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我说话吗」关夫人又问。
安嘉脸上作出轻蔑的表情:「告诉你,我含冤忍辱,到了非洲,每天苦练,为了什么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碍」关夫人吓得退后了一步。
「哈哈,哈哈,」安嘉大笑,那笑声令人毛骨悚然。「我不是安嘉,我是里娥,你懂了吗」
「不,不」关夫人面无人色。
「这些年来,我一直记挂著你,无时无刻不关怀著你,」安嘉说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就怕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人世,使我二十年的仇恨无法报复」
「」
「为了报仇,我付出的代价不小,从牢狱出来后,我便到了非洲,跟著一个大法师,每天苦练。我成了他的奴隶,每天听他呼喝,差来遣去。我说出我的目的后,师傅还要我付出生命作代价,把我的灵魂化成这条裙子。他说,保证我的复仇得到成功,我还有什么要求呢」安嘉一面说,一面挣扎,摆脱司机捉牢她的手,自己在面上乱抓,抓出了几条血痕,又把自己上衣脱去,露出一个赤裸的上身,对司机招手道:「费罗,你要我吗来呀,我给了你」
关夫人双目流泪,眼看自己的女儿被里娥的妖术鬼魂折磨,心痛万分,她一挺胸,说道:「好吧,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报仇的对象是我,你快点把我弄死,不要欺负我的女儿」
「有那么简单我要你慢慢受痛苦的煎熬,一寸一寸的死」
那附在安嘉身上的幽魂续道:「我要令你的女儿一个个失贞败节,闹得这附近一带的人,谁都知道那淫荡的妈妈生下三个淫荡的女儿。这之后,我才慢慢将她们弄死,随便我用什么法子去折磨她们,然后才是你」
「恶魔,我和你拚了」关夫人越听越气恼,向安嘉身上扑去。
安嘉一闪躲开,夺门而出,她身上没穿上衣,两足也赤裸著,只穿著那条黄色的短裙,向大门外奔去。
「安嘉,安嘉」关夫人爱女情切:「你快回来,不能够这样在外面跑」
但任凭她怎样叫,安嘉早已失去踪影,关夫人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惊慌和打击,她两足一顿,晕倒在地上。
当她醒来时,已在自己的房中,关爵士和女儿紫心、小伦在她的床畔陪著。
「安嘉呢」关夫人第一句便问。
「我们没法追到她,不知跑到那里去了。」
「没有用的,魔鬼附在她身上」关夫人哭喊著。
「我知道你的心情难过,我何尝不如此」关爵士沉重地道:「其实这罪过完全在我身上,与你和女儿无关。我认识你时,你并不知道我已婚。里娥决不应把怨恨放在你们身上。现在,我已打了电报,把伦敦城的一位东方高僧请来,对付这一类事情,东方人比我们有办法」
关爵士一面说,关夫人一面幽幽她哭泣著。
当此时,安嘉正跑到五里外的小镇上,她半裸的身体马上引起众人围观。
她对著路人戆笑。有一些轻薄的男人站下来,调戏她,她也不以为忤。反而拉那些男人的手去抚摸她的身体,逗得路人更加发噱。
有一些旁观者认得出这是关爵士的女儿,不知怎么变成如此疯疯癫癫的。
安嘉以半跑半跳的姿态,一直向前走去,到了一个商店门口,她直闯而入,向一个三十余岁的店主人投怀送抱,在他脸上连连亲吻。
「这是怎么回事」店主手足无措。
「我要你和我懂吗傻瓜」安嘉眯起眼睛,做了个媚荡的表情。
「不我太太在屋里。」店主结结巴巴地说。
「不要管她嘛」安嘉索性坐在店主怀中,替他解开衣钮。
这时外面的路人已围拢了门口,透过玻璃窗橱,把这幕活剧看在眼里,哈哈大笑。
正热闹间,一辆警车闻风而至。警察已接到关爵士的报案电话,推开众人,进去把安嘉拉出来,安嘉破口大骂,把一些最粗俗、下流的市井俚语都骂了,听得旁观的女人为之脸红。
警察把安嘉带入一个拘留室中,锁在一条柱子上,急电关爵士,报告经过。关爵士在电话中说:「今晚无论如何不要放开她,直到我与一位高僧赶到来为止。」
这晚,紫心和小伦先来到镇上警署,看顾安嘉,但安嘉好像不认得她们,大吵大闹,又当著众人的面,拉屎撒尿,弄得一身又脏又臭。但紫心遵照父亲的嘱咐,完全不理她。
第二天中午,关爵士才接到那伦敦来的高僧,法名「无嗔」。匆匆赶来镇上警署。高僧年纪已七十岁,须发皆白,面目慈祥。
他一见在迷魂状态下的安嘉,叫一声「阿弥陀佛」。接著又喃喃地说:「一念之嗔,竟致于此」
关爵士问:「怎样有法可想吗」
无嗔道:「先把她带返府上,再说。」
关爵士等开车把安嘉载回家去。一路上,仍然用手铐把她锁紧,怕她逃脱。
回到家中,关爵士命把安嘉锁牢关进地窖,无嗔和尚也把自己关在地窖之内,向主人家讨了一些素菜,厨房用具,又讨了几瓶美酒,此外还要了一桶猪牛血。一切配备停当后,便关上地窖的铁门,吩咐关家众人,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
无嗔在里面摆开厨具,好整以暇地烧起素菜来,安嘉则被绑在一条柱子上,瞪著双眼望他。
无嗔的烹饪手法显然十分高明,不一会,香气四溢。安嘉转动著身子,好像馋涎欲滴。
无嗔不理会她,倒了一杯美酒,吃了一片素菜,点头叹道:「好酒,好菜」
安嘉又吞了一口唾沫,无嗔自言自语:「让我慢慢吃喝,天塌下来,不干我事」
安嘉再也忍不住了,叫道:「喂,大和尚,你就只懂得吃喝吗」
「自然,民以食为天,除了吃喝,还有什么大事」
「你不是存心来对付我的」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我和你无怨无仇,你走你的路,我喝我的酒,各不相干,再说,你瞧我像有能力对付你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