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粘液、以及几十具支离破碎的怪物的尸体,腥臭味、焦臭味、辛辣的硝烟味混合在一起充斥着人们的鼻膜
衡其已经被人们抬到了一辆矿车上,只见他的背脊已被啃得稀烂,透过肋骨几乎可以看见胸廓里的心脏。衡其也早已晕死过去
“赶快抢救”杨浩道。
众人手忙脚乱地给衡其包扎、上药
“哇呃”几个大男人实在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不约而同地大呕特呕
“哇呃”几个女孩子也在不停地呕。
她们被舒文的惨状给吓得差点晕了过去。
她们是看见了火把的光才找到虾皮他们的。
虾皮只觉得一个头简直比大头的还要大。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个女孩子还真的敢到这里来。
他除了将农民、黄跑跑等人一顿狗血淋头般地臭骂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周虹笑道:“虾皮,你还是别批他们了,快带着我们去找可司吧。”
虾皮没法对女生们发火,只好哭笑不得道:“你们呀真是胆大包天,叫我怎么说你们呢这种地方,是你们能来的吗”
吴小文道:“既来之则安之,不过,这里确实很危险,你们一定要听从指挥,不得瞎摸乱闯”
众女生一齐笑道:“是总指挥。”
“他是总政委。总指挥是可司。”大头纠正道。
刘莲青道:“那虾皮呢”
“他是总书记。”
“书记到底是什么官啊是不是书面记录员”有人嘻笑道。
“哈哈”众人全被雷倒。
吴小文却严肃道:“说得很对,书记原来的意思就是书面记录员。这个词来源于日本,就是记会议记录、做一下文秘工作的人。后来词的意思发生了变化,一般社会主义国家的领导人都称为书记。相传一百六十多年前,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巴黎会面,商讨成立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恩格斯问马克思,这个组织负责人怎么称呼,马克思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就叫书记。而在当时的欧洲,书记是公务员中级别最低的办事员、勤务员。马克思之所以选择书记一词作为党的领导人的称谓,就是希望党的领导人能够象书记员一样勤勤恳恳、服务于民。不享有任何特权。”
“原来如此。”众人都恍然大悟。
王显平的嘴边挂着一丝自嘲似的微笑:“事实上,总书记和总统在享有特权上已经没有什么分别。”
“莫扯谈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龙运鹏叫道。
于是众人抬着舒文,举着火把,拧亮手电和战术枪灯,战战兢兢又往巷道深处前进
衡其的全身缠满了绷带和纱布,裹得象具木乃伊。
杨浩他们已经退回到了开阔地带,他们实在已没有力气消灭那些盘踞在房子周围的怪物。
他们找来几节废矿车皮,推倒在小火车道上做成简易的掩体,作为暂时栖息的场所。
唐军嘶哑着嗓音道:“咱们的弹药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干粮也都吃完了,淡水也急需补充”
田小兵道:“今天晚上已经无法占领升降平台要是能够和虾皮他们取得联系就好了。”
曾国文道:“要和虾皮他们取得联系,就必须派一个人回去。”
“五号矿井已经崩塌,怎么回去,爬山吗”谢可质疑道。
单独派一个人回去显然不可行,毕竟路上的凶险不是能够估量得到的。难道全体撤退还是在这里固守待援在这样空旷的地方固守、又缺乏弹药的情况下,无异于又是一种变相的自杀
怎么办
杨浩也只觉得头大。
“水、水”衡其的神志几近昏迷,口里含混不清地喊着要喝水。
杨浩拿着空了的水壶道:“我去取水,其余的人留下”
曾国文等人都道:“可司,你一个去太危险了,还是多派几个人去吧。”
谢可提起突击步枪,将电锯别在腰间道:“我和可司一起去”
杨浩点头道:“好吧,猴子和我去,你们留下的人要多提高警惕”
夕阳如血,染红了大半个天空。
这恐怖的猩红,就象人的血是谁的血染上去的
杨浩和谢可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暮色中。
离开小火车道约莫一里许有一座山谷,山谷里流出来一条小溪,潺潺的溪水轻轻流过光洁的鹅卵石,流向暮霭蒙蒙的远方。
杨浩他们将去溪谷里取水。
唐军将衡其的通用机枪接上了一条二百发子弹的弹链这是最后的机枪子弹了。他将机枪架在一辆翻转过来的矿车车皮的顶上。枪口直指向数百米远的那几座充满了危险与恐怖的房子。
龙庭卫还剩下一个半弹匣的子弹,易志雄的身上则已不足五十发子弹了。
田小兵干脆拿起了来福枪。
曾国文的火焰器里已经没有燃料了,他拿起了一支冲锋枪,但是只有二十发子弹,不够一梭子。
现在,他们还有十几颗手雷和两支爆破筒。他们甚至找来了几根木棍作为肉搏的武器。
几个人舔着干裂的嘴唇,聊天解闷。
“衡其这回算是倒了大霉了,我想起来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唐军心有余悸道。
“衡其这小子也确实背,上一次被外星人附体,差点送了命,这一次又这样子”曾国文叹息道。
“别忘了,你也被癞蛤蟆舔去了二两多肉呢,嘻嘻”易志雄笑道。
“说话别太夸张,哪有二两二两是个什么概念两个鸡蛋重啊统共不过小指头大的那么一点肉而已”曾国文不满道。
“那也破了相啊”易志雄道。
“哄”众人都是一阵哄笑。
“有情况”田小兵忽然出声示警。
几颗脑袋一齐从矿车后面伸出头偷偷往外看去
“是你们”唐军等人简直比见到了鬼还要吃惊。
来的当然不是鬼,是虾皮等一群男女。
“你们是来给怪物塞牙缝吧”曾国文看着众女生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