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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4(1 / 2)

他本来是东京科学院的研究员,钻研相当尖端的学问。不过由于那种学问太精细、太繁复,进展非常缓慢,有时一条数学难题要花三四个月的时间去寻求答案。而那道难题不过是他研究那门学问的数十万分之一的微小范围。所以科学院动员了数百人一同研究,这还不算,还与美国、中国、英国的科学家分工合作,共同钻研,以收集思广益之效。所以志津的工作虽然难,却无法遂他的个人突出的心愿。

反之,在麻将上,他只用他的科学计算的精细头脑略为思索一下,便立见功效,比他人出色不知多少倍,他常常赢钱,又得到荣誉,令他觉得非常快乐。

他今年廿七岁,还未娶妻。父母都已过世,孑然一身,倒也没有牵挂。这使他的生活更为放纵,有时通宵达旦在外打牌或饮酒,到天亮才回家。不久,又带著惺松睡眼去上班。

这一天是周末,夜晚他与几个雀友大战至凌晨四时才收常酒,喝醉了,钱,也赢够了。他怀著满足的心情,独自踱回家去。

走不多久,忽然见一座房子中传出劈劈拍拍的麻将声。志津一听见这种声音便心痒难搔,少不免停步倾听一下。

只闻几个女孩子吱吱喳喳的笑著,不久,有一女子和出大牌,笑声更盛,另一女子却大发娇嗔,把牌一堆,道:「讨厌,三个人打牌有什么好玩」

又一女声笑道:「七美发脾气了,她是出了名不能输的,一输就骂人」

和出大牌的女郎道:「我不管,你们输了就得认账。不是我岛子夸口,就是麻将王见了我也得俯首称臣」

岛子这一句话令外面偷听的志津心中一动:「这女子是什么人,居然口气这么大她不知道门外正站著一个麻将王哩。」

那发娇嗔的七美又道:「不怕羞,要是真真正正四个人玩,我就不信你赢得了我。小竹,你说是不是」

第三个女子原来叫小竹,她附和道:「不错,再找一个人来呀,我们陪你打到天亮。」

岛子道:「这么晚了,到哪里去寻第四个人。再说,就算找到一个,也未必有资格和我们三个高手对敌,算了吧。」

志津在外面愈听愈是技痒,禁不住在板壁上一敲道:「喂,你们既缺少一个麻将搭子,为什么不让我参加」

里面的声音顿时止息,不一会,有个女子打开大门,问道:「你是谁」

志津借著街灯光机,看清楚这个女子,身材娇小,眉目清秀,相貌很逗人喜爱,心中更增几分好感。

「我叫志津,是今届麻将大赛的冠军,相信还有资格陪三位女士玩一玩吧」

「什么,你就是志津是写麻将科学分析术的作者」

「正是鄙人。」志津得意洋洋地答。

「呵,失敬失敬。」那女子面露笑容:「我叫小竹,是你的忠实读者。」

「不敢,」志津表面客气,心中却十分兴奋,想不到连妇道人家也是他的信徒。

「不过我们这里有一个人很瞧不起你。」小竹抿嘴笑道:「她说你是个理论家,写得虽好,未必真有实学。」

「难道我参加各项大赛的成绩还不能作为证明吗」

「她说参加大赛的都是庸手,你还未遇过真正的高人。」

「哦,」志津胸中不禁生出一阵斗志:「她是谁」

「她就是岛子。」小竹微笑,向内扬声叫道:「岛子,你看是谁来了。」

小竹的喊声未已,一个女郎从屋内走出来,身材高纤,穿一套称身的西装衣裙,容颜明艳,年龄与小竹相若,大约十七八岁,一个小巧玲珑,一个修长性感,各擅胜常「她就是岛子,」小竹道:「这位是我们常常提起的麻将理论家志津先生。」说到「理论家」三个字时,故意扩大声调,似乎有点讽刺意思。

「不敢当。」志津一鞠躬。

岛子似笑非笑地向他由头打量至脚,又由脚打量至头,说道:「我以为是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如此。」

「我知道岛子姑娘很看不起鄙人,我们何妨在麻将台上见个高低」

「是啊,我们正三缺一,叫他来凑上吧。」里面另一个女孩子跑出来说道。志津知道这个女孩子就是输了麻将发娇嗔的七美。她的身材不高不矮,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十分动人,一头秀发披在肩上,配著那宜喜宜嗔的脸孔,就像雾中之花、水中之月,说不出的可爱。她一出现,先前可以打得上八十分的美女,这时候都被她比下去了。志津不觉心头乱跳:还未见过这样美的女人。三个女子当时对他说了些什么,他都听不见了。最后,小竹拉他一把道:「喂,进来呀,还呆站在那里作什么」

志津这才如梦初觉,跟她们走进屋内,自觉十分不好意思。屋里的陈设清洁雅致,在近街一个房中特别摆设了一张麻将台,这就是志津刚才在外面偷听的房间。那副麻将异常精致,他从未见过这样可爱的麻将。

「这是什么做的」他不禁问道。

「都是上等白玉雏成的,是岛子亲自督匠工制成,还过得去吗」

「是玉雕的,」志津暗想:「单是这副麻将就不知值多少钱,那么她们的输赢不知有多大」

岛子似乎看穿他的心事,说道:「我们一晚输赢最多六七万美元,不算太大。」

志津听说一场麻将,输赢六七万美元,不觉一楞,说道:「这样大的麻将,我可打不起。」

岛子笑道:「你是贵宾,我们输赢不计金钱。」

「不计金钱无赏无罚,却没有什么兴趣。」志津道。

「我们换一个方式赌。」岛子忽然拉了小竹和七美,三人咬著耳朵说了一阵,不时发出笑声,然后似乎得出结论。仍由岛子向志津说:「这样好不好,我们索性赌得更大些。」

「还要大些」志津不明白:「比六七万美元更要大」

「可以这么说。」岛子含蓄地笑道:「这一场麻将打下来,赢得最多的一个,可以得到一种权利,令那最大的输家作他的奴役,在一天八小时内,任他差遣。不论叫他作什么,都得听话,不准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