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看到宋明远身后屏风边露出一角紫裙,他只能忍了。
一站却是半天
宋明远心中暗笑时候差不多了,再混下去可是自己要倒霉了,他咳嗽了一声开腔道:“今日公堂授职,不论私交。”先把大帽子扣出,生怕那厮发疯打了自己也是白搭,随即他沉身道:“堂下所站何人”
邓海东气的发抖,翻了个白眼,语带讽刺的回答道:“回堂上大老爷,邓海东,男,籍贯大唐关中行省洪城武尉邓家”
这句话说出来后,堂上堂下终于哄笑起来,屏风后的宋婉言也笑的喘息,这死贼秃,这番话怎么能这么回答,这样说的只有配军囚犯过堂的时候才会说的这厮存心就是故意的她偷偷从镂花雕空的屏风看去,果然自己兄长的肩膀在剧烈颤抖,侧看那张脸表情古怪,忍笑还是再忍痛
堂下坐着的,是往常看到自己都难得一笑的明厉堂兄,居然也前俯后仰起来。
宋明远心中哀叹,算了算了,和这人还讲究什么,只能一拍惊堂木:“邓海东,有禁左羽林鹰狼校宋明厉作保,今日本城主便授予你大唐武尉正职,号洪城兵马使,可领二千洪城兵马,隶属城主府,此乃官服尉牌,小心收好”
就在他说完要站起来,宋泽准备抬起锦盘递下来的时候,邓海东却开了口,这次开口神情却认真异常,他抬头问道:“城主,请问这兵源现有还是征召,其中步兵多少马军多少,两营名号是何,兵马又会驻扎何处,我兵马使一职所辖具体是何以上还请明示”
听的堂弟对着军旅之事书生意气,职责未曾当堂明确,本有些皱起眉头的宋明厉顿时眼中一亮,暗自赞许,他这个细微的神情变化,被宋婉言看到,看的心中更是欢喜,明厉堂兄是举族称赞的后起之秀,今日地位绝非靠父亲而来,他居然真的发自内心欣赏那贼秃呢而邓海东一番问,连珠一样,却让正欢喜的站起来的猴爷赶紧一屁股坐下去,心中汗颜不已。
堂下堂上,顿时变了一种气氛,将门子弟们人人看着站在那里,披着文山甲浑身血腥味的邓海东,心想这邓家虎子的确是小姐所说的豪杰将种,不然怎么能有这样的见识至于邓家子弟管他说的什么,自己懂不懂,反正都凸胸凹肚,做了解状。
宋明远诧异的看了看他,不由大笑起来:“告书全有,既然你问了,也罢。”说着他指着邓海东道:“二千兵马你自己征召,步卒马军不限,本城主近日可拨你最少一千良马两营名号你自取了明日报来,兵马驻扎城外地方自选,常留三百人为城内巡查,一百人在堂下听用即可,所辖全城巡查治安一切事务”
邓海东点点头,一抱拳道:“泽叔,现在就写吧。”
写什么宋明厉愣住了,猴爷更惊,他要干什么,宋泽倒是信他提了笔等着,邓海东沉吟了一番后开口道:“二千兵分三营,五百为马军,号赤骑,营官邓长青副手自选。一千为步卒号陷阵,营官邓长远副手自选。末五百为预备营,预备营分二,一步卒三百五十队,一马兵一百五十队,营官领步卒者邓长海,副手领骑兵邓长天”
堂下的邓长青,长远,长海和长天已经踏了出来:“是。”
“洪城以北五里地,赤水分流的漳水之畔,官道左侧为兵马使大营,骑营预备营则于右侧。”邓海东低声说着,心中在盘算着,现在却已经是在教导几个营官了,当成定下本军规章,他吩咐道:“优胜劣汰,无论步骑弱者入预备,再弱则归于族兵内其具体考核条例参照本族甲乙等考核,其余军法如常。”
“是。”却是猴爷听的海东儿说的如此条理分明,分配有度,激动的喊了起来。
宋明厉听的他简单几句但其中妙处无穷,一番话值得回味,眼中顿时异彩连连,更是高兴自己没有白白来一次洪城,邓海东已经分配完了,他走到了宋泽面前,拿过那张纸看了看,点点头,又对了宋明远道:“城主,这等安排可好”
“一切依你,你放心而为就是。”宋明远欢喜的笑道,今日海东兄在明厉堂兄面前尽显英才,这也是我宋明远识得人才,告知了二叔就好
第四卷 第十二节 内疚
“至于城中三百,就由步兵每日调二百带骑兵一百,从陷阵和赤骑两营选出,二日一调。”
“依你。”宋明远连连点头,却忽然问道:“陷阵和赤骑,这两营的旗号可合适”他问的是宋明厉,因为今日抢先授予了邓海东兵马使职,是宋明厉先行出具校印担保的,这样上到了兵部备案业绝对不会再有任何问题。听到他这么问,宋明厉连连摆手:“没有问题,海东兄当世英才,我听了他的安排都受益匪浅啊。”
邓海东哈哈一笑:“客气客气。”脸上却是得意洋洋,惹的宋明厉骂了起来:“你这厮也不谦虚一番”
骂完了却自己也笑了起来,宋明厉看着邓海东又问道:“陷阵无前,赤骑踏血,的确是强军名号,你邓家儿郎当得起,不过是不是其中还有其他意思”
邓海东无所谓的点点头,站了那里就道:“当然有。”说完指着北方他冷笑着道:“此次让杨镇远那老狗跑了,但他难道还能搬了窝不成他杨门多年来包藏祸心,此次又暗给杜家拓跋丹,险些坏了我等大事,哼,明厉兄,你看吧,来日我定要率了赤骑陷阵,哼”
堂上堂下听他这样公然的要灭一家校门,心中惊叹,但又想想他都已经派了人送了一大堆人头给杨门,还警告说再进百里,就见一个杀一个的这等狂言了,现在这些话又算什么呢,再说看他这副模样和今日战绩,想想他刚刚显的一番将才,谁不当这狂言便是他武尉邓家的誓言呢
宋明远心中激赏,击节道:“好,依你”宋明厉看看一向文雅的堂弟这副慷慨激昂,眼神古怪的又落到了邓海东的身上,知道十有八九是到了洪城受到这悍匪的感染吧,宋明远已经兴致勃发的喊了起来:“快快,备了酒菜来,今天要和我堂兄还有海东兄一醉,其余子弟们都有酒菜赏赐。”
明显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邓海东忙吩咐道:“关照子弟们今日不可饮酒,为羽林兄弟们戒备。”
邓家子弟们领命而去,沿途招呼着宋明厉手下的几个武尉一起,忙着和平三去调拨酒菜,无论如何要今天把羽林军服侍好了,这是来日的人脉,更是今日的良友,至于杜家一门早就已经被拖了出去,乱丢在了城外放火烧了,除了几个服用拓跋丹的,丢在敛房,由仵作在那里慢慢的研究,顺便写下症状准备上缴吏部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