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莉的串谋者,故意以这种手法来骗取别人的金钱。
边顿无辩驳的余地,只好苦笑一声,离开了他们。
但是当他驾车经过市区的时候,恰巧见言慧莉的车子停在路上,她的婢女在店子里买了一大束鲜花上车,然后开走。
边顿立即驾车跟了上去。大约驶了十五分钟后,言慧莉的车子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面前,这房子本来很旧,这时却有十余名工人正在作补葺装修的工作,有些地方被粉饰一新。
言慧莉步下车子,将要进屋之际,忽然回过头来向边顿这边望了一眼,低头一笑。叫婢女附耳过去,对她说了一句话。婢女向边顿望望,含笑走过来,对边顿道:「恭喜你,先生。」
「什么意思」边顿问。
「小姐说,在刚才一次打赌中,其实你已经赢了。所以请你到她的香闺去。」
「我」
「是的,刚才你不是猜过她右手的第四只指头吗其实你已猜对了,不过小姐好胜心强,不愿在众人面前认输,所以略施小技,用另一只指头代替了它,你捏过之后,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便是这个意思。」
「哦」边顿恍然大悟,但他仍不相信言慧莉能在那样短促的时间、在众目睽睽之下,能把指头换过。
「不用多想了,」婢女笑说:「小姐说她愿意和你交个朋友,请过来吧。」
边顿向那边一望,言慧莉正把视线投过来,对他一笑。边顿不自禁地感到神魂飘荡,跟著那婢女走。
他们走进那大屋子里。别看那屋子外面古旧,里面却是装饰得富丽堂皇,与帝皇的居室一般。
边顿暗暗咋舌道:「你们两人住了这样大的一幢房子」
「不只我们两人,」婢女道:「还有一个厨子。」
「那也不过是三个人罢了。」
「很奇异吗」婢女说。
边顿没有说话,他们已来到小姐的闺房前,这里另有一个小厅,布置精致而舒适。婢女让边顿坐下,转身走了出去,还顺手带上门,向边顿做了个神秘的笑容。
边顿坐了一会,言慧莉便从房中出来,她换过一套便装,身材娇美迷人,她倒了二杯酒,一杯给边顿,一杯自己捧著,道:「为我们的缘分乾一杯」
言慧莉说完,举杯一饮而尽,边顿也乾了。
言慧莉又倒了另一种酒,她的藏酒似乎异常丰富。
这杯酒是深紫色的,很少见到酒有这样的颜色。
「这叫什么酒」边顿问。
「这是中国来的,叫做情人酒。」言慧莉笑道。中国人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酒,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撒一个无关重要的小谎,又有什么关系这一杯酒莫说是「情人酒」,就算是「仇人酒」、「死人酒」,在这时侯边顿也喝得下去。「好别致的酒名。」边顿呷了一口,清清甜甜的,他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听说中国人很聪明,他们夫妻偶然吵架的时候,便喝这种酒,喝后柔情暗生,把什么都忘掉,夫妇恩爱如昔。」
「我不相信一杯酒有这样的力量。」
「一会儿就知道了,让我们乾了它。」
边顿把酒喝完,便有一种轻微的晕眩的感觉。望过去,言慧莉双颊酡红,说不出的娇艳。
她含笑走过来,倒在他怀里,附著他耳边说:「让我们之间不要再有任何阻碍。」
她把鞋子脱下,又脱下她的睡袍,身上的衣物几乎已完全没有了。边顿注意她手上依然戴著两只薄薄的肉色手套。
「这东西还要戴上吗」
「埃」言慧莉一笑,把手套除下,边顿见她的右手上确是明显地断了一个手指,不过这缺陷并不影响她纤纤玉手的美态。
言慧莉就用这两只可爱的手,替边顿解下他的外衣、领带和衬衣。
那「情人酒」显然已发挥了力量,边顿只觉热血沸腾、情热如火,而言慧莉正像一只可爱的小恙羊躺在他怀中,任他怜惜。
他先吻了她的两片殷红的嘴唇,然后是她那白腻的颈项、她的肩、她的起伏的胸脯在言慧莉闺房内,边顿度过了荒唐的一夜。
将近天亮时,言慧莉把他叫醒。
「你该回去了。」她露出温柔的目光。
「我还想多睡一会。」边顿打个呵欠说。
「想多睡一会,下次还有机会。」言慧莉带著顽皮的笑容:「你如果不听我的话,下次便没有机会了。」
「好吧。」边顿听说下次还有机会,立刻龙精虎猛地跳下床来。
「什么时候再见」他一面穿衣一面说。
「后天晚上,我叫婢女在门外等你。」
自此,边顿常和言慧莉见面。每次见面总度过一段甜蜜又浪漫的时光。
言慧莉叮嘱他切切不可与朋友说起,否则她便永远不理他。边顿虽然心痒痒地,却只好强自忍祝一切都过得很顺利,直到一天晚上,边顿无意间闯进另一个社交场合,发觉一堆人正围著言慧莉起哄,不知发生什么事情。
边顿悄悄躲在旁边一看,只听言慧莉说:「要我除下手套也可以,你们看清楚了。」
边顿窃笑,原来又是那一套打赌的玩意儿。然而地只笑到一半,便僵在那里。因为他看到一件十分令他惊异的事情言慧莉除下手套后,她的断指竟在左手中指位置上。
「瞧,」言慧莉得意她笑说:「我不是只有九只手指吗没有说谎是不是你们的注码输了。」
无论边顿怎样健忘,他都不会忘记。言慧莉的断指是右手的无名指,现在怎会变了左手的中指,他确是弄不懂。
除非她会变戏法,但言慧莉从未透露过她是一个魔术师。就算她是魔术师,要把十只手指变来变去,也决不是容易的事情。
不知怎地,边顿忽然对言慧莉生出一种不能信任的感觉。
他觉得她十分神秘。
言慧莉并没有发觉边顿在旁边,她收了打赌赢来的款项,便兴冲冲地和婢女离去。
边顿向其余的人打听,刚才那位女士的断指是那一只,他们都说是中指,证明边顿没有看错。
过了两晚,他又与言慧莉见面。他佯作不知其事,在与她谈情说爱、如鱼得水时,趁机注视她的手指,这一看不觉更加吃惊她的两只手诚然有九个手指头,但这一次那断指既非右手的无名指,也非左手的中指,而是右手的食指
当时边顿的第一个念头是:她这些手指也许全是假的。也许她根本没有手指。这些手指全是伪装上去的。
他佯装不经意地一摸她的右手,那四只手指又滑又嫩,是不折不扣的手指。而那断指食指的断口处却十分平滑,事实上是少了一个手指头。
言慧莉似乎有点惊觉,把手缩回去。不一会,她的手又伸出来。
边顿一面吻她的眼睛和睫毛,一面再摸一摸她的右手。
「碍」边顿忽然如见鬼魅一般。
「怎么啦」言慧莉也吃惊地问。
「你你的手」边顿恐怖地指著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