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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3(1 / 2)

这一次,她的声音从喉咙发出来了。

「我们是被你丈夫害得好惨的人,现在要在你身上报复」一个沙哑的声音答。

「你的棒伤,表面看不出来,但是每到晚上就会发作,痛得你六神无主,你只有作一桩事,才能使身上的痛楚平息,那就是到街头去卖笑,像那些最下等的娼妓一样」另一个低沉的声音道。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残忍」芳琪哭喊道。

但四周的声音已静止了。芳琪发觉房中其实并无一人,她高举的只手不久便自然垂下,她支撑著痛楚的身子,开亮电灯,立即一室通明,那里有什么人影

是做梦吗她身上的痛楚还紧缠著她,一点没有减少。她连忙按动电铃,不久,一个女仆匆匆走进来。

「太太,什么事」

「珊妮,你们都死到那里去了,这边发生了多大的事也不知道」

「我在房中睡觉埃」珊妮嗫嚅道:「你有事为什么不早叫我」

「我被人打得就要死了,你快召个医生,啊哟」芳琪一转动身子就痛得眼泪直流。

深更半夜,要找医生本来不容易,但沙家有一个家庭医师住在附近,对沙家一向很殷勤,所以不多久就把他召来了。

说也奇怪,当医生走进门口的时候,芳琪的痛楚早已消除,她那娇嫩白晰的皮肤和平时一样可爱,丝毫没有被殴伤的痕迹。

「这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医生对她道:「我给你一片安眠药,睡得好些就不会胡思乱想。」

芳琪无论说什么,医生都不相信。芳琪无奈,只好叫珊妮睡到她房中来陪她,怕再发生同样的事。

一夜无话,芳琪服过安眠药后,睡得十分香甜,早上起来,几乎把那事情忘了。她见丈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躺在她的身边。他是个将近五十岁的人,一脸精明,还不见有什么苍老。

「阿平,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吗」芳琪把他叫醒。

「我刚刚睡著,你不该吵醒我。」沙平不耐烦地道。

芳琪把她昨晚的遭遇说了出来,沙平起初一惊,后来向她望了一眼,见她容颜端丽,皮肤光滑,那里像什么被殴打过的样子。便道:「太太,你空闲的时间太多了,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找点什么消遣消遣吧。」

芳琪见她说的话没有一个人相信,气得流泪,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又的确完全复原了,没有什么疼痛,她也希望这件事情真的已经过去。

晚上,丈夫照例又有应酬,不在家。她本来约好一个女友去看时装表演,到了七时左右,她的身体忽然剧痛起来,就像昨晚刚刚被殴打过的情形一样,不得不把约会取消。

她把医生召来。奇怪的是,医生一到,她的痛楚自动消除;医生的脚刚刚离开沙家,她的疼痛又恢复了。

「啊哟」她痛得在床上翻来覆去,简直不要活了。

蓦地,昨晚那两个神秘声音又在她耳畔出现,一个道:「找医生是没有用的,他不能医治无形的病症。」另一个道:「你一定要照我们昨晚的话去做」

「去做妓女我死也不会」芳琪哭泣著。

「不由你不肯,」那两个声音之一道:「只有你的屈辱和沙平的蒙羞,才能了结这件孽债」

芳琪爬起身来突然撞向墙边,想把自己一头撞死,但她的头撞在墙上,就像撞在软绵绵的枕头上一样,毫无作用。

她一气之下,取出一把刀子,狠狠向自己心头刺下。

那刀子明明刺到她的身上,可是却像刺到石头上一般,刀口竟然弯曲了。

芳琪气得两眼发红,把刀子丢下,又跑到浴室去,找到一瓶有毒的液体,在口上狂吞,满以为那毒性发作,一定十分猛烈,弄得她肠胃绞痛而死。那知服食之后,平静如常,一点反应也没有。

芳琪这才急起来,哭泣哀求道:「请让我死去吧,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死」

四周一点声息也没有,芳琪知道恳求也是无效。不禁把恨意转到丈夫身上,不知他做了什么坏事,害得她如此。这时,身上的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她咬著牙龈道:「好,我就去做娼妓,让他丢险也是活该。」

她披衣出门,驾了她的绿色小跑车,向外驶去。以前知道一条街道是有很多卖笑女郎站在那里兜客的,她驶到那附近,泊好车,安步当车走过去,果见在街灯树影之下,有三三两两女郎驻足,与过路男子打情骂悄。这时华灯初上,散步的人颇多。芳琪忽然生出一种浓重的羞耻感:「难道我真要站在这里向男人搭讪,羞也羞死了。」她想回头,那知这意念一兴起。身上不知什么地方立刻抽痛起来,痛得她眼泪直流,她喃喃道:「好,我去,我去」当她继续向前行时,那痛楚就减轻不少。看来那两个恶鬼始终盯著她,这一次非甘心受辱不可。

她走到一棵大树旁停下脚步。恰巧有两个男子走过,一个道:「咦,这一个妞儿倒不错」另一个道:「还没有见过这样俏的姑娘,只怕是高价货。」先前一个道:「问问她。」他向芳琪吹一声口哨。芳琪明知那口哨声是向她吹的,顿时满面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见她粉脸含羞的样子,愈觉有趣。问道:「喂,要多少钱」

芳琪红著脸,不能答覆。

她几乎要打退堂鼓,转身回头跑了。这时,一阵新的痛楚袭击著她。痛得她牙齿打战。

那人又问道:「喂,到底要多少钱」

芳琪咬著牙道:「你说多少便多少吧。」

那人回过头去对他的朋友道:「世间上还有这样便宜的事」按著向芳琪说:「二十个法郎,怎样」

他本意是和芳琪开玩笑,料想这一点点钱,她是决不干的。那知芳琪竟点点头。

那人大喜若狂,掏出两张钞票塞在她手上,说道:「我们走吧。」

「到那里去」芳琪反问他。

「到你的香巢去埃你住在那里」

「我住得太远。」

「那么你要我到那里去」

「我有辆车子。」芳琪的声音细得几乎没有人听见。

那人的耳朵很好,却听见了:「你有辆车子那也好,原来你是个驾车接客的应召女郎」

他老实不客气地伸出左臂去挽住她的腰,向她所指的地方行去,那人本是个粗人,一身汗臭,中人欲呕,芳琪两眼的泪水滚来滚去。

走到她的小型跑车旁边,那人吹了一声口哨,赞道:「嘿,好漂亮的车子,你要接多少客人,才够买这宝贝玩意儿」

芳琪只觉对这男人说不出的讨厌,她把那两张钞票还给他说:「还给你,我不干了。」

那人大嚷大闹道:「收了钱那有不干之理」

芳琪想说:「宁愿把十倍现钱还给你,我不要」她的嘴唇才张开,一阵疼痛便袭人而来。「啊哟」她掩著肚子,痛得几乎摔倒在地。