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身处此地一般,他没有任何迟疑地就向前走去。
踏过的青草,拂过的威风,树叶的摇曳与远端山脉朦胧的背景,毫无疑问这是他第一次涉足这如同诗歌的画卷,但是纯却又对此无比熟悉。
那恐怕是源自他灵魂深处的那份世界的记忆所带来的即视感吧。
“这里是依文洁琳曾经存在的世界,根据她曾经和我说过的话来判断,这个不知道是谁创造的世界的法则好像是为了抑制人类的发展而创立的。”
他们跨过了小丘,看见了一座有着华丽洋房的庄园,通往远端的河流以及地平线处灰褐色的山脉。这幅自然的风光,恐怕是现在的地球少有的美景了吧。
“这个世界的智慧种族不只是人类,身处天空大陆和依文洁琳属同类的有翼人就好像是守护者一样。他们不受到时间的限制,拥有纠正人类过错的力量同时也被扼杀了情感。正是有着这股始终履行义务,抑制的力量存在,这个世界才可以拥有几十万年以上的文明而不至于自灭。”
八云带着白莲来到了庄园的门口,直到靠近这里才会发现这里有些疏于管理,虽然青砖的围墙上爬满了蔷薇,却也无法掩饰其布满青苔的痕迹。五米高的铁门半开半掩着,上面锈迹斑斑。而脚下向前延伸的石子路,也已经被杂草覆盖了。
和记忆中被描绘的模样没什么不同,他心想。
“那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个世界又会毁灭呢”
“因为还存在着世界法则之上的,万物皆有终结这一概念,即使是对于这个比地球还要安稳的多的世界也一样。”
前院的水池已经被淤泥覆盖,死水飘出了些许腐臭的气味。八云绕过了前院,就好像此地的故人一样向着豪宅的后面走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都无法避免其终结,我们那已经可以用科学计算出的宇宙也好,这个魔幻一般被拘束起来的浮空世界也好,差别只是其崩坏的方式。”
“智慧的生物对于其存在的世界是一种特别的威胁,其种族过快的发展,因为智慧而诞生的特别的技术都会成为世界毁灭的诱因,而在这里,被定义为恶的那个人的意识,成了毁灭世界的因素。”
没错,就和曾经存在于他体内的另一个意识一样。被十亿人格集合起来的纯如白纸的意识,却也被赋予了十亿人灭亡时赋予的诅咒,也因为这样在白觉醒之后,便开始无差别地用自己的境界吞噬起世界了。
若有若无地,白莲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
转过了转角,来到了和前院完全不同的花园之中,画面的中心正是这幅艺术画的主角,围坐于青草上的金发以及银发的少女。
“非常不幸地,注满了名为邪神这一概念容器的最后一滴水正是名为爱丽丝少女的灵魂;而更加不幸地,滴下了这最后一滴水的,恐怕就是依文洁琳吧。”
9
更新时间2011831 21:19:02字数:2020
依文
我最喜欢的依文,你是不可以背叛我的哦
绝对,绝对不可以,
绝对不能允许
那一天,你就好像精灵那样闯进了我的世界,怯怯的,不想被人发现地随着夜色进入了那封闭着我的黑暗世界,让我的心灵打开了一片天窗。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在那里
每一步都会踏出甘草的芳香,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带有甜腻到让人窒息的韵味。我仿佛可以看见,那明明永远都会是黑暗的世界突然出现了一抹靓色,那原本应该只存在于书本里的精灵似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但是我看不见
看不见你的容貌,看不见你的身姿,在那一刻我史无前例地憎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所以我只能,一次次那样让你离开吗于是我最后都要自甘被囚禁在这角落中吗
不行,绝对不可以的。
就算无法看见,我还可以呼吸可以聆听,就算无法跟随你我也要用双手触摸你的存在。我要抓住命运中这唯一的异变。
一生中唯一一次鼓起勇气。
一生中唯一一次对着陌生人开口。
一生中唯一一次想要了解塞拉所说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概念。
我只是,不希望再孤独了。
“晚上好呢,你又来了。”
即使假装十分平静,但是我的心脏其实都好像要跳出来了一样。
明明自己已经紧张到这种程度了,不过结果却让我有些意外。
似乎认为我不应该发现她的精灵好像是被我惊吓到了,带着有些狼狈的气息和凌乱的脚步声逃离了我的世界。这让我多少有些窃喜,原来紧张的不只是我一个呀。虽然并没有能够说上话,但却也只是坚定了我的决心。
想要把你留下来,就算是这永远黑暗的世界,我也要留住这虚无缥缈的美丽。
想要告诉你我的名字,至今为止只被寥寥数人当面称呼过的我的名字。
想要知道你的名字,用全部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地说出那个名字,将它当做咒语,让你的名字一直都在自己的脑海里回荡。
最初,这真的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名无法目视也无法行走的少女内心那纯真的幻想。
我的世界只有两个人。而即使是这两个人所能充斥的空间也已经足以满足我了。
一直以来都是空虚的人生,一直以来都是行尸一般活着的日子,却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
和依文聊天的时候,抚摸着她的翅膀听着那些许沙哑的迷人嗓音的时候,故意捉弄她使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真的是太幸福太幸福了
宛如冥梦。
塞拉是专门侍奉我的女仆,好像自从我懂事后被囚禁在这房间起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的起居。是她教会了我说话,告诉我外面的时间是什么样的,是每天与我交流的唯一的人,但即使是这好像我唯一的亲人一样的她最后也离开了我。
仅仅是因为谣言,仅仅是缘由于没有任何根据的一个猜疑,都会使至今为止所建立的脆弱的人际关系破裂。
父亲的别墅流传起了不知名的疾病,按照依文所说的已经有很多人死于非命,而他们都怀疑,这是我的诅咒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女孩给这栋别墅带来了死亡。
所以大家走了,塞拉也没有留下。所以人都像躲避瘟神一般远离了这里。
剩下的只有死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