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紫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拾回了自己的武器,但是此刻,她的表情却比刚才更加绝望。
“你或许可以连自己畏惧的事物都可以击败,但那又如何在倒下之前你可以战斗多少次我就可以变成多少次你恐惧的形体,这世上不存在可以杀死概念的东西,因此我也是绝对不死的”
“你确实最棒了,人类啊。就这样为自己的无力感绝望吧,然后用你的灵魂作为素材,这一次一定可以在黎明之前完成第六法”
真是似曾相识的说法呢,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又是这个该死的第六法么
不过如果其所说属实的话,除了将他所依附的这个固有结界完全抹消掉之外,我还的确没有杀死他的办法,难道就这样耗下去
此刻的我只是,对于无法爽气地将这场庆典闭幕而些许抑郁罢了。我从一开始就是,除了对于这座小镇中几个特定的人以外,不对任何人抱有想要拯救他们的想法。
不过马上,我就舍弃了随便怎么样都可以的想法
“etna随便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人类,唯有你绝对要在今夜成为我的食粮。”
声音再一次转变了,由混沌的吵杂变成了清晰的女音,轻细之中带有这丝丝的沙哑,对我而言那原本应该是天籁一般的话语。
面前的她,依旧是金色丝绢一般飘舞的长发,依旧是一身破烂漆黑的长袍,不同的只是,她脸上所做出的那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脸上的可怖笑容。
“成为,我今夜实现第六法的祭品吧”
那个姿态,将死神的镰刀对准我的依文洁琳,因为输给吸血冲动而陷入疯狂的善良的她,难道不正是此身心中最害怕面对的存在吗
即使,眼前的她仅仅是伪物
契约ntract,
更新时间2011515 7:08:17字数:3971
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将刀收回腰间,做出拔刀的预备式。
没错,一定可以做到的。
闭上眼,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鼓起勇气。
眼前的存在的确是此身最为恐惧的。
不敌
不是无法敌过,在战力上无法压倒的“对手”。
而是无法敌对,仅仅是站在其对面就受到无法行动一般的心理压迫,“天敌”。
那是自己对自己的,情感与理智的完全冲突所导致的。
即使眼前的是依文,我也绝对不会犹豫
但她也确实是,我若不打倒便无法前进的敌人。
最重视的人,最恐惧的人。
如此交错盘旋所编织成的那份心境,大概就是此身此刻所面对的最大的障碍吧。
为了前进,必须将它一刀两断
决意之后,身体便动了起来。
踏步,然后挥刀。
黑夜中,白色的木刀好像划出了银色的轨迹,美丽虚幻的残影却是无情地指向了少女的头颅。
用了最具有突袭性的攻击,却被毫无困难地挡了下来。明明是我的身材更为高大,但是相比于那把三米长的恐怖镰刀,手中的姬雪也似乎只是玩具一般。
果然即使是伪物,但是复制的那份真祖的身体素质的确是我无法敌过的。
但是,这边还有最低限度的空想可以作为武器。
同刚才一样,木刀所划过的轨迹在大气中留下了波纹,被空想构造出的真空切开了周围的大气,也切开了那玩具一般细嫩的颈脖。
明明是听见了血溅的凄厉之声,少女的被切断的头颅喷出鲜血的景象犹如击穿我心脏的子弹,而仅仅一个眨眼之后眼前的“噩梦”却又消失了,她毫发无伤。
此时我的心中,恐怕是下意识地在感谢真祖的复原能力吧,因为我自己都不清楚,这番欺骗自己的毅力可以坚持多久。
丝毫的迟疑之际,我就被巨大的力量震开,在空中倒退着的我凭着意识强行扭转身体,向后低仰,终于堪堪夺过从上方毫厘之处划过的黑色镰刃。
武器长度的劣势所带来的攻击距离的差距,实在是一个大麻烦不,如果不先解决满月下真祖那近似无耗时的恢复能力的话,怎么也无法敌过。
好在还有紫苑的黑枪,但是为了使其攻击到依文,怎么也必须由我制造出其空隙。
只是,死神不会给活人喘息的机会。
刚刚躲过了一次攻击,双脚刚刚着地,巨大的镰刀就被依文那怪物一样的力气挥舞过了一个圆,再一次瞄准我的头颅而来。镰刃从我后方收割一般的攻击,使得我根本没有防御这样的手段。
只能回避,但即使这样,没承受的一次攻击都好像在走钢丝一样。
必须有所改变,如果手中的这把是姬雪的话,就有突然转守为攻的方式。
“无名、木桨”
那就是,增加它的长度。
仅仅是从历史书上所看见过的,宫本武藏战胜佐佐木小次郎时准备的武器,作为木刀自然不可能是神兵利器,但惟有其一米五的长度,可以使我在此刻逆转颓势。
从下向上撩起的野太刀击溃了巨镰的夺命攻势,并且在依文无法回收巨大武器的那个间隙,连续地对其四肢递出刺击。
不用造成伤害,只要给她造成完全无法顺利行动的形势就可以了。
“紫苑”
然后这最后一击,就交给持有barrereica的少女就可以了。
无形的子弹擦过了我的耳边,看似没有任何杀伤的射击却在依文洁琳的额头留下了一个黑色的洞。然后,仅仅是一瞬间,金发的少女就好像从没有存在过那样从大气中消失了。
那份杀伤力怎么看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什么都不存在了,连我心中那份好似刚刚填补了些许的空洞,都被我自己刺得更大了。
庞然若失,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哈哈哈哈”
但是耳朵所听到的,确实那不应该由那纤细嗓音所发出的疯狂笑声。
不应该是那样的,却变成了现实,我所认同的对与依文洁琳的常识被噩梦完全击碎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大概就完全不再把周围发生的一切当作舞台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