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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的是什么,不由试探着问道:“说起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手里的药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明白,”朱蕴娆自信地翘起唇角,目光闪烁地凝视着齐雁锦,“我要一副春药,很烈很烈的那种,最好可以直接把生米做成熟饭”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她的脸上焕发出夺目的艳色,让齐雁锦的心中泛起微微的酸意。

他开始嫉妒那个男人。

于是齐雁锦意味深长地对她说:“使用这等烈药,有违修真益寿的初衷,所以我从不将之轻易予人。”

“那你想要什么”一牵涉到做买卖,朱蕴娆的反应就很快。

这丫头倒也不笨哪。齐雁锦目光一动,亲自为朱蕴娆沏了一杯热茶,趁着她喝茶的工夫,从屉柜深处取出一只檀木匣,当着她的面将匣子打开。

“这是乱人心智的迷香,”齐雁锦暧昧地与她相视一笑,用一副教坏小孩子的口吻煽动道,“你点上香之后,退出厢房,过半个时辰之后再进去,那人便可以任你摆布了。”

“太好了,我真该早点认识你。”朱蕴娆脸红心跳地看着匣子里黑乎乎的香饼,眼中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齐雁锦看着她一头热的架势,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你可要想好了,这迷香只能管一夜,等人清醒之后,你又该如何收场”

“怕什么,反正我要和他做一辈子的夫妻,同房也是迟早的事。”朱蕴娆满不在乎地回答,“就算他一时不乐意,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我好好哄着他,再倔的羊也有入栏的那一天。如果现在一个拴不住让他跑掉,那才是亏大了。”

齐雁锦听了她这番理直气壮的宣言,脸上忽然露出一种恍然之色,手指也不自觉地想要碰触木匣。朱蕴娆怕他反悔,立刻像只小母老虎一般扑住匣子,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喊:“这迷香我要了我也不会白拿,你先出个价”

嚷归嚷,她的底气终究有点不足她如今虽然住在高屋广厦之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可每个月手里只有几两零花钱,如果齐雁锦向她狮子大张口,她可就没辙了。

这一刻齐雁锦表现得显然像个厚道人,他一脸诚意地把匣子推到朱蕴娆面前,提议道:“这种有价无市的药,我也不知道该问你要多少钱。这样吧,你先拿去用,看具体成效如何,我们根据结果再商量价钱吧。”

这句承诺一出,不就意味着如果这副药没起作用,她就可以赖账了嘛朱蕴娆瞬间被感动了:“道长,你真是个好人”

的确,他真是一个好人齐雁锦道貌岸然地在心里感慨。

当天晚上,朱蕴娆端着个香炉,心怀鬼胎地敲开了陈梅卿的门。

“夫君,”她笑得极甜,却还是没法解释自己手里的玩意儿,“晚上蚊虫多,我来帮你点个香炉。”

“你喜欢上熏香了”陈梅卿觉得她这点转变很诡异,“你不是一直嫌香饼的味道齁得慌吗”

“嗯因为这个香饼味道好,一点都不冲鼻子。”朱蕴娆红着脸撒谎,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她不由分说地挤进陈梅卿的厢房,将香炉紧挨着床榻放下,结结巴巴地向他借火:“夫君,你这儿有火折子吗”

她觉得烧香饼应该和烧煤饼差不多,只是如今做了小姐,火折子没法随身带了。

陈梅卿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要瞎折腾,只得叹了一口气,从她的香炉里把香饼拈出来,又走到香几边上揭开自己的香炉,把原先焚着的一块甜香饼给换了下来。

那块黑乎乎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香饼,一沾上银叶子做的隔火,立刻散发出一股异常浓烈的腻香,呛得陈梅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震惊地捂住鼻子质问朱蕴娆:“你从哪儿弄来的香饼还敢说不冲鼻子”

这时候朱蕴娆岂肯功亏一篑,慌忙上前扯下陈梅卿捂着鼻子的手,哄骗道:“别怕别怕,多闻闻就习惯了。你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

陈梅卿瞪了妹妹一眼,见她作势欲走,立刻开口将她拦住:“你先别急,我有话要问你。”

朱蕴娆心中一惊,脑门上立刻冒出一滴冷汗:“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再不走,她就要陪着他一起中春药了

陈梅卿有些狐疑地瞅了她一眼,心里暗自纳闷:这丫头今夜确实有点反常,平日粘他粘得跟什么似的,怎么这会儿倒矜持起来了

思来想去,这丫头必定有事在隐瞒他。陈梅卿立刻警觉地审视着朱蕴娆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对:“你这两天过得如何”

“啊,我过得很好啊”朱蕴娆力持镇定地回答,却不知是因为嗅了香还是想起了齐雁锦,心跳得越来越快。

这时陈梅卿发现她呼吸急促、面色潮红,连小巧的鼻尖上都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不由盯着她微微一愣,下一刻脑中却被一道惊雷炸开了花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妹妹产生邪念

第七章 第二夜二更天

陈梅卿瞬间呆若木鸡,只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暧昧地抬头。朱蕴娆不知陈梅卿暗中的变化,犹自面热心跳地问:“夫君你还要问什么”

她急切地盯着陈梅卿,心想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了吧,她还急着走呢

此刻她直勾勾的眼神让陈梅卿越发胆战心惊,于是慌乱中他也顾不上问话了,急忙挥手撵人:“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朱蕴娆如蒙大赦,立刻在越来越浓的迷香中屏住呼吸,手忙脚乱地逃出了屋子。

出门之后,她竟然还不忘将陈梅卿的房门牢牢关上,做贼心虚地擦了一把冷汗。

怎么办,脸怎么会越来越热了呢那个迷香不会真这么厉害吧

她挥舞着小手替自己扇扇风,气喘吁吁地想找个凉快地方歇歇。

半个时辰,只要再坚持半个时辰,夫君就是她的熟饭了

一想到这里,朱蕴娆就情不自禁回想起过去在临汾放羊的日子。平日盘踞在各个山头放羊的大妈们,总是趁着赶集的时候聚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聊着各自的家汉子和野汉子,那些惊悚的情节、露骨的描述,每每总让朱蕴娆震惊得目瞪口呆,事后至少要花三天时间才能把听来的内容完全消化。

不过听人说是一回事,自己做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蕴娆又回味了一番放羊大妈们的重口味艳史,两条腿越发软得走不动路了。

不行不行,要冷静,一定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