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9(1 / 2)

围又摆着十多个暖手炉,我就在安全熟悉的人身边沉沉睡去,恍若过去十数个年头的,春风沉醉的晚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3 章

宫宴第二天,照例是在太液池戏台上唱戏。七哥很积极,他毕生的梦想就是做个伟大的戏子,歌微就让他画着旦角的妆进宫了。这是我第一次遭遇正面冲击,整个人都他妈不好了。谁他娘地见过身高八尺的哀怨青衣旦啊,谁他娘的要看啊还有他那双让织造局特质的四十二码绣鞋,一脱下来能做我的猫仔的床好么

正当我以为皇室的脸又要再一次丢尽的时候,锣鼓一起,戏台上居然走来个水灵灵的青衣旦,而不是我七哥,我简直如蒙大赦,生怕这是我自己做梦,等看完一折才差史八龙去问七哥怎么回事。史八龙回来的时候两眼放光,那是他找到写作素材时的模样。“你还记得明月王爷唯一处过的正式男友么。”

这个人我很有印象,“他今天也在”

史八龙微微颔首,“这出戏是他写的,他能不在么。”

我七哥虽然喜欢唱旦角,但他是个直男,有那么一阵子,我以为我一辈子都掰不弯他了,都快要放弃七林这对c,结果我铁铮铮宁折不弯的七哥居然自己主动找了个男朋友,真是让人无法可想。

七哥前男友他姓关,编了许多有名的台本,即使我身在宫闱,也听说过他的大名。七哥在六个月前男扮女装接近他,又在三个月前与他分手。那段时间七哥很低落,因为心目中的大神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关先生因为终年在狭小的屋子里写台本,弯腰驼背,高度近视,身体羸弱,极度无聊。

“不过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和我好上。”七哥那段时候总这么说,然后去马应龙那里抓药。我们一直以为那是清火明目的药,等他们分手才知道那是用来致盲的。其实我觉得很没必要,能一直以为七哥是女人,离眼瞎也不远了。

但真正让七哥灰心的并不是他的不完美,而是他的不上心。七哥惨痛分手之后,那个姓关的和别人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你自从分手以后成天只知道埋头苦写呢。”

“啊是么我已经分手了么”

“分手三个月了呀”

“啊是么请务必告诉我把女朋友追回来的办法吧”

“你的前任是男的呀”

“啊是么”

史八龙当时说了一个字,高度概括了我们对七哥男朋友的看法:“渣”

这次七哥遇到姓关的,他今天只跟七哥说了一句话:你是谁。

“渣。”史八龙下结论道。“七王爷现在还伤心低落着呢。”

我眯起眼睛,“看来我要在哄夫君开心这项上给歌微打个叉。”

我们去后台的时候,无意间在水榭戏台的角落里遇到表哥和绿茶婊。他们坐在假山边上,史八龙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到假山里头偷听他们的对话。

“亭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听到我表哥干巴巴的声音。

“在藻,我本来就应该去找个男人的,怎么老想着存老婆本呢我现在就像是十年寒窗苦读,到了考场,才惊觉我应该去考进士科而不是明经科入错行了呀”

“可是七王爷已然变心了,你再与他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

“要结果干什么,我只要一场轰轰烈烈的风花雪月我现在闭上眼睛都是他用黑人牙膏刷出来的亮白虎牙,身上淡淡的苹果香”绿茶婊煽情道,“我只想找他问个清楚”

“然后呢”

绿茶婊泄气了:“诶,莫非我命中天煞孤星红鸾无动”

“也未必。”

“在藻何出此言”

“与你登对的人,眼下不就有一位么实不相瞒,此人恋慕你,已经很久了”

我气势汹汹地冲出假山走出戏园子,站在太液池边拿琉璃瓦打水漂。史八龙赶到我身边,“皇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我才没吊死。”我呵呵两声,“我非得把他们统统砍了不可欺君犯上,是可忍孰不可忍,七哥和歌微也好,顾亭林和虞在藻也好,看我一箭双雕”

“略无耻。”

“朕就是身背千钧罪孽,也要一往无前的男人”

我当即回到水榭后台。七哥失魂落魄地坐在妆镜前,神色低迷。我轻抚着他的脊背,“这种渣渣我们不要他。喜欢你的人还是很多呀。话说歌微在哪儿”

“她在底下看戏,来之前买了两大袋瓜子,准备在看台上嗑,不嗑完大概不会上来。”

“啧啧,这媳妇。”

七哥一脸懊丧。

“但有人惦记着你,就像是你惦记那个姓关的一样。我想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了。你待他温柔一点好不好”

七哥问是谁,我跟他说是顾亭林。我七哥流露出回忆的情态,我想有戏。“等会儿他会来询问你人生最重要的问题,不论他开口问什么,你都要抢答,爱过。”

“这是说谎话说最重要的问题不应该是to be or not to be,that is the rea estion”

我作了一次深呼吸,“七哥,被甩的人心里都很难受,你是知道的,你就不能温柔地安慰他一下么他那么爱你”

因为我的纠缠,七哥很快就忘了和前男友的那一场渣贱,此时烦躁地在后台踱来踱去,“我和亭林就是室友,还不是特别合适的那种。你要说他喜欢我,我根本没看出来。你造么,我根本看不出来。”

“有多少那么深爱却那么不合适”

说话间楼梯吱嘎响了,底下传来我表哥安慰顾亭林的低声絮语,戏台只有一道楼梯,我想走都走不了,只好装作春风和煦地慰问刚下台的演员。表哥看到我显然一愣,然后在顾亭林背后推了一把,好像在引导雏鸟学飞,接着板着一张脸走到我身边,不动声色地把史八龙挤开。

我看到他就不爽,找别人说话去了,只是不看他,背后就凉飕飕的。我真是恨都恨死了,我都没用看仇人的眼光看他,他倒得寸进尺了。

眼角余光中顾亭林拽住了七哥的袖子,“李明月,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