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事,侯府马厩里面养着一群当世名马,命专人精心照料驯养着。近一年来,他将所有时间都放在了家人、政务上面,没再为自己的喜好付诸哪怕一点精力。她听管家说起了京城一名雅士养着一匹追风宝马,连忙拿出梯己银两让管家去看看原主能否割爱。因着虞绍衡的名头,事情自然就好办许多,眼下又加上萧旬帮衬,便如愿以偿。
由此,第二日,管家请虞绍衡去马厩相看,说了由来。
虞绍衡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真是再好没有了。回房见到叶昔昭,却是故意板了脸,“谁教你这么乱花钱的”
叶昔昭岂会看不出他这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笑道:“你不喜欢的话,我就转送给别人好了,二爷、三爷,或是大哥、二哥都可。”
“想也别想。”虞绍衡笑开来,当着忻姐儿的面也没忍住,将叶昔昭拥到怀里,狠狠地吻了吻她脸颊。
忻姐儿却颠颠儿地走到他身边,拽了拽他衣摆。
“怎么了”虞绍衡弯腰问道。
忻姐儿抬手,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小脸儿,“爹爹,要亲亲。”
虞绍衡逸出清朗的笑声,将女儿抱起来,吻了吻她的小脸儿。
叶昔昭在一旁看着,也是笑不可支。
太夫人听说叶昔昭赠宝马的事情后,欣慰不已,对鸳鸯慨叹道:“我这长子是真的开始享福了。”
鸳鸯笑道:“侯爷的福气,也就是您的福气啊。”
“这还用你说”太夫人笑道,“那孩子与我也是一如母女,再贴心不过。对妯娌也是处处照顾,一家人都是和和美美的。”
鸳鸯笑着点头,“是呢。等日后夫人再添个男丁,侯府就真是圆圆满满了。”
说起子嗣的事,太夫人不由目光一黯,“就这一点不顺心生忻姐儿时太苦了”之后又吩咐鸳鸯,“这话与我说说就算了,别跟昔昭说这种话。她心里本就为这件事苦的厉害,我们还是安心等等,多给观音菩萨上几柱香就是了。”
鸳鸯正色点头,“太夫人放心,奴婢晓得。”
转过天来,叶昔昭听管事回话的时候,二夫人房里的丫鬟苍白着脸跑到了花厅,颤声道:“夫人,二夫人动了胎气,怕是就要生了。”
叶昔昭神色一凛,慌忙起身赶往二夫人房里,边走边问:“怎么回事”
丫鬟不敢隐瞒,回道:“是大少爷一早与二夫人撒娇,一定要二夫人抱着。母子两个在大炕上嬉闹的时候,大少爷踢了二夫人腹部一脚”
“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劝阻呢”叶昔昭语声转冷,随即压下火气,又问道:“产房收拾好了没有”
“已经收拾出来了,前两日二夫人亲自命人布置好的。”
“医婆、稳婆可过去服侍了”
“已经过去了。”
叶昔昭加快脚步,径自赶到了产房。
二夫人脸色煞白,额间鬓角有着薄汗,看到叶昔昭,无助地道:“大嫂”
“没事的。”叶昔昭问道,“此刻感觉怎样”
二夫人勉强回道:“疼疼得厉害。”
叶昔昭温声道:“安心生产,你房里的事我帮你照管着,昊哥儿先送去太夫人房里。另外,我这就命人去将乔宸请来,有她在,什么事都不会有。听到没有”
几句话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二夫人眼中不安渐缓,点一点头,“多谢大嫂。”
“留着力气生产。”叶昔昭握了握二夫人的手,予以安抚的笑,“我去外面等着好消息。”
转到正屋厅堂,叶昔昭命新竹去请乔宸过来,之后道:“将大少爷的乳母即刻遣出府去。”
丫鬟低声称是。
“至于你们,”叶昔昭看了看垂首而立的日常服侍二夫人的几名丫鬟,“等二夫人产后,由她发落你们吧。”
什么事都是一样,有利就有弊端。二夫人平时待人太过宽和,对昊哥儿也是百般宠溺,便使得房里的下人生出了懈怠,到了这当口也不知随时提醒二夫人注意身子。是以,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硬是发生了。
昊哥儿已经三周岁了,也该处处约束着了,二夫人却是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末了,叶昔昭又吩咐风岚:“去知会太夫人,我留在二夫人房里,让她老人家不要担心。”
风岚称是而去。
乔宸过来之后,听闻二夫人那边没有大碍,医婆足以应付,便去了厅堂,与叶昔昭一同等着。闲闲说话时,她问道:“太医院院使给你的方子,用过了”
叶昔昭点头,“用过了。也是听他说那时你为我研制出的良方,你又与他商量过我适不适合用这方子,这才敢用。”
乔宸一笑,“太医与我不同。太医们在宫里,遇到什么病情,只求快速见效。而我是治其根本,觉得是药三分毒,这才拿捏不准。”
“我明白,你才是真正的良医。”叶昔昭感激地握了握乔宸的手,“太久了,你为我可谓费尽心血。”
“没有你,乔安怕是也没这么快得到如今的好光景。”乔宸笑着反问,“这笔人情帐又该怎么算”
“这是两回事。”
“所以,你给我的真金白银我不也收下了”乔宸对于这件事,无意居功,犹豫片刻才又道,“其实,这也多亏了唐大人给我的诸多医书,我由此视野更开阔,调理你身子时也多了几分把握。”
叶昔昭迟疑片刻才低声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乔宸说的事,太医也与她提过几句,心里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乔宸也低声回了一句:“不需说什么,我看得出,他只想看你过得顺心如意。”
有这件事在前,再想想唐鸿笑之前抗旨拒婚这个人如今想要的是什么,她已无从知晓,难不成真如他所言,余生皈依道家
随即,乔宸岔开了话题,说起萧府一些事情,“每日里都是人来人往,我偶尔听着看着都头疼得厉害。真不知乔安是怎么练出来的,每日被那些人捧着赞着,与那些人打太极,她倒也是信手拈来了。”
叶昔昭笑着点头,再认同不过,“她总是让人刮目相看,拧起来谁也没法子,而今却端端的是八面玲珑。”
两个人一面说话,一面不时询问二夫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