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况。
于是陈玄礼等麾下骨干只能沿着山势奔跑,走一程歇一程,不歇如何能行大军行进一向都要沿着鲜活水源,实在无奈也要掘地为井,但水在山火那边,夏日炎热人忍马也吃不消,这就苦死了这群倒霉催的,人人眼昏花,马蹄软,嘴唇干涸的走走走
一天就这样过去,长安也不出兵,雄伟城池现在放下中闸杜绝外路又如何。城内储备足够整个城池活上半年有余。哥舒尉迟长孙等只是各自把守一处城头,城内叛逆已经拿下,藏了那边的他们的人带领的军马,转身一变已经是守备方的力量,不信天下此时还有再变节的人,哥舒公等放心的很,只能着外边动静结束,并记得传遍全城,说荣王叛逆放火烧困陛下。
也就在这一天,尉迟公亲领一拨得胜军马来救李希言。
李希言那日被割开手臂之后发炎,已经人事不省,李夫人此时除了哭还能有什么办法,外边坊内那恶少不是有人压着,甚至能进来羞辱自己,突然之间的,她看到外边乱了起来,然后多少凶狠的人撞进来这就扫了障碍,才看到尉迟公。
柔弱女子放声大哭,尉迟公连忙来扶她,问清了缘由,顿时勃然大怒,当即将那厮满门尽数拿下,全部退到了坊前,斩杀干净,将那最无礼的千刀万剐了,回头对李夫人道:“吾孙是希平结拜兄弟,老夫也当得你祖辈,这就去老夫府上,为希言儿治疗吧。”
李夫人顿首拜谢。
等长安灯火燃起的时候,李希言终于醒来,得知了变故,对了夫人低声道:“就不知道二弟他。”李夫人心疼的给丈夫拭着汗低声劝慰:“夫君不必担心,小叔骁勇,一群虎狼兄弟哪里会有敌手”李希言苦笑:“夫人知道什么厮杀事,见了街头斗殴都会怕的。”
两人自身的担忧毕竟尽去,险遭生离死别,于是只在屋内说些话儿,想着李希平等。
夜就这样渐渐深了,据说龙首山头大火还没有熄灭,夏日炎炎之下长安又半月不曾有一滴雨水,所以一发不可收拾,民间私下说天子或许已经驾崩所以愤怒化身为龙,不见龙首山那边火光成了一线吗城内都在痛骂荣王忤逆,等待左右军马他们回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再等到天亮,多少陈玄礼的部下已经进入了大山之内,传回消息发现了内卫奔逃,于是纷纷去追,陈玄礼部还呆在这长安外干嘛尽数这就去追,告知士兵只有拿住天子才能保全了家人,不然也是个死,下面士兵有糊涂的,到现在才知道真相,难道此时能下船吗
惶恐,惊惧,最终化为了努力,士气颓废一日后再次起来,犹胜之前,因为军心已一,只不过此刻不是锐气,而是无路可走的亡命气。
深山内,高力士沿途就用藤条扎了杨妃在肩膀上,只顾走,已经有内卫跟随过来护卫着他,高力士对下仁慈,往日结恩甚重,可以说危难之时军心能定住,是他的缘由所以他虽然断臂憔悴,可是现在心思活了之后,不再一心求死,反而精气神恢复了许多。
法师背了天子下来后,玄宗也没脸面要受受累累的法师背,现在又心疑高力士,于是自己换了装奔走,富贵天子能吃得消钻山林的苦头吗这一天一夜下来已经不成人形,可谓望之不似人君,比起寻常山里老叟还有些不如一样,内卫上下虽然护卫着他,但是人心全是肉长的,都感觉的到他的防备和落魄。
内卫们也渐渐流传起来,据说天子要拿高将军头颅,换荣王保全性命,并说看荣王得势便由他登基。
这些倒不是高力士和三藏多口,而是当时君臣分裂,有内卫隐约听到几句,再看看后来情势,这些长在帝都见多了勾心斗角的人物,怎么会想不出其中曲折呢都纷纷心中怒火,又为死去同袍不值,又为老主高将军不甘,没人再给天子什么忠诚。
所谓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玄宗从这些内卫脸色上,心知肚明,他强横半生一呼百应的君王就因一念之差临阵没了胆气,想苟且自己,落了这样的下场,于是更为失魂,几次不是法师照顾,能撞了树上去。
法师却也不敢离他,走的其实比背他还累,三藏知道此时军心愤怒,练武之人性子发作起来天也敢捅了个窟窿,指不定有内卫为高将军,能突然下了黑手
他只能一边护卫君王,一边吩咐内卫,传话高将军等一等,内卫敬重法师领命前进,追到高将军身后看到将军断臂,嗓子眼就堵住了埋头就在边上走着,不说了。
终于,天又渐渐的黑了。
后面追逐之兵更近了一些,已经有内卫在后面厮杀起来,既然厮杀起来那就不管了,又一把大火烧了起来,追逐而来的陈玄礼远远看到前面动静,险些吐血,这些内卫全是火系的不成这个时候忽然荣王亲信要他回头,说去的人半路就遇到仆固怀恩部信使回来了,说带来了左右帅的铠甲兵刃等
陈玄礼大喜过望,问可真说真。
赶紧吩咐军马继续追逐,就在后面掉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等他出了山已经又到下半夜,荣王那边正在款待几个回骑,看他来了就纷纷见礼,陈玄礼不是荣王,虽然看到的确是羽林玄甲两帅,还有那几个的兵刃,其中还有一把天刀。
他立即开始询问详情,但仆固怀恩凶狠,自己现在又力弱,所以他只是和蔼闲聊一样套话。
对面回骑被他问着,丝毫没有差错,就这样说了怎么埋伏怎么拿住,事实也是如此,前半段是这样的光景,只不过是神威天将军做了田成嗣副将,把这个地方改动一下就好。听他们说了,陈玄礼放心下来,但也咋舌,那虎子一至战场,唐军就变了模样
几个回骑连连点头,那厮凶猛,号召力不弱两帅甚至有过之,他家仆固怀恩将军也是佩服的,然后才脸色尴尬起来,其实几个回军是说的顺了嘴,才觉得说漏,于是尴尬惶恐的发自内心,生怕坏了可以沟通天神的将军的事情。
这种神态如此真诚,畏惧发自内心,陈玄礼又不晓得他们畏惧的对象已经改了,看的更放心。
要他们休息,而之前荣王早已经卖弄过了,说收了长安现在正在追拿叛逆等等,回骑才不管,说将军吩咐来了就回,他们大军在后,陈玄礼认为仆固怀恩果然是名将,便是临阵前面是荣王,也要先问清楚情势,也不敢留人生怕对方胡蛮误会。
荣王这就派出亲信带几个人,随着他们一起回去,又写了一份信,言辞诚恳再许诺言,图的是仆固怀恩来后死心塌地为自己卖力,去调拨河东全军来打长安
等了仆固怀恩的一群人回头,陈玄礼抓起了水碗就狂灌,然后对了荣王道:“殿下,朔方军一来,这就想尽办法只攻击一门,臣晓得长安虚实,大军齐心必定能够突破的。”
“哥舒等叛逆绝对不会有太多人的。”荣王咬牙道,本想说的下半句却咽了,陈玄礼手下必定有变化,不然哥舒等怎么能如此之快控制长安呢,但说了何用他叹了口气:“将军忠诚本王,本王不会忘记,来日定让你节度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