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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的照片,道:「这是我特地从写字间的镜框内拿下来,带给你们看的。」

山川夫妇和凝姿把照片传观,啧啧称奇。特别是凝姿,对照片目不转睛地注视著,好像有一种感触。「我在想,尊夫人为什么会要你来救我」凝姿说:「为什么不救其他人」

「也许这是命运,」小野说:「她知道这些人中,只有你是不应该这么早夭折的。」

「她真的没对你说过其他的话」凝姿问。

小野思索了一会,道:「她的确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但我想不应该在这里说出来。」

「说,请说吧。」凝姿紧紧地注视著他:「我们不会介意的。」

「她曾经说过,由于她是异类,不能和我长相厮守,叫我另外物色一个妻子。她叫我这次到飞机场来阻止凝姿小姐上机,说和我的姻缘有很大的关系」

小野说到这里,凝姿双脸泛红,低下头来。但是她脸上没有懊恼的表情,反而带著欣喜。

「不出我所料,」她说:「也许这是出于女性的第六感觉吧,我一看这张照片和我一模一样,就猜想尊夫人一定还有其他安排。请原谅我直说,她也许已经离开你家了。」

「你怎么知道」小野吃了一惊,想起刚才打电话回家,没有人接听的情形。

「或许这也是女性的特殊敏感吧。尊夫人是仙人,她自然什么事情都可以预先安排的。她为什么会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你想一想。」

小野若有所悟,道:「你是说,她怕我将来思念她,又预知我和你所以一早化成你的模样」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不,她说过如果我不同意,她决不离开我的。」

「可是你回忆一下,当你见到我后,有没有想过,如果由我代替她的位置,情况也没有两样,如果这样,便等于你已经暗中同意了。」

小野承认道:「不错,我曾有这样的念头一掠而过。」

「这表示,你已同意尊夫人的说法,那么她走得放心了。」凝姿道。

「你说得不错。」小野恍然,他猛地站起身,叫道:「京子,你不要走」

像一阵风似的,他顾不了礼貌,也顾不了午饭还没有吃完,一下子冲出门外,向自己的汽车跑去。

凝姿在他身后轻轻摇头道:「这人爱妻子爱得疯了。」

小野飞驰到家,还未入门,便叫道:「京子,京子」

没有应声。他从客厅找到厨房,到处都没有京子的影子。也没有留字说她去了什么地方。

蓦地,一只小鸟叫著「吱吱」的声音,吸引住他的视线。这只小鸟似曾相识,就像是十余年前他在乡下救过的那只小鸟。

「京子。」小野冲口而出。

小鸟吱吱地叫著,双翼一振,飞到他手背上。

「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小野眼中热泪流下来。

小鸟「吱吱」地叫了几声,把头在他手上揩擦著,表示亲热。

「京子,你真的要走」

小鸟点点头,她飞到厨房的一只水碗内,脚下沾了些水,又飞回书桌上,用脚在桌面上写字:「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愿君珍重。」

小野哽咽失声。小鸟又依恋地徘徊一阵,才向窗外飞去。

小野望著它的身影,直到它消失在云外,这才失魂丧魄地坐下来。

一种寂寞、难受的感觉立即袭击著他。屋里的每一样物品,都是京子亲手布置的。就是微小如一只烟灰缸、一个案头日历,都有京子的色彩。如今女主人却已不在,教他怎不悲伤怎不难过

门外,有人轻轻地敲著。

小野打开门一看,赫然见京子站在那里。

「京子」他大喜叫道。

「我是凝姿。」

「哦,对不起。」小野抱歉地说。

「没有关系。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开车跟著你来的。」凝姿微笑地走进来,向屋子里四面打量。

「一切和你所料的一样,京子真的走了。」

「我知道,从你的表情我看得出来。」

小野不再作声,凝姿在屋里来回走著。

「奇怪,这一切都符合我的口味。」她抚弄著一桌一椅,一枕一席,叹口气说。

小野望著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触。面前这个是凝姿,可是若不说明,她和京子又有什么分别还不是一样的爱笑,一样的明眸皓齿京子在变化为人时,是刻意模仿了她的面貌,还模仿了她的性格。

现在,小野明白京子的意思了。她所谓报恩,不但是她本人嫁给他,而且替他安排结识凝姿,让他能娶一个美貌的妻子。若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是不会认识凝姿的。

「你为什么老望著我」凝姿问。

「我忽然想起,我的女儿露子还在学校,待会儿我要去接她放学。如果她发现家中没有了妈妈,她会多么伤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要我从现在起,扮演她的妈妈」凝姿抬起明澈的眼睛,像看穿他的心事。

凝姿佯装是露子的妈妈,把露子接到自己家去居住,说那是「外婆」的家。露子并不怀疑。小野天天下班,便来看她们,和她们一同去看戏、旅行和逛公司。

凝姿把到美国去度假的计划取销了,小野是个温文潇洒的男人,她很喜欢他。半年后,他们正式结了婚。

这段佳话,传遍远近,不知道的人还说小野和同一个女人结婚两次。

全文完返回目录页读者留言参阅读者留言如有任何意见:四人夜话第一辑之一2原著:余过美国人说的:捉弄要捉弄一个高傲的女人,最绝的方法是令她在大庭广众中,突然赤身露体 老毕是一个流浪汉。虽然称为「老」,但年纪不过三十左右。可惜运气不济,而且脾气暴躁,不得人缘,从纽约来到三藩市,生活总是无法安定下来。

但他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对生活从不忧虑。这天,他把袋中所有的钱,倾囊取出,买了一只烧鸡,几个罐头,一瓶好酒,到郊外的一个坟伤上,坐下来自斟自酌。

他之选择坟场,是不爱别人打扰。他看不惯一般世俗面孔,人人口是心非,带著一个假面具。谁有钱,便放个屁都是香的;谁穷,连亲人都瞧不起他。现在他坐在坟场上,只觉心境宁适,无牵无挂,好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