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知树听话地脑袋凑过去,嘴巴张的能叫人一路从咽喉看到胃里。
阿萨斯伸出手指,啪地弹了一下他的舌头,换来何知树啊地一声痛呼
“不要闭住嗓门。”
外星人捏着他的舌尖说道,“星际通用语是被称为音乐语言的语种,你的舌头长得很好,理应不会学的这么糟糕。”
何知树把舌头从阿萨斯手底下抽回,揉弄着发麻的腮帮子道:“我的舌头长得好”怎么他的耳鼻喉医生没有告诉他这一点。
阿萨斯继续说:“还有你的眼睛也长得很好,比起发音,我想你更适合阅读。”
在大部分硅基生物眼中,身体部位的形状大小与它们的功能有着直接的关系。
比如大的生物性功能就会比小的好要。
眼睛更大的外星人它们肯定在视觉方面有其他种族没有的优越性。
当然,地球上的哺乳动物们通常会有例外。
这些何知树都知道,因此听到外星人关于他身体外形的夸奖,忽然就变得有些飘飘然起来,顺便开始得寸进尺:“那我还有哪些地方长得好”
黑发外星人由上至下地打量他:“没有了。”
何知树:“”
阿萨斯非常认真:“很多人类都没有长得好的地方,你要懂得知足。”
何知树:“那我还得谢谢你啊‵′”
相处久了之后何知树发现这只外星人的脾气其实很好懂。
他的喜好和厌恶都表露无疑。
譬如他讨厌何知树做的古中国菜,拒绝食用它们。却对干巴巴的营养食物情有独钟,为此不止被何知树鄙视了多少次他没有舌头。
明明是个残障人士前一秒还宅在床上霸占他的电脑,下一秒却凭空出现在厨房摆弄他的机械储备库。
其实你有藏起来的第三只脚对不对
还需要值得一提的是那被安置在浴室里的半条断腿。
每每进去换水何知树都觉得自己是那黑白老电影里的疯狂科学家,正在研究新型的人间兵器妄图毁灭世界和平。
外星人的细胞果然不是盖的,那血肉模糊的玩意儿在泡了一个星期热水之后变成了一个球。
一个肉球。
假以时日这颗球居然还开始有意识地在水里沉沉浮浮。
何知树已经觉得它够恶心了,结果阿萨斯还恶意满满地告诉他这个球将来还会长出手脚。
更恶心了tat
果然啊,外星人什么的,最不能理解了
、被挟持的地球人
学院课间,除了外观其他任何地方都显得格外温柔迷人的火星姑娘亲切地转过她绿油油的脑袋,用生涩的地球语对何知树说:“何同学,下一堂课我们要去太空星舰实地游览,我可以邀请你同行吗”
面对火星姑娘直白到极点的示好跟快要伸到自己脸上来的交配触。
何知树同学抽搐着嘴角抹平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用了,我下一堂课要去龙教授的办公室补习奥特语。”
在星舰学院中,何知树糟糕的外星语成绩跟他的折断骨头次数一样如雷贯耳,令人生畏。
火星姑娘失望地叹了口气,起身张开四条柔软的触手向外爬去。
何知树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对不起了妹子,即使我是个异性恋,对八肢动物也是硬不起来的
他收拾了一下东西,走出教室时特意避过了火星姑娘留下的一地粘着的液体,去补习什么的只是借口,不要指望他的外星语教授会扔下他价值百万的实验材料去关心他有史以来最愚蠢的学生。
所以说他拉下脸去求分裂怪给他补习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被放养的娃真命苦。
何知树明媚而忧伤地叹一口气,收拾东西提前回家。
嘴里哼着本季度最热门的流行金曲,何知树原本不错的好心情在打开家门之后瞬间如坠冰窖。
房门边上散落着一地包装残骸。本来就不大的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架闪闪发光的二人式飞行器那流畅的人体工程学设计,精良的钛金属外观还有足以闪瞎何知树狗眼的土豪金系配色,无一不显露出这东西的价值不菲和购买者的败家子气息。
而他不请自来的外星客人,那位即使穿着最廉价衣料也难掩其矫健身材的入侵者正带着愉悦地表情,手劲自如地将灌的满满的蓝色能量槽装填进去。
飞行器发出哔的一声鸣叫,启动完毕。
何知树强打精神才没让自己立刻爆发出来,他合上房门,深吸一口气:“这是谁弄来的”
阿萨斯低声嗤笑了一声,仿佛他问了个很可笑的问题。
答案显而易见。
阿甘在旁边摇摇摆摆,毫无自觉地在主人身边滑来滑去:“主人你的抠门毛病实在要改,每天步行两公里也不会让你的肌肉变得多发达。”
何知树极力克制着怒火,轻声道:“去退货。”
阿甘摇了摇天线,仿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何知树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道:“去、退、货。”
阿萨斯直起腰,将肘部撑在飞行器的坐垫上,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不需要退货,这不是用你的钱买的。”
何知树牢牢盯着他:“那就从哪里弄来,就把它弄回哪里去。这是我家,我有权决定什么东西可以,什么东西不可以待在这里。”
阿萨斯意外地吹了声口哨,笑意更甚:“这可比你拒绝我留在这里时坚决多了。”
这个时代人人都会驾驶飞行器,就像几个世纪以前的人都具备自行车技能一样。特别是在社会进度加快,人人恨不得一分钟挤成八分钟来用的今天,至少可以容纳一人的飞行器已经是家家必备的平民交通工具。
所以几乎所有建筑物在建成时都自带了一座飞行器停靠台一块平整的固定在阳台上的钛金属板,主要是用来停靠各种小型飞行设备,还可以用来助翔。
在这个时代恐怕也只有何知树一个人是把那个停靠台锁起来的。
哦,可能还有先天恐高的奥特人移民。
而现在,那把钛金属的密码锁被人轻巧地打开,随意地扔在一边。
通往停靠台的门虚掩着,夜风时不时从外面渗透出来,吹拂在何知树因为愠怒而微红的脸颊上,他顿时一个激灵,向后倒退了两步。
见到这一幕的阿萨斯牵了牵嘴角,露出一道玩味戏谑的弧度:“想不想来乘坐一下”他提议道。
何知树气焰瞬间消失:“什么不,我不想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