的摇了摇头。
最近大商四方安靖,都无战事。应该并无有名将之流,脱颖而出之机。
可若是他认识之人,也只有大商国内,这些将领而已。
可方才看这天兆,对大商国运,却是不利的居多,隐隐有为敌之势。
难道说,是国内的那些门阀世家
眼睛微微一眯,他身为国师,气运与这大商牵缠,故此感应最是明显。
若真如此,那就是大逆不道,也是凶兆
百思不得其解,重玄就暂时将此事抛下,不去理会。
今日停下静修出塔,并非为这天象,而是另有要事。
走出了这座恢弘道观,重玄登上了一两早就准备好的翻云车。
不多时,这亲王规制的马车,就已经一路无阻的进入到了深宫之内。
而当重玄,踏入那间他熟悉无比的暖阁之时。
就见正端坐上方的大商元辰皇帝殷御,正是抬起头,目光阴翳的看了过来。见重玄进来,劈头就问:“那魏海上折给我,说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连云岛,他有七成胜算,不愿轻易撤离。”
说到这句,殷御又微微冷笑:“此人当真胆大包天以千万人血祭,布大虚天无生禁绝大阵。不知以国师看来,此策是否可行”
第六五三章 左军检点第二更求推荐求月票
“此人当真胆大包天以千万人血祭,布大虚天无生禁绝大阵。不知以国师看来,此策是否可行”
大虚天无生禁绝阵
重玄挑了挑眉,似是惊异不已,而后哑然失笑。
“必定是那孔玄所献想不到那孔家,还有这等秘术传承”
只看上方殷御的神情,重玄就知自己是猜对了,而后又微摇了摇头:“这二人,魏海功利心重,一心想光耀门楣,封妻荫子。那孔玄空学了一声韬略,却一直受制于孔瑶,不得施展。此时同样想建功立业,压她那堂妹一筹。两个凑在一起,也难怪会是如此,不过此时,已经不是一万七彩虹之前”
殷御听得是眼皮微阖,重玄此言应是不赞同之意。
他想来也是如此,既有前车之鉴,这夜魔一族,怎能不加以防备
取千万人之血,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又怎可能不将那夜魔族惊动
接着却听重玄的语锋一转,带着轻笑。
“不过试试也是无妨魏海面具福相,是有大功业之人。所用之法,也毕竟是大古血祭大阵,即便不能成,也可令那些夜魔,受创不小。成则我大商扩地千里,若是败,也总能安然撤出。”
说到此处,重玄又微微俯身道:“这都要看陛下您的意思”
“朕之意”
殷御闻言一阵迟疑,半晌之后,就一声冷笑:“那就让他试试罢了,只是事后无论成败,都少不得要敲打一番。真胆大妄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句话虽是兵法正道,可在人君而言,听闻之后却多半是欢喜不起来。
若人人如此,则国将不国,君权旁落。虽知这魏海。并无别样心思,却也不能加以惩戒,以儆效尤。
至于那辉洲千万生民,却是全不在意。别说这些人,仍是他国百姓。即便是大商,若能以这些牺牲,尽败那域外异族,他同样舍得。
有臣子承担恶名。只需事后重重惩戒一番。他仍是子民眼中的圣君
重玄闻言也一笑起身,可当再望殷御之时,却忽然楞住。
只见一股微不可查的灰色气息。忽然就郁结在殷御眉宇之间。
不仅一怔,这是何故
这应与殷御本身无关,虽非是什么不详凶兆。却也必将影响大商国祚
可究竟是因何音难道说,是因他方才那番言辞
哗啦一声轻响,一双象牙筷,骤然跌在了瓷砖之上。
同样是在皇京城,距离皇宫不远。孔厉微微失神的,看着下方的地面。
这番变故,也将这屋中正在用餐的孔氏族人惊动,纷纷错愕的看了过来。
孔厉却没心思去理会,只觉胸中忽然间是心惊肉跳。惶恐之极。
“父亲,可是哪里不舒服”
孔须以嫡子的身份,就坐在一旁,此时正满眼奇怪的问着。
他是深知自己这位老父修为,其实早已经突破到了九阶巅峰。距离灵境,不过一步之遥。
如此境界,该当百病不生才是。
此时的他已经将断臂重新续上。还不能与人动武,只可勉强活动。
在他看来,这掉落筷子的,应该是自己才对,而不是自己这位修为高深的老父
孔厉的面色却是苍白无比。一时又不知怎么与屋内这些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