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获得更多的秘密,她非常卖力地工作,以获得机构的信任。
果然,她逐渐获得重视。而她也了解一个人可以藉换脑而改头换面,由老人变成青年,而她风闻,目前主持换脑的医生就是前田教授本人。
为了确实证明这一点,露子不惜牺牲色相,献身于昆田的左右手信之介。信之介是地下机构的管理人,也是昆田派最重要的智囊。他已有三四个情妇,露子虽不算漂亮,但也有一种青春动人之态。何况她是自动献身的,信之介自然来者不拒。
自从露子与信之介有了肉体关系后,地位果然步步高升。
由于露子和信之介的亲密关系,她俨然已成了这地下机关的副主管。
从信之介口中,她也知道了换脑医生是前田教授。前田把自己的头脑植入森越的身体中,他怕人认出,故意改变了发型,又蓄上一撮小胡子,而且时时用白布蒙住脸孔。但当露子获悉他就是前田后,认真辨认,很快地认出这副身体本是她父亲森越的,不禁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好几次,她想一刀把前田刺死,代父报仇。但她是个冷静和深谋远虑的女子,觉得这样杀了他,未免便宜了他。而且未能彻底瓦解这个罪恶集团,它依然为祸人间。
她一直在拖延,等候机会。
前田教授把狗儿森越锁在实验室中,平日喂食,绝不假手于人,但几年下来,露子的身分已如机关副总管,所以他对她也不避忌很多秘密都暂让她知道。
一次,前田要外出三天,嘱露子代饲养狗儿,露子这才有机会和狗儿见面。这只狗已不是以前那只狼犬了,森越的头脑已转移到另一只狗身上。但它依稀认得露子,父女见面,情况凄凉。露子劝它耐心等待,誓为它报此仇。狗儿怕露子遭遇危险,反而劝她不必斤斤以他为念,最好和母亲远走高飞,离开这罪恶之地。露子说:「不,我一定能报此仇,你相信我。」
但露子势孤力单,始终有很多顾虑,她尚未考虑到既能报复前田、又能救出父亲、安全离去的方法。
今天,弓信等探员直闯虎穴,破获这罪恶机构,露子第一句便说:「谢天谢地,我终于等到这一天」
她带弓信去看狗儿,弓信亲自询问它,证实露子是它的女儿,又证实蒙面医生即前田教授,换脑集团的真相终于大白。
弓信想起女友羽子的遭遇,红了眼睛抓住前田间:「快告诉我,一个叫羽子的女郎,她的脑子现在何处」
前田为一个探员揪著,眼看这环境对他非常不利,却苦于无法脱身。弓信问他关于羽子的问题,他迟疑末答;弓信抡起拳头,在他小腹猛打两拳,痛得他哟哟连声。
「我不知道那一个是羽子。」他支吾道。
弓信指著手术椅上的采女道:「就是她,这位小姐以前的脑子,你把她怎样处置」
前田道:「这这手术太多,我实在无法记忆」
弓信像疯了一般,又挥拳猛打他的两颊和胸口,打得他嘴角流下血来。
「我说我说」
「快说」弓信凶狠地道。
「不关我的事,只是这里定下的规矩。凡被用作换脑的人,他本人的脑部都不再保留;一来没有别的人体可换,二来,若保留那些头脑,反而多生是非;所以」
「所以怎样」弓信声音颤抖,全身快要爆发了。他在前田的语气中已知道绝望,但仍盼前田说出一个万一不同的答案。
「所以就任那些脑波消失了。」
他的话才说完,弓信已一拳打在他的面门上,把他打得晕厥过去。羽子的脑波消失,等于说她已不在人间。她的人体虽在人间,而她事实上已经死亡
弓信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一手掩住脸孔,肩头抽动,流下泪来。旁人都为这场面感到伤心,鹤三郎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劝解他,露子和手术椅上的采女都禁不住哭泣。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快把眼前的事情办完要紧」鹤三郎对弓信道。
弓信揩去眼泪,勉强振作起来。
「你们现在准备怎办」露子走上来问。
「我们把这里的人全部拘押,递交法办。露子小姐情况特别,将来自然获得释放。」弓信道。
「你的想法错了。」露子说。
「为什么」弓信和鹤三郎都觉得很奇怪。
「你们不知道了,昆田派势力庞大,一直与官府有来往,最近变本加厉,自有了这换脑勾当后,便以换脑为诱饵,去巴结官场上有势力之人,替那些富豪的父亲或其他亲人换脑,令他们得以延长生命。所以每一个大官员都对昆田感激不尽,如果你们把昆田派的人交到官府手中,只怕一夜间他们会全被释放,而你们几个警员反而被莫须有的罪名压下来,弄得死无葬身之地」
露子这一番话听得弓信脸上变色。
「我们对此也略有所闻,所以今次采取行动只佯称搜查制毒机构,怕我们的上司受过换脑的恩惠,预先通风报信。但以为只把案子破获,人证、物证俱在,高层人士也无奈我何了。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弓信说。
露子冷笑一声。即用前田教授那一串锁匙,开启了一个秘密壁柜,从里面取出一叠档案来,让弓信看了某某曾做过手术,某某曾经换脑,所谓「某某」、「某某」全是与警务有关的大头头的家人。
弓信看了这些资料,冷汗直流。
露子道:「如果这个换脑机关的人被定罪,那么,首相、内政大臣、警务人员全是同谋,你说,他们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弓信和鹤大郎等对望一眼,齐向露子问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我的想法是斩草不留根,把这里的设备全部毁了,把这里的人通通杀死,一个不留。让昆田派摸不著头脑是谁干的」露子两眼闪著报复的光芒。
弓信对此不大同意:「为非作歹的可以处死,但一些无辜的人,总不能同样对待。」
露子道:「在你们未来之前,我想过很多很多对付这班歹徒的方法,但是我孤零零一个女子,无从著手。还有一个方法,你看怎样」露子附在弓信耳边说了几句话。
「这个比较可行。」弓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