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尸王都解决了,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这个提议获得了在场一致赞同。
最根本的理由是全副武装的星盟保安警备队已经赶到,他们一个个举着少说能价值绿荫号一个厨房的新式高科技武器,每次射击都能把那些左摇右摆发了狂似的丧尸给射成一堆灰黑色的尘土。
何知树有些冷嘲热讽地开口,“如果他们的效率能跟他们的装备含金量成正比宇宙将减少多少的纷纷扰扰。”
在奎克的引领下他们轻松地离开了变异生物的中心,把这些奇形怪状的丧尸们留给星盟的人来解决。
啪啪啪
从实验室角落的方向闪起了几道闪光灯。
何知树望过去,发现是之前给他们做采访的莱特正举着相机兴致勃勃地注视着它们,并且跃跃欲试地想再照几张相。
他跟何知树四目相接,兴奋地挥了挥手中的老式相机:“瞧啊何知树船长,我特意按照地球的款式制造了这台相机的外形,您刚才跟您的船员表现实在是太英勇太无畏了”
何知树:“”他们刚才干了什么
而且这分明不是地球的款式,而是地球的复古款式在如今的地球已经没有人用这么老旧笨重的相机了,每个人的智能终端就能很好地兼任拍摄这个功能。
莱特像个陀螺似的在他们附近转来转去:“刚才你们解决的是什么我从望远镜里看到你们消灭了一个一个巨人”
何知树出声纠正他:“那是变异生物的王。”
莱特喃喃:“王就是头领的意思吧”
也不是不能这么说
莱特眼尖地看到崔健冲手中握着的那个沾染了尸王溶化后的残骸的挂件,积极地提出了问题:“请问这是什么我看到它是从王的尸体上获取的是你们的战利品吗介意我拍一张照”
他跃跃欲试想上前拍摄的动作被崔健冲粗暴地打断:“滚开”
并且把那东西重新收进口袋。
崔健冲的个头足足比莱特大了一圈,相较他四分卫的身材,天然卷星人也只能称得上是拉拉队的个头所以当他被十足地吼了一顿之后,少年身体一震,然后恍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触犯了这个男人的底线:“噢对不起我马上结束采访。”
他把相机收了起来。
虽然他是个记者,但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相机伤害到别人。
莱特的态度如此诚恳软化,反倒令崔健冲有点不好意思。
迈克尔的眼睛眨巴眨巴,他有一双墨绿色的瞳孔,这让他随便做什么表情都好像带了点幽深和莫名。
他忽然开口问:“嘿,你们的船,需要一个科学家吗”
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沉寂下来。
崔健冲的表情茫然,奎克只是单纯的沉默,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而阿萨斯有些不怀好意地望向他亲爱的船长大人。
何知树以船长的身份率先反问他:“有一个科学家我们能得到什么”
迈克尔嘟着嘴在原地跳了跳,这大概是他思考时候的惯用姿势:“我可以兼任船医,你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以包在我身上,还有制造武器啊像刚才那种给我工具分分钟给你整出一缸”
何知树:“我们要这么多化尸水干嘛,冲厕所”
迈克尔:“化尸水这个名字不错,干脆就用它命名吧”
何知树:“”
少年你重点错了好吗
迈克尔:“另外,我这边还附赠一只没有长成型的特伯人,特伯人啊,能搬能抬能打能抗你心情不好对着他骂三天三夜他都不会跟你皱一下眉头的单细胞生物”
何知树:“听起来你好像就这么干过”
迈克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他话没有说完,何知树腕间的通讯器哔哔地跟催命似的响了起来,一接通伊万紧张万分的声音传来:“船长大少爷他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那该死的的成长期
何知树立刻带着众人往回赶,他竟然一时疏忽让何知草单独留在那里
一打开船舱的门,迎接他们的就是伊万惊慌到极点的脸:“谢天谢地你们回来了何小草他”
不用他叙述,所有人都用眼睛看见了此刻何小草不同寻常的模样。
就跟他第一次出现成长痛时的情形一样,何知草额前的碎发被汗液浸湿,脸色苍白蜷缩在一团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那团被子的形状有点奇怪,应该是伊万在他们来之前给他包上的。
原本在绿荫号上,何知草的这种发病已经不是稀奇事。
包括伊万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他有某种需要阿萨斯在身边的病。
所以如果仅仅只是他成长痛了一下,伊万应该不会惊慌到在通讯器中说出有点不对劲这种话。
何知树极力保持了表面上的镇定,转身对几位并不属于这里的人道:“对不起,你们需要出去一下。”
莱特倒是并不介意,迈克尔却有些奇怪:“为什么你的孩子很明显需要一个医生而我刚才也说过我可以兼任船医。让我看看他”
何知树冷静地打断他:“对不起,我们现在并不需要你。”
迈克尔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也只是傲气地转过身一语未发地走出了船舱。
何知树没有把奎克请走,而他自己似乎也并不打算离开。
阿萨斯来到何知草的床前,掀开被褥。
何知树轻轻吸了一口气。
何知草的身体四肢出现很不规则的肿胀,由于他穿了衣服,所以这想象只能从他在外的手掌上看出。
就好像是一个成年人的手指被接在了一个小孩的手掌上。
太违和。
而且诡异。
伊万:“这这就是我说的不对劲。”
阿萨斯轻柔地把这么小草抱起在怀中,将额头抵在他沾满了汗水的额头上。
淡蓝色的光芒从他们二人身上散发出来。
就像以往一样。
但是在过了三十秒之后,那些光芒忽然加深了颜色,从淡蓝转变为深蓝,光芒的亮度也越来越明显,最后在何知树他们被刺的眼都睁不开时,他隐约地看到,何知草身上奇怪的肿胀正在慢慢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四肢开始微妙地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