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架。
朱蕴娆以为齐雁锦会摔个后脑着地,吓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立刻伸出两只手抓住了座椅的扶手,试图挽狂澜于既倒,减缓一下椅子散架的速度。哪知说时迟那时快,木质的扶手受到十指的压力,竟然喀喇一声弹出机关,像捕兽夹一样箍住了朱蕴娆的手腕。
猝不及防的变数让朱蕴娆目瞪口呆,忘记了挣扎。一瞬间她的身体只能随着那张椅子一起变化,就像被一只恐怖的活物操纵着,直到那令人恐惧的动作戛然而止,她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邪恶
可恶啊,这臭道士的屋子里,竟然连张纯洁的椅子都没有他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这个姿势、就现在这个姿势,这要是被人发现,直接抬去浸猪笼都不冤啊
朱蕴娆气急败坏地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却不得不放弃,只能怨念地瞪住身下的齐雁锦。此刻她被扼具牢牢固定的双手已经落在了齐雁锦的头顶上方,这个位置极其尴尬,让她一低头就能吻到齐雁锦的嘴唇,于是她只好悲惨地转过脸,任由齐雁锦湿润的双唇在她戴着珍珠的耳垂上磨蹭着,像极了在听悄悄话。
“娆娆,对不起”
这时她的耳边忽然传来一句模糊的梦呓,音量极低极低,几乎让人怀疑这一切只是错觉。
可就是这么一丝蚊呐般的低语,却让朱蕴娆瞬间放弃了挣扎她只能无力地压在齐雁锦的身上,泪眼朦胧地咬着牙骂:“臭道士,你到底醉没醉啊”
然而身下那个人的确是醉得很深,此刻整个人倦懒地躺倒在春凳上,又被软玉温香压个正着,却只是怡然地紧闭双眼,不但某个该抬头的地方没有动静,就连呼吸都越来越均匀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朱蕴娆微微一愣,随后无可奈何地伏在齐雁锦身上,一瞬间强撑的心也软了下来,眼角的泪水无声滴落,顺着齐雁锦的鼻梁淌进他的眼窝,倒变成了他的眼泪。
“臭道士,我都已经嫁人了,你干嘛还要回来”她满腹委屈地嗫嚅着,又小声地哭了一会儿,而后倦意渐渐袭来,让她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于是后半夜一场酣眠,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做着同一个动弹不得的梦,就像落入蛛网的双蝶,从此同生共死、密不可分
第二十八章 合欢凳
这天拂晓之际,朱蕴娆比齐雁锦先醒,却又不是最先“醒”的那个她在梦里不自觉地与人偎脸贴腮、耳鬓厮磨,然后就感到双腿之间被什么东西硌得慌,再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臭、臭道士,你醒了么”她瞪着齐雁锦,心慌得直叫唤,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不会吧,还睡着朱蕴娆难以置信,盯着身下人安逸的睡颜,觉得自己一定是在被捉弄,赶紧恶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臭道士,少装睡”
齐雁锦在梦里无辜地被妖怪叼走半只耳朵,疼得霍然睁开双眼,这才看清楚压在自己身上的美艳小妖嗯,瞧这红馥馥的脸颊,一定是海棠花成了精。
“娆娆”齐雁锦带着睡意懒懒一笑,在她耳边呢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朱蕴娆闻言一愣,伏在他身上呆呆地反问:“你不记得了”
“嗯”齐雁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半眯起凤眼往下瞄,贼得像只正在偷腥的猫,“娆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此时朱蕴娆察觉他眼神有异,慌忙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双手被缚,丰满的胸部越发突显,于是两团雪嫩冲开了松散的衣襟,竟然在他眼前挤出一道销魂的细线,简直就像推送到饿狼眼前的美味
就这姿势,就现在这邪恶的姿势,让人怎么有脸说出真心话啊
朱蕴娆又羞又气,不禁啐道:“呸,谁要来找你了还不快替我松绑”
“哦松哪里的绑”齐雁锦故意曲解她的话,此刻双手正活络,很欢快地摸向她的腰带。
“不是那里”朱蕴娆两眼圆瞪,慌忙叫停,“你疯了,连棋人还在外面呢”
“是吗,”齐雁锦仔细回忆了一下,问道,“昨夜他喝醉了”
朱蕴娆立即拼命地点头。
齐雁锦眼珠一溜,又问:“那吐了没有”
“吐了。”朱蕴娆不疑有他,老实地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这一下齐雁锦笑得更欢,很得意地告诉朱蕴娆,“只要吐过,他一定会睡到下午,哪怕掉进茅坑都不会醒。”
这句话让朱蕴娆瞬间芳心大乱,气急败坏地嚷嚷道:“除了他,还会有旁人呢”
“别怕,这附近平日没什么人走动再说我们在里屋,没人能随便进来”齐雁锦含着朱蕴娆的耳垂嗫嚅,卷着舌尖舔了好一会儿,朱蕴娆才发现他想干什么。
“坏蛋别褪我耳环啊”她喘着气反抗,结果还是被齐雁锦叼走了一颗珍珠,不禁羞恼地冲他抱怨,“你这人,怎么和昨晚不一样了”
齐雁锦哑然失笑,试着用舌尖再替朱蕴娆把耳环戴上,试了几次都未果,便亲昵地问:“我昨晚什么样”
“你昨晚”朱蕴娆迟疑了片刻,红着脸小声道,“你昨晚可老实了,还和我说对不起”
齐雁锦略一沉吟,随即笑道:“那是我酒后吐真言,娆娆,我这人一喝酒就犯糊涂,然后就不会骗人了。”
“你,”朱蕴娆气结,义正词严地斥责道,“你不糊涂的时候都在骗人吗那还不如犯糊涂呢”
齐雁锦随她说什么都爱听,只顾抱着朱蕴娆笑,将脸深深埋在她的肩窝里,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娆娆,你能来找我,我好高兴”
朱蕴娆红着脸,呛了他一句:“你现在这句话,也是骗人的吧”
“不骗你,”齐雁锦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双眼极认真地凝视着她,在这一刻意味深长道,“你既然来找我,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或许直到昨夜之前,他还有逼自己放手的机会,可是既然她已经主动找上自己,那他就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了。
“你,”朱蕴娆心中一紧,此刻慌乱的眼神与他的目光深深纠缠在一起,不禁也开始迷惑,“你不放开我,又能如何呢我我都已经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