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忽然宣布封闭城池,撒出守备使和武尉邓留守的兵马,凡有南下北上沿途客商尽数带了城内,吃喝招待不放。同时邓家子弟也入了城内,外边只留下一些乙等子而已。然后全城百姓就看到邓家精壮分成十数批商队,前后相距里许地,打起了南商旗号,络绎不绝的北上了。
人人心中在想,这神神秘秘的是去灭平岗吗只是消息严密,无人可知,而留下的邓家子弟没被带出去,憋着火呢,谁敢去问那群虎狼儿
长路远去,看到隐约还有些零散的马队,在车队前后左右,围绕着,其实此时最远的已经奔出了半路,回信前途无事,于是车马加快,最终消失在了城头伫立的宋明远兄妹眼中。
千人的主力,其中十一武校,近百武尉,还有数百上等武兵子弟,外围有不下五百的骑兵散开在大地上,隐隐成网,后面一些仆兵跟着,慢慢而进。
杨门是武校门,根据兵部记档,不过是五武校五十武尉之数,但杨门依靠杨阀,和镇北马将军府也有联系,恐怕隐藏实力有些,但宋明历认为绝无可能超越这边的实力。
何况天子令在手,有心算他无心
正如他所料,沿途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声走失,而杨门再怎么去想武尉邓家跋扈,也不信武尉家那些兵马能北上来主动灭自己,但怎么想得到,这次何止邓家是天要灭他。
早些天就布置在前面探路,又夹杂了赤水关来的商旅回头的子弟,络绎不绝的就将那边的动静传递过来,都是说对方依旧深居简出一般,大门紧闭,偶尔有人也只是北上不是南下,就这样走走停停,走到了第二日傍晚。
此时离对方也仅仅只有三十余里地,沿途也不曾漏了一人南下北上,命令严加注意后宋明历传了命令下去,后队以下全部停驻,就地散开做过宿状。
他和邓海东,以及轻骑简行悄悄先赶来的赤水关镇守,宗室子弟武校李希平一起聚在帐内,在商议着今夜的行动。李希平先祖是开国武德皇帝的胞弟一脉,但延续至今血脉已薄,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赤水关当一镇守,但看他虎背熊腰,也是一条好汉摸样。
天刀宋缺是关中名将,向来为军内后辈敬仰,宗室子弟知道宋缺忠诚君王铁血丹心,更是对宋缺一系子弟有好感。而李希平见邓海东和宋明历处的兄弟一般,言语时,甚至宋明历还不知不觉的礼让那光头三分,李希平再见邓海东的气概,于是互相投缘。
李希平带来的宋缺今日发至新的军令,是在说禁军即将南下前往襄阳,沿途要停驻赤水平岗。
算下日程该是后日抵达。
不多久周边听到帐内三个商议事情的领军忽然发出一些怪异的笑声,偶尔有人还叫上几嗓子,邓家子弟们知道,十有八九又是自家的那位惹的。
果然,是谈好了正事后的邓海东在口无遮拦说上次羽林在洪城的故事,逗的李希平大笑不止,宋明历忍无可忍便把长青卖了,没想到那厮却一脸不以为然,根本不以叔父双飞为耻,只说世间还有人比你羽林校带千军嘿-咻壮观吗又在那里数落,什么最近城南那家院落内有母马似乎有孕,偏偏宋明历的马当真没煽过,见他说的煞有其事,欲辩无言,只能虎吼着上前和他再打。
而李希平也是个爱武之人,反正闲了无事,看到两个人打的招式精妙,心痒之下拉开了他们,就去和邓海东切磋起来。
第四卷 第三十二节 心中的底气
可邓海东胳膊虽然还没算痊愈,但也不过是皮肉小伤,再说他什么身手只要不运斗气,就是空手搏杀的话,宋明历这样的真正将门子都常常吃瘪,何况李希平武力还弱了宋明历一头;见李希平似乎吃苦了,已经吃了些暗亏的宋明历不要脸的喊了一声就冲上去,当众和李希平一起,去群殴那厮,有仇报仇就在今日,何况今晚就要杀人放火,权当热身而已。
于是三个人拳打脚踢,舞成一团。
外围有人马哨防备,内围则井井有条,而随行掩饰身份的客商们在开打之前自然是被放在最内的,于是那些客商们就看到兵马使大人一个人对上两个武校,他们可不知道武校不运斗气,和运起斗气后的实力差别,只知道三个人既然都不运斗气那么就是说,兵马使能挑两个武校还不弱下风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人家那两个一个是堂堂的赤水关守将,一个更了不得,是天刀宋缺的亲子,禁军校官,就是天颜也是常见的大人物看到邓家的那位凶猛如此,想想他这月余声名突起后干的一连串事情,都看的咋舌,暗中佩服不已。
好不容易等夜黑了下来,随行的子弟将客商们带到后面去,前面继续戒备,浩浩荡荡的后面车队全挤了过去,开始人人披了甲在身,准备趁着今夜风高夜黑就去堵门。
此刻,在杨府那依靠平岗而建的堡垒内,杨镇远却根本就想不到南方这边这种动静,虽然下午也看到有客商行到了驿站,外房子弟报告说,那些客商有些是南方大商行的,正要北上长安去做年货生意,他也不疑心,反正自己已经派了人去杨阀,昨儿雨雪就停了,估计明天就该有回信了。
镇北侯那里也去了人,想来,马家收了厚礼为自己家说说好话也是举手之劳,杨镇远就等着明天一得准信,后日便把子弟们撒出去南下洪城,灭了邓家再说,这老贼想的也好,还准备了行商的衣服货物,准备扮装了族内精锐武校,先到了那里抽机会格杀了光头,就万事好办了。
可他区区校门的见识,和信息掌握怎么可能比的上朝廷他也想不到自己南边的同宗,京内的同宗等现在都已经被天子身边高力士掌的内卫盯上,禁军羽林也磨刀霍霍,即将南下。
以为一切算定,抱着一颗彻底狠辣下来的心,杨镇远这几夜睡的倒是前所未有的安稳。
但天还没亮,他的房门就被举着火把,惊慌失措的子弟撞破,把老头惊的手就去摸枕头下的刀把,险些还割了身边女人的头颅,那子弟已经在哭喊着报告:“族公,祸事,祸事,前门后门军马堵住,邓家在前羽林在后,周边不知道多少骑兵,赤水关的人马也来了”
“什么”杨镇远只当自己没醒呢,这种来人的阵势根本就不符合常理,除非做梦,不然怎么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