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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些反感她待她如此,却为何听从三爷的话”

芳菲抿唇微笑,敛目思忖片刻,才接住叶昔昭的视线,“大嫂,此事说来话长。我说了什么,大嫂若是不信,大可前去询问三爷,或是遣人去江南我曾寄居的人家查证。”

叶昔昭给予信任、鼓励的笑容,“你只管说。”

芳菲整理了思绪,语声缓慢地道:“去年夏季,江南一家银号的人找到了我,说他是礼部侍郎在江南开设银号的大管事,而礼部侍郎府中的四小姐,如今是在永平侯府主持中馈的三夫人。他说三夫人得知我是侯府太夫人友人之女,是受三夫人所托要接我进京。”

礼部侍郎在江南有产业。

三夫人不知是从侯府哪个下人的嘴里得知了太夫人与芳菲的渊源。

三夫人从去年夏日就想将芳菲接进京城那时,她与忻姐儿回京三四个月而已。

礼部侍郎是不可能指使三夫人做这等事的,必是三夫人在婆家娘家两处的下人嘴里无意得知了芳菲之事。

她从来没高看却也没小看过三夫人,而今闻言,觉得三夫人果然是看得想得太长远。

芳菲继续道:“叔母我寄人篱下的那家人的主母,我唤她为叔母。叔母待我不算好,却知道轻重,担心我会被人惦记走岔了路,便与我一起问那人要真凭实据。那人说过些日子就会将凭据送到。过了一个月左右,那人又去了,带着一封书信,信上一个字也没有,只有礼部侍郎的印章。”

她语声一顿,之后便是话锋一转,“可是在那之前,我与叔母已收到了三哥利用军中六百里加急的驿站送到一封书信,后缀着他的印章,另附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三哥在信中说,兵荒马乱的,让我再等一段时间进京,将银票交给寄居的人家,不要理会任何人胡说八道。三哥还告诉我,等到听闻大哥班师回朝的消息之后,可写信到侯府,到时候大哥自会设法将我接入京城。”

这又是一番令人深思的话。

芳菲说到这里,从袖中取出了那封只有一个印章的信,递给叶昔昭之后,道:“我知道我要投奔的是母亲,权衡之下,自然会信任三哥,未见三嫂便已心生芥蒂。而叔母得了那么大的好处,也听说过侯爷的威名,自然是按照三哥的话行事,对那人说我染了疟疾,任谁也不能带走了。”

三夫人屡次想接近芳菲的行径,终于有了解释。三夫人担心芳菲将那件事告知太夫人,想要探探口风,可是芳菲年纪虽小,却并非无城府,根本就不给人接近的机会。

叶昔昭猜测,如果自己这段日子没有尽心尽力地照顾芳菲,那么芳菲也不会说出这件事,只会与虞绍桓一起保持缄默。

念及此,叶昔昭轻轻握住芳菲的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芳菲见叶昔昭目光清澈真诚,不见一丝闪烁、怀疑,立时显得轻松起来,笑容比之往昔要明媚几分,“与大嫂说了,心里踏实了许多。”之后便起身道辞:“时候不早了,大嫂也该歇息了。”

“好,明日我们再说话。”叶昔昭送芳菲出门,回到房里,顿住脚步,开始思忖关于虞绍桓的那些话。

虞绍桓是怎么知道三夫人将手伸到身在江南的芳菲身上的答案只可能有一个他是从三夫人信任的丫鬟口中得知的,而那个人,应该就是芳菲。

他不管三夫人是作何打算,都当机立断地阻止了,为的是避免侯府生出波折。

而三夫人呢,应该是到今日都不知道她的夫君做过什么。

以前的虞绍桓对待宋歆瑶,先是百般纵容,之后是不留情面的与之闹得鸡飞狗跳。时光荏苒,当初那个在她眼中还是个单纯无城府的大孩子的虞绍桓,真的变了。

他不再重蹈覆辙,在暗中阻止三夫人惹是生非,他甚至懒得告知三夫人自己做过什么。而如今收了丁香,他是不是打算让三夫人的心思倾注在房里那些事情上,与房里的人斗,也就没什么精力再生别的念头了。

其实是帮了她一把,而她到现在才知情。

如果虞绍衡对她如此,她怕是入梦后都会觉得脊背发凉。

真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

谁能说虞绍桓错了

他只是遇到的人错了,他的婚事一直不尽人意。

回到寝室歇下,虞绍衡见叶昔昭神色怅然,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感慨芳菲的际遇。”

不论他知不知道虞绍桓做过什么,叶昔昭都不打算跟他说,既然是因内宅的人而起,就没必要与他说。也是有些担心,自己一句话没注意,便引得这厮心生反感,又设法让虞绍桓休妻这样的事一再发生,人们就不能不对虞绍桓有非议了。

她在想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能不能帮虞绍桓一把,将三夫人调教成端庄明理的贤妻,让虞绍桓的日子好过些,而不是在官场打拼之余,还要分心对付妻子的贪念。

同一时间,虞绍谦与二夫人相对而坐,品尝着她亲手烹的茶,眉宇舒展,唇边噙着笑。

放下茶盏,他温声问道:“大嫂这次重新主持中馈,你从不曾帮衬分毫,这是为何”

二夫人似是早就料到他有此问,柔声反问:“你觉得我做得不对”

虞绍谦委婉地道:“母亲对此事,心里不会不介意。老人家希望家和万事兴,你又不是不知道。”

二夫人笑得云淡风轻,“那也要分什么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谁都知道大嫂身子不妥当,一直在以药膳调理,又有忻姐儿要照顾,侯爷自然最清楚不过,可他不还是让大嫂将内宅诸事接过去了么”

虞绍谦目光微闪,笑,“还真是。”

二夫人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自从大嫂回京之后,表面上看起来是比往日平静淡泊,其实恐怕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已与离京前不同。当着母亲的面,她总是笑盈盈的,可私底下与我说话,偶尔却是会不自觉地走神,很是不好过的样子。尤其她住在莲花畔的日子,我见过好几次,她站在走廊里出神。侯爷回来之后,虽说略有缓解,偶尔还是如此。”

虞绍谦不由疑惑起来,“会是什么事呢”

“为何事我们不需细究。”二夫人又弯唇浅笑起来,“我只知道,侯爷也知道这一点,让大嫂主持中馈,应该是让大嫂没有那么多功夫多思多虑。侯爷心里自然有分寸,看着大嫂疲惫的时候,当然会出手帮衬一二。是以,我也就一直没有与大嫂讨事情做。我自然也看得出,母亲对此颇有微词,可我想,还是随着侯爷的安排为好,他不论做什么,都是为大嫂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