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跟他们三人有关
长白也是倒霉,跟了我这么一个一无是处主子,要是,没有我的话,他此时,应还跟在摇的身边儿,享受旁人羡慕嫉妒的目光罢哎,终究是我的存在,才让他受这样的委屈,能多补偿他一些,就多补偿一些罢
今日,只得我一个人在这园子里了,说不害怕,那才真真是假的,想那些下人们,连膳食都敢给我使坏,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这般想着,我便是再也吃不下去,扭头,看向了在一边吃着虾饺的长白,虽然,跟长洛是双生子,但,长白这做哥哥的,反倒是要显得单薄一些,西陵说他武技只是略在渺之下,是真的么
若是有人来找茬的话,他,应是会尽全力保护我的罢只是,双拳难敌敌四手,他当真应付的来么万一来得人,实力跟他不相上下,他不是要吃亏的么不,不行,我不能冒这种风险,好歹,他也是我的人,我这当主子的窝囊,可不能让他也跟着我受委屈
可是,该怎么办呢我能做什么
对了药
只要让外边的人,在渺回来之前,进不来我的院子就好了以前时候,我怎就没发现,我这么聪明
主子,你没事罢
看了看我碗里已经凉透了的蒸饺,又看了看我脸上满是兴奋的笑容,长白不禁有些紧张的放下了筷子,伸手试了试我的额头。
没,没事,你快吃,吃完了帮我去做点儿事
刚刚,跟长白说,等他吃完了我有事情交代他去做,只是我为了让他听话的吃饭才说的,可是,现在,我却是真真的想到了需要他帮我去做的事儿。
听了我说的话,长白轻轻的点了点头,快速的把眼前笼屉里剩的几个虾饺塞进嘴里,然后,站起身来,从衣袖里拿了帕子擦了擦嘴,“主子,长白吃好了。”
我是说要有事让你去办,可你也不用吃得这么狼吞虎咽的啊这样,可是容易肚子疼的
看着长白脸上的紧张,我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木头,怎得就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自己,伸手,拎了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的面前,“喝点儿水,以后记得,吃东西,要细嚼慢咽。”
是,主子。
长白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来,捧了杯子,喝了一小口,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去帮到摇的院子里,跟长玉要些十步醉来,撒到院子的门口,撒的时候记得闭气。
我扶了桌子站起身来,看了看自己带着夹板的右手,轻轻的叹了口气,待夹板撤了,再做药还给摇罢,刚才给西陵做药是没有办法,此时,若是再逞能,弄歪了夹板,可就真真是要辜负了他们三人的心意了,毕竟,紫玉膏,对他们三人来说,意义,是不同的,“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待着,害怕。”
一边说着话,我一边踢掉靴子爬上了床榻,在软垫上倚了,抓起那卷我没看完的毒经看了起来,西陵说过的,专心做一件事儿的时候,会忘了身处何地,既然,连身处何地都能忘了,想必,也是能忘了害怕的罢,我这般自我安慰道。
好。
长白应了一声,走到床榻旁边儿,扯了一条毯子过来,见我要看书,便只盖到了小腹,没有拉到胸口,“主子自己待一会儿,长白很快就回来。”
我点了头,目送着长白出了门,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回了手里的毒经上,一边儿看,一边儿在心里默默念叨,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门响,我高兴的抬头去看,却见,进来的人,根本就不是长白,而是,一个二十多岁,身材窈窕的女子,看身上的衣裳,应该是制衣那边儿的掌事。
有,有事么
我缩了缩身子,怕什么来什么,不就是取个药么,长白怎得还不回来该不会是在路上被人截下了,或者,遇到危险了罢
离主子真是用功,这么晚了,还在研读书籍。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的床榻走了过来,脸上虽是带着笑意,却是让我本能的觉得冷得彻骨,“听说离主子这些时日长个子了,所以,奴家过来帮离主子量量身,免得以后做的衣裳不合体。”
哦,是,是这样啊,那好,好罢。
听女子说是来给我量身子,好做衣裳的,我不禁稍稍脸红,人家一片好意,我反倒是防贼般的防着人家,真真是不像样子,这般想着,我便是放下了书,赤着脚下了床榻,张开手臂,“量罢。”
离主子须得转过身去,你这样面朝着奴家,可让奴家怎么量呢
女子依然是笑,却是让我隐隐的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好。
我点了点头,依着女子说的转身,似是本能的说了一句,“想不到你年纪不大,手艺倒是不错,量衣裳都不用尺”
蓦地,我的呼吸停了一下,不带尺子,这女子不但没带尺子,就连记数的炭笔和布帛都没带这世上,哪有这样量衣裳的
下一刻,我便明白了刚刚的寒意是因为什么,从我对面的铜镜里,我看到那个站在我身后的女子,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针,就朝着我的后背扎来。
若让她扎实了,我不死也得丢去半条命不行我不能死,我答应了西陵,会好好的等他回来
一念生,我本能的往旁边一躲,转身,本能的抬起右臂,挡住自己的脸。
疼,钻心的疼,那女子手里的十几根针,准准儿的扎进了我的右手手臂,“啊”
竟敢躲哼看你还往哪儿躲
见一击未成,那女子不禁恼羞成怒了起来,又抓了一把针出来,擒了我手腕,就要往我的脸上扎,“你这贱人我扎死你扎死你扎死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妹妹怎么会死要不是因为你,那三位天人般的主子,怎么会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疯了么我,我何时害过你的妹妹
右手被牵制,我只得用左手来挡,那女子手里的针扎进我的左臂里,疼得我死的心都有,“他们看不上你,关我什么事儿就,就你这阴狠的性子,他们,他们会看得上你才,才怪,啊”
那女子掏出一把又一把的针,铁定了心要毁了我的脸,我,又怎么会让她如意,一边躲,一边用两只手臂挡着,横竖人只有两只手,她要抓我的腕子,就腾不出手来拿针,我身子再不济,也好歹是个男子,她不可能用一只手,就牵制住我的两个腕子。
长白长白快来救我
我大声的喊着求救,只盼着取了药回来的长白能听到我的声音,快些来救我,两只手臂,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几百根细针留在上面,在白色衣袖上晕染出点点殷红,我疼的冷汗吟吟,却是毫无还手之力,我不想死,我还要等西陵好好的回来,他已经给我下了聘礼,虽然,我是男子,但,我信,他不会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