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获得很有价值的线索,不至于变成睁眼瞎。
“能不能试着估算一下,海战发生多久了。”
“从浮尸的形状来看,他们的身躯严重变形,至少在海水中浸泡五天以上了,我估计海战发生的时间差不多有一个星期左右。而且从海流的速度和风向可以推断出,海战发生的地点离我们很近,大约有两天的航程。”
“很近。”霍克皱起眉头。
“你能够确定吗”
“我敢保证,阁下,距离我们非常近。”
霍克转身盯着子爵,他预感到一丝不妙:“弗兰德,按照我们的计划,到达后方最近的港口需要几天”
“至少五天。”
“已经过了一天了,还剩下四天,也就是说在随后的四天内,海鹰号随时可能遭遇前方海战的胜利者,目前还不知道谁在这场残酷的海战中获胜,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获胜者的舰队距离海鹰号非常近,如果是布里斯顿舰队的话,麻烦就大了。”
“我们目前的处境,不可能重新回到加莱,向前航行的话,极有可能遭遇危险”,弗兰德子爵摇摇头,他也陷入两难的境地。
两人明白,海鹰号上的士兵,除了三百多名真正的水手以外,都是缺乏海军训练的旱鸭子,皇家紫荆花分舰队除了名字响亮以外,根本不能算作一支海军,霍克和弗兰德对海军一窍不通,缺乏海上战斗的指挥经验,海鹰号撞上同等级的三桅战舰,必败无疑,何况前方海战的胜利者,至少有一支分舰队的实力。
一旦遭遇布里斯顿舰队,海鹰号上的所有人恐怕性命难保。
“我们不能冒险”,弗兰德子爵说道,霍克也点点头,他想了一下,说道:“可不可以绕开这片海域,迂回到后方港口呢”
他以陆军的战术角度考虑问题,大纵深的迂回穿插是陆军的战术之一,不知道海军在茫茫大海中有没有这样的战术。
“也不是不可以。”,水手思考了一下,答道:“海鹰号行驶在航道上,遭遇舰队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绕开航道,行驶在陌生的水域,绕一个大弧线回到后方,遭遇舰队的可能性就很小,因为舰队总是在航道上搜索交战的,但所需的时间恐怕要一个月。”
“这么久”
“是的海上航行不比陆地,一个月的时间只能算短程。”
霍克点点头,和子爵商议了很久,为了避开危险,也只能辛苦一趟,走陌生的水域了。
两人刚把计划定下,船桅上的瞭望哨忽然高声叫道:“两只麻雀”
同时,尖细的海军铜哨又一次吹响,细长的金属声在风中飘荡,远远的传了出去。
霍克一阵心烦,海军古怪的仪式和规矩太多了,为什么总是吹哨,还有两只麻雀是什么意思,海军的术语吗他回头盯着身边的水手,就像是在看一个谜团。
“大人,两只麻雀。”,水手挺直胸膛,毕恭毕敬的说道。
正文 第052章 乌鸦与麻雀
“两只麻雀是什么意思”
“阁下,海难中落水的幸存者就叫做麻雀,这是海军术语。”
“麻雀为什么不叫鹈鹕、鹌鹑、鸽子,偏偏叫麻雀呢”,霍克很好奇,弗兰德子爵也凑过来,竖起耳朵,他也很感兴趣。
“因为麻雀虽然有翅膀,速度很快,却不能做长距离飞行,遇难的落水者虽然会游泳,但在茫茫的大海中,最多游出二十公里左右,就精疲力竭了,没有援救的话必死无疑,所以用麻雀来形容海难的落水者最贴切。”,水手耐心的解答道。
妙啊没想到海军的术语这么有趣,形容得的确很传神,霍克忽然发现,海军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军种,稀奇古怪的术语和古老的传统,给海军披上了神秘的面纱。
“两只麻雀,就是指发现了两位落水者”,霍克问道。
“是的大人。”
霍克将单筒望远镜的举起,镜头里很快出现了两个人影。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两个奄奄一息的人趴在一块大木板上,其中一人中等个子,脸朝下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还有一个居然是女人,即使离得很远,她丰满迷人的曲线也让霍克看的心中一跳,数缕亚麻色的卷发贴在她的脸上,精致绝美的面颊,被海水打湿的衣裳几乎透明,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将诱人的曲线勾勒得纤毫毕现。
如果安琪清纯的犹如一枚水晶的话,这个女人就是骄阳下盛开的玫瑰。
“居然有一个女人”,弗兰德子爵也看到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镜头,看得津津有味。
从海鹰号上降下一支小艇,数名划桨手整齐有力的扳动船桨,向两人的方向急速靠近。
“别看了”,霍克夺下子爵的望远镜,低头说道:“看两个人的服饰,不像是平民,没准是落难的贵族,弗兰德,我发现最近运气不错,我们阻击罗布联军立下了大功,又救了两位贵族的命,将来的前途一片灿烂啊”
子爵笑了,低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是贵族呢,说不定是两个没用的傻瓜,只是穿着得体罢了,人不能期望过高,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没准躺在木板上的是威廉陛下也不一定。”
“哈哈,怎么可能”
霍克笑得肚子都疼了,他转回身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威廉奄奄一息的脸。
某人吓得跳了起来,弗兰德子爵也惊呼出声:“陛下”
担架上的中年人昏迷不醒,华丽的服饰在海水的浸泡下污浊不堪,但依然能清晰地分辨出那张熟悉的脸庞,赫然就是莱因国最高统治者──威廉七世。
两人的惊呼一下子惊动了甲板上所有的人,除了霍克和弗兰德,没有人见过真正的陛下,得知落水者居然是威廉七世,海鹰号上几乎所有人涌上了甲板,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临时组织的仪仗队军容严整,将滑膛枪齐刷刷平举在胸前,在军鼓手有节奏的鼓点声中,细长尖锐的海军哨又一次吹响,聚集的人群将甲板围得水泄不通,就连底舱的伙夫也夹杂在人群中探头探脑的张望,震耳欲聋的万岁声中,威廉七世被担架抬着送往船舱急救,他依然昏迷不醒,跟随在威廉身后被抬进去的,还有那位丰满迷人的女人。
“你这个乌鸦嘴”,霍克远远的躲在角落里,低声咒骂道。他的身边,弗兰德子爵垂头丧气,活像刚刚被欺负过的小学生。
“威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