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之面,天子令高将军敬酒于他而第二日高力士又带了冯三保亲自登门拜谢他这才知道了其中原委
“原来高将军本姓冯。”宋明远白了他一眼又拿过信念了几句,其实也很开心,然后就轻声笑着说:“海东,叔父说过些日子要你押运岁款去长安时,先去羽林见他一面,想必是高将军要谢你,这冯三保可是他家独苗,你这是救了他的香火,便是陛下听了冯三保所言,也对你赞誉有加。”
说到这里,书生语气忽然变得阴柔,宋明远讥讽的看着邓海东:“你这厮难道也算的上什么宅心仁厚之辈”
“如何是高将军宦官也做得来将军”邓海东才不搭理他那些酸话直接问道。
“高公文武双全,今上为太子灭武后余孽时,他就曾出过大力,早些年有天水伯庄成度叛乱,他前往五丈原为监军时,发现了军将胡安欲勾结逆贼,你知道他怎么”
看邓海东听的入神,宋明远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上喊道:“高公风雪出函谷,横行青海夜带刀,引弓突骑入石堡,屠尽逆臣取紫袍”书生热血再次沸腾,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邓海东问:“高公时年三十有二,听闻叛逆内外勾结,大军危急长安危急天下危急,遂单枪匹马带了一把长刀高喊天令已至,撞入军中就劈了胡匪,随即夺兵权率大军西向,借机诈开庄贼门户,灭尽叛逆,得以封将赐穿紫袍如此人物可算英雄”
“真英雄便是没了下身也是真男儿,愧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
“我和你拼了”宋明远气急败坏的扑上来掐住了邓海东的脖子,邓海东哈哈大笑,和他闹成一团,其实就算宋明远也不过二十五,两个人交情日深玩心其实也重,不过这算是宋明远第一次对他出手,邓海东挣扎了几下把书生拍成苦瓜塞回了对面桌位后,看着他问:“明远,你二叔不方便多为你我说话,现在有了高将军,这等事情算是好事情,相信高将军必定会照顾我等。”
“你准备如何做”
“什么也不做,去了长安冯三保来见我就见,不见我的话,无需去寻他,那样反而落了下乘。”
“对。”宋明远揉了揉肩头,瞪了瞪邓海东,忽然压低了嗓子道:“万事放了一边,若是真能见到高将军,问你事情你就把你和小妹的事情说了,求他成全,这样我大伯绝不敢多说一句,我父也会点头。”
邓海东愣住了,看着宋明远有些感动,宋明远脱口而出后却不自在了,脸色一沉,端起杯子掩饰着道:“若不是我看了小妹面上,本城主正眼看你这等粗汉”邓海东哈哈大笑起来,去喊小厮上酒菜,今儿怎么也要和这憨舅爷喝上几杯。
其实遇到这样的好事,他们又怎么能不高兴呢两人只是在那里互相打趣着闹腾,楼梯作响,守了下面和旺财在闲聊的宋泽咳嗽了下,走了上来道:“少爷,小姐来了。”又看看邓海东,老仆忽然一笑:“兵马使入了长安,若是发达了,可别忘记了我家少爷。”
“忘了他婉言也会杀了我。”邓海东嬉皮笑脸的道,刺的过分敏感的宋明远怒喝起来:“男儿自取功名”宋泽哭笑不得,只能和他赔罪,说自己多嘴了,邓海东在一边翻着眼睛看着,其实知道这是老仆在敲打自己,毕竟救了冯三保的是自己,而不是宋明远,宋明远现在离开了自己还真的少了臂助。
越是这样,越是不该,想到这里邓海东站了起来:“明远,你我是兄弟之情,本该福祸同当,何必这般作态,再说你也讲功名自取,你我同心互相扶助就是。难道你腾达了就要婉言休了我不成”正走上来的婉言就听到后面这句,顿时诧异又羞急的看着自己哥哥,眼中恨的---你非要拆了我们
宋明远欲辩无言,摆摆手:“婉言,坐吧,想吃什么,这里没有我就要泽叔去办。”这是已经在自找台阶了。
邓海东苦笑着要婉言坐下,又招呼两只小猫也坐下算了,把旺财也拉了上来,看到宋泽居然在偷笑,他觉得最坏不过单身的中年男人,就看不得年轻人卿卿我我,于是借机找事,去对了婉言嘘寒问暖,提的全是洪城东南角的菜馆有的菜牌,若是婉言点头,宋泽今儿去了再回来最少一个时辰
等到宋泽悲惨的离去,婉言翻过二叔的信,虽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但还是想再看看二叔夸身边那人的短短几句话,两只小猫就挤了小姐身侧,不敢去看信,于是用尽闺房小说内写的女儿家的撒娇手段,去时不时的对邓海东偷偷看看,努力在小姐的雌威下,尽量展示已经初绽的青春风采。
旺财看的在一边窃笑不已,邓海东恼火,本想当场指婚的,但还是忍住了,一半是因为怕羞了两只小猫呼天抢地去投河,一半是觉得孪生萝莉若是长成,收入房中也是男儿乐事,于是直接就去问宋明远,城主府内可有多余的丫鬟,要长得眉清目秀一些,配给自己家的炎武爱徒。
两只萝莉顿时来了神,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议论说谁好谁不好,叽叽喳喳起来,没注意到城主又火了起来,雄性动物对自己地盘上的所有无血缘雌性都有本能的占有欲,可这厮和明历那厮,一向无视他的领地禁忌,莫非当我是个摆设,当我城主府的女人全是你们的菜
最后他忍无可忍,阴森森的看看祸首道:“你的爱徒就配丫鬟”
“我不在乎。”
宋明远拍案而起:“竖子”声音高亢尖锐,吓得满屋无声,就是邓海东也被他吓坏了,旺财更是撑不住流下眼泪,可怜巴巴的道:“明远叔,旺财不要了。”书生手足发颤,瘫了下去,无力的指着邓海东:“不和你一般见识”还要记得去安慰旺财,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五卷 第十三节 谈恩公
看到哥哥这样,宋琬言终于把身边的人一顿数落,这才算让宋明远心头平衡了一些,等到宋泽回头,居然和族公一起来了,上来的猴爷就气喘吁吁的瞪着两个小辈:“初九要动身,老夫挂个参赞的名头,为你们忙前忙后不得休息,你们却在这里饮酒”
“族公坐,族公坐。”
“哼,不是看到宋泽在天香菜馆那边,我还不知道你们居然是躲了这里,骗我说什么去军营”
宋明远和邓海东连忙低声下气的道:“才来,才来。”猴爷冷冷一笑,自顾自去和婉言说话了,把两个人凉了一边。这个时候他还没知道宋缺来信的事情,等他听了邓海东一说,邓世平顿时惊的六神无主,在那里喊:“那冯三保居然是高公公的香火”
“我叔父的信昨夜才到,早上喊了海东来,就是这事,不是瞒着邓公,只是来的突然想先和”
“无妨无妨,这是你二叔给你的信,怎么能先我和说。”邓世平无所谓这些虚礼,再说早上起来后就没见到他们,但这个消息把他震的,高力士何等人物他这个岁数的怎么会不知道,天子在这个世道,对于子民来说就是天,天子的近臣,比宋缺还亲近的,一步不离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