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看不惯这种东西,感到很恶心。
老爸倒是看得饶有兴趣,他说:你们看,他的衣服这么华丽,我猜他是个很有地位的人,说不定还是这个队伍的头儿呢,老于,你说呢
老爸看着于叔,想听听他的看法。于叔皱着眉,表情有点古怪,过了一会,他才说:他不是什么头儿,他是被抬进来的,当时就已经死了。
什么我和老爸都很惊奇,齐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于叔说:他身上穿的,是大敛服,也就是寿衣,人活着怎么会穿这种衣服。
地上的铁铲,道士鞋,还有被陈尸荒野的死者,它们之间有联系吗在很多很多年前,这里又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个个疑团在我的脑海里激烈碰撞。
第十二章金袋锁
但时间已不允许我们在这些问题上多作考究,于是继续前行,再走了一会,就到了山谷的尽头,山谷尽头连接着一个略成圆形的盆地,不大,也就约几个足球场的面积,但与狭窄的山谷相比,也给人豁然开朗之感。
这个盆地四面环山,围了个严实,山上云飘雾绕日光不透,显得阴森之极。盆地里生长的,是青一色的老松树,它们枝干粗大,姿态怪异,象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
于叔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说:这个地方大有名堂。
我忙问:有什么名堂
于叔说:从山谷的入口到这个盆地,它的形状就象一个被拴紧了的袋子,风水上就叫“金袋锁”,又名“环山镇”。如果把人埋在这种地方,他的灵魂将永世不得超生。
老爸说:那这种地方也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啊。
于叔说:对,但这种地方也有特殊作用,比如镇压恶灵,我猜测,这里很可能就是恶物的埋骨地了,而把它镇压在此的,也肯定是一位高人。
我却有些不解:如果真被镇压在这里,那它为什么还能出来作恶呢
于叔说:我想,这个“金袋锁”很可能已经被破了。古代镇压恶物的方式有两种,大镇和小镇,大镇指的是依靠山川等地理环境形成的巨大势力实施镇压,图的是千秋万载,一劳永逸。这个“金袋锁”,就是典型的大镇。而小镇,指的是灵符,八卦一类的小物,与大镇相比,作用要小得多,一般只能暂时有效。
我又问:那你为什么说这个“金袋锁”可能被破了呢
于叔说:但凡大镇,都象树木一样,是有“根”的,这样才有生命,才具备镇压的作用,而大镇的“根”,常常可延伸到几十甚至百里以外,在这个范围内,如果地貌遭到较大的破坏,那么大镇就等于被伤了“根”,作用就会大打折扣。
我一听就冲口而出:高速公路对不对就是那条公路,伤了“金袋锁”的根。
于叔说:这正是我想的,就因为修了这条公路,伤了“金袋锁”的“根”,使它变成一个破了口的袋子,那恶物经过奋力挣扎,终于冲破了封锁,而积聚数百年的冤气,使它更加凶残,强大。
于叔的话让老爸顿时来了兴趣:在这光说有什么用啊,我们进去看看就清楚了。
于叔说:好,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但一定要小心。
说完,他又赶小黒狗往前走,岂料一直十分听话的小狗却突然变得暴躁起来,汪汪的大叫,死活不肯往前走,我甚至能从它的眼神看出,它正处于极度的恐惧。仿佛前方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这是危险的警报我的心扑通猛跳,双手紧紧抓住了铲把。
于叔拍拍我的肩,说:小华,你不必太紧张,它不过是感觉到地下有阴物罢了,我已经说过,这种小黒狗是十分敏感的。走,我们进去看看,看有没有墓碑之类的东西。
于叔把小黒狗拴在一棵小树上,然后我们三人进入盆地。一踏进盆地,便马上感觉到阵阵阴寒,这种阴寒直透入心,让我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强烈,不由得连打了几个寒战。
盆地不大,一会功夫就能转遍每个角落,别说墓碑,连个小土堆都看不到。
老爸说:奇怪啊,怎么连块墓碑都没有
第十三章死亡的警告
于叔说:我想也不奇怪,那恶物生前可能犯了“死无葬身”的重罪,埋葬它是一件触犯法律的事情,所以它的后人只能偷偷把它葬了,也不敢为它立碑。
老爸挠着头说:那可就难了,这里虽然不算大,但总不能都挖个遍吧。
于叔说:我自有办法。
他打开那个塞得圆鼓鼓的挎包,原来里面装的是全是白色的小纸条,他抓起一把,用力一扬,纸条在空中飞散,慢慢的飘落在地上,于叔又抓起一把,照样挥洒,如此边走边洒,有如农夫下种,挎包里的小纸条很快被用了大半,正当我和老爸丈八金刚的时候,突然“扑”的一声,地上有一张小纸条竟神奇地自燃起来其火苗笔直上窜,高有半尺余,颜色深蓝泛黒,看着诡异无比。
我和老爸连连称奇,于叔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支白旗,插到了纸条自燃的地方,旗插入而火立熄。
于叔说:就在这下面了。
那里看上去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地儿,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难道下面真埋了一具穷凶之物
老爸挥了挥铁铲:现在怎么办,挖不挖
于叔说:不能轻举妄动,这恶物深不可测,极难对付,何况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首先想办法回去为上。我刚才插的,是一支定魂标,可以暂时限制地下的阴物,我们要抓紧时间离开。
我自然同意,老爸哼了一声,也不反对,但当我们撤回盆地入口,却见小黒狗守在那里,对着我们呲牙咧嘴,呼呼低吠,好象随时会向我们发动攻击。那凶猛的架式,让我们一时不敢靠近。
老爸举起铁铲喝道:小畜牲反了不是看我不拍死你。
于叔拦住老爸:小心,这狗有古怪。
话音刚落,小狗竟突然倒地,之后连动弹一下都没有,上前一看,它已经一命呜呼了,死相还相当惨:四肢僵直,嘴巴大张,长长的舌头耷拉着,最恐怖是它的眼睛,睁得浑圆,眼珠好象随时会蹦出来一样。
一条鲜活的生命,竟在瞬间就被夺去,这是死亡警告难道在告诉我们:再走一步,就要形同此狗
于叔盯着小狗的尸体,一言不发。我也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慌。
于叔从山壁弄了几把干草,枯枝,铺好,把小狗放上去,浇上汽油,点着。然后对我和老爸说:它也算殉了职,不能让它暴尸荒野啊,如果能出去的话,还要带上它的骨灰,方便超度。
要在平时,我可能会觉得有点可笑,但现在,却只有同病相怜的哀伤。
老爸说:老于,你说怎么办吧,要么冲出去,要么转过头挖它个底朝天,总之,我不会在这窝窝囊囊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