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面缺乏政冶人才,对国家难以治理。
阿芝对未来的成败也感到迷惘。
他们不觉把两瓶酒喝完。阿芝道:「我很久没有像今晚这么高兴过,但愿光阴能停留不动,那就好了。」
「可惜,明天我们就要分手。」
「可不是」星眸转动,望著他:「今晚我有个提议,你可不能反对。」
「是什么」
阿芝低下头,说道:「你还记得吗那夜我在你家里你说不愿占我的便宜,要等待彼此条件相当的一天现在,我们的条件已彼此拉平了,你不会拒绝吧」
她再抬起头来。两只炙热的眸子望著他,慢慢地起立,移步走近史天的身边。她的身体是这样炽热,史天也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冲动,两人终于紧紧地搂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著。
这一夜,洞房春暖,二人也不知道时间是怎样度过的,瞬间已是天明。
史天睁开眼来,见阿芝满脸娇慵枕在他臂畔。出乎意外,昨晚的她,娇啼婉转,还是一个处子,他问她时,她低声说:「像我这样凶霸霸的婆娘,有谁敢来碰我」
史天禁不住对枕畔美人再亲吻一下。她睡眼惺忪,更觉姿态撩人,两人又陶醉在轻怜蜜爱中。
「我明天才有新的任务,你还可在这屋中再住一晚。」阿芝依恋地说。
史天又何尝想离开她,对这个提议自然是十分乐意的接受了。
一整天,阿芝足不出户,陪史天留在屋中,谈天、说笑、唱歌,就像在太平时代的日子中一样。
「打完这场仗,如果我侥幸没丢掉性命,你愿不愿意娶我做妻子」阿芝问。
「本来是愿意的,可是」史天故意卖个关子。
「可是什么」阿芝惊异地问。
「怕你会打丈夫,因为你太凶了。」
「啊呀」阿芝大发娇嗔,在他身上槌打起来。
「瞧,这不已经开始了吗」史天一面躲避一面说。
阿芝住了手,正颜道:「不要说笑了,我要你正正经经的答覆我。」
「昨天已说过了,我说谁娶了你是了不起的福气,我自然也愿意做个福气的人。」
「这就是说你愿意了。」阿芝重新展开笑容道:「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令你成为一个全世界最快乐的男人。」
一天一夜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度过了。第三天上午,阿芝备了几匹马,让史天和另两个美国医官乘骑。她自己和几个女游击队员也骑马护送他们上路,一直送到安全的大道上。阿芝对史天再三叮嘱,才依依不舍而别。
史天回到京城,报告牛镇陷落经过。略去阿芝的一笔不提,只说由于他们几个医官是美国籍,所以被释放回来。
以后一连数月,战事日趋剧烈,史天每天看报,见游击队攻城掠地,心中又喜又忧,喜的是阿芝大概快要达到她的目的,可以解甲归田了。忧的是s国政府军败象毕呈,只怕这个国家终要落在游击队手上,将来变化十分难料。最怕是陷入一些野心家手中,与国际上的侵略集团勾结,那便十分糟糕。
和阿芝别后的第五个月,游击队终于攻进京城,杜诺总统被杀。领军的不是别人,竟是阿芝。
史天和部分美国军官托庇在美国大使馆中,但他也在窗上看到游击队入城的情景,为阿芝那美媚豪迈的姿态而感到骄傲,想到不久后就可以把这个美丽的妻子带回美国,不禁心花怒放。
但事情发展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游击队既取得政权后,两个主要派系立即发生斗争。一个是「国际派」,与美洲的共党势力联系,要建立红色政权;一派是「民族派」,只要求改进国家,而不欲陷入共产主义的漩涡。两派势均力敌,谁都想当权,谁都不欲对方得势。
在争持不下之际,「民族派」想出一个办法,把美丽的阿芝推出来,提议由她出任总统,以缓和两派冲突。阿芝是游孳队中最出色的女将,在乡村地区,家喻户晓,人人都喜欢她、钦佩她,听说由她出任总统,举国欢欣若狂,得到意外之多的热烈拥护,「国际派」见大势如此,只好顺其自然,让阿芝先登台,徐图后计。
阿芝本人虽然极力反对,但游击队中的元老都劝她为大局著想,如她不受命,则两派剑拔弩张,可能造成乱局,阿芝无奈,只好答应了。
在游击队入城七天后,阿芝即正式宣誓就任总统,为期两年。两年后,才再举行选举,以决定继任的人眩局势粗定,各部门职位也分派好,大致上由「民族派」与「国际派」分担要职,取得平衡。不久,国际上的承认函电如雪片飞到。
阿芝宣布全国大赦,市面恢复正常。此时史天才得行动自由,美国政府已通知他们一组医官在十天内回国报到。
史天急欲一见阿芝,但她忙得异常,无法能以私人身分接见他。
一直挨到史天将要回去美国的前一天,美国大使馆才接到总统府通知,说要召见一个名叫史天的美国人。
大使受宠若惊,把这消息通知了史天
这天晚上,史天穿上整齐的军服,前往总统府谒见情人。
两人相会,喜不自胜,阿芝挥退侍从,把他招待进私室中。
一入房门,她便像以前一样,热情地投怀送抱,史天反而有点手足无措。这时的她,穿上雪白晚礼服,烫了头发,略作化妆,在仪态万千之外,还另有种豪华气派,令史天感到不自然。
他们中间已有了某种距离,两人口上不说,心中却感觉到了。
阿芝解释目前的处境,恐怕短期内不能和史大见面,为的是怕引起「国际派」的非议。她不能和美国政府太过亲密,自然也不能和一个美国人频频接触。
史天说:「这情况我完全明白,你应当以国家为重。」
阿芝黯然道:「其实给我什么我都不高兴,我宁愿恢复那两天在乡间的日子。」
「世事就是这么奇怪,当我们天天盼望的事情实现时,一切又显得与愿相违了。」史天感慨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